第5章 出風頭也要看對象的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長孫無忌便離開了。
明天的對手雖然不是泛泛之輩，但長孫衝卻絲毫不放在心上，大吃一頓之後，倒頭就睡，就連之前那個神秘的玉碗碎片也忘記了去追問。
次日一早，在小蝶的協助下，長孫衝全身上下煥然一新。
不得不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昨天長孫衝大病初愈，臉色不好，再穿著簡樸，長孫衝還不覺得自己的相貌有什麽過人之處。
但在大吃了一頓，又睡上一覺之後，情況已經大為不同。
看著銅鏡裏劍眉星目、唇紅齒白的美少年，長孫衝心情大好。
不光長孫衝自己不住點頭，為他更衣的小蝶更是幾次看傻了眼。
再次之前長孫衝雖然也是長相英俊，但眉宇之中卻是少了現在的這股英姿勃發的朝氣，少了幾分讓人心動的理由。
小蝶的變化被長孫衝看在眼中，更是多了幾分的笑意。
幾句調笑，讓小蝶羞得滿臉通紅，就連長孫衝順便暖了下手也絲毫沒有察覺。
穿戴整齊，長孫衝便去前廳見了父親長孫無忌。
此刻長孫無忌也是華服高冠，今天雖然勝負難定，但在氣勢上他們父子可是不會認輸的。
坐上馬車，一路暢行無阻，兩人很快便來到了太極宮。
“長孫大人到！”
隨著宦官的高聲唱喏，長孫衝跟著父親邁步走進大殿。
此刻太極宮裏已經有不少人了，除了聖人李世民正坐當中，大殿兩旁還擺放著十餘張矮桌，在一些矮桌後麵已經跪坐著人了。
長孫衝稍微瞟了一眼，這些人中不少都是他的熟人。
蔡國公杜如晦的兒子杜荷，梁國公房玄齡的長子房遺直以及盧國公程知節的兒子程懷亮都在其中。
除了這幾個人，其他的人長孫衝也有印象，基本上都是長安各位王公貴族的後人。
對於如此情景，長孫衝不解，長孫無忌也是不解。
長孫無忌開口道：“陛下，今日不是我兒和那吐蕃代表的比試麽，這其餘的人又是來幹嘛的？”
李世民知道長孫無忌會有此問，笑著說道：“無忌啊，朕昨夜尋思殿前比試機會難得，便臨時下了詔，讓京城裏的勳貴子弟都來熱鬧熱鬧。今日的比試，乃是我大唐未來棟梁間的比拚。”
聽完李世民的話，長孫無忌也是一愣。
李世民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啊，這不是為了長樂公主的婚事舉行的比試麽，這把大家的孩子都叫過來一起比試這算是什麽事啊。
難不成，李世民覺得不能讓長平公主就這樣嫁人了，還想來個“比武招親”。
就在長孫無忌愣著的時候，長孫衝卻是已經猜到了李世民的小心思，他連忙跪下謝恩：“多謝陛下厚愛，臣今日自當不負厚望。”
聽到長孫衝謝恩，長孫無忌也反應了過來。
“陛下這是在給自己台階下啊，看來陛下也知道自己被人坑了。”
的確，就像長孫無忌父子想的那樣，李世民這是在給他們台階。
昨天下朝之後，李世民向長孫皇後說起此事，也是心生悔意。
在和長孫皇後合計了一番之後，便有了今日的場麵。
讓更多的貴族子弟加入比試，如果他們當中能有人勝過駱賓王，李世民便可以兩人都失敗而拒絕吐蕃的求親。
如果這麽多人都敗了，那長孫衝在其中也就不如何丟臉了，也算是保全了長孫家的顏麵。
對於長孫衝能夠先於長孫無忌明白自己的心思，李世民不由得對長孫衝高看了一眼，同時對昨天的衝動也更加後悔。
想到昨天的事情，李世民不由得瞪了此刻站在右邊那群隋朝老臣。
昨天這些人你一言我一句的，李世民現在有心想要追究卻是找不到一個發火的主謀。
李世民回過頭，又仔細看了長孫衝一眼。
有了先入為主的心法，現在再看長孫衝，李世民也是越看越喜歡。
“無忌，你先讓衝兒去準備吧。我們本就是一家人。”
聽到李世民的話，長孫無忌又是大喜，連忙謝恩。
這個功夫長孫衝也被帶到了一張矮桌的後麵。
長孫衝坐下就開始準備自己的筆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準備好這文房四寶自然是沒錯的。
然而他剛剛把東西擺好，就感覺旁邊有人在叫自己，轉頭一看卻是李承乾坐到了自己的旁邊。
“怎麽你也來了？”
長孫衝有些奇怪。
李世民讓大臣的子弟都來還可以說是選婿，畢竟李世民的女兒多，真的有好苗子多嫁幾個也沒關係，但這事情李承乾一個太子來湊什麽熱鬧。
李承乾目光一轉，接著苦悶地說道：“還不是都要怪他。自己想出風頭就算了，還要搭上我。”
順著李承乾的目光，長孫衝又見到一人。
這人同樣是皇子，年紀也和他們差不多，此刻正精神奕奕，一臉躍躍欲試的樣子。
“蜀王李恪，他又在聖人麵前顯擺了？”
看到蜀王李恪，長孫衝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李恪雖然是庶出，但由於他的母親乃是隋煬帝之女楊妃，在朝中也有著不少的威望，不少隋朝的老臣都在暗中支持他。
在得知今日的盛會之後，李恪就主動提出想要和大唐的年輕一代比試一番。
對於李恪的提議李世民大為欣喜，捎帶著也讓李承乾這個大唐太子一起參加了。
聽到李承乾的話，長孫衝沉聲說：“出風頭也不看看今天的主角是誰。”
“那是，如果不是衝哥剛剛才恢複，父皇才不會搞這個什麽比試了，駙馬之位除了衝哥還能有誰呢。”
兩人的話雖然小聲，但還是被一旁的人聽到了。
隻聽一道刺耳的聲音傳來：“長孫衝，你既然還沒完全恢複，今天就別參加了吧。”
說話的是旁邊一個十六七歲的青年。
見長孫衝望來，他還不忘恭敬的行了一禮，嘴角含笑：“免得你憔悴心力，病上加病。”
長孫衝雙眼微眯，眼前青年的信息，很快就出現在腦海中。
岑曼倩，中書侍郎岑文本兒子。如今李世民讓岑文本教授蜀王李恪，難怪這個岑曼倩要諷刺長孫衝了。
“閉嘴，怎麽說話的呢？”
長孫衝正想說話，卻被一道溫和的訓斥聲打斷了。
說話的人正是蜀王李恪。
“衝哥莫怪，曼倩素來心直口快，若有得罪之處，本王替他向衝哥道歉了。還請衝哥別和他一般計較。”
看著裝模作樣的蜀王李恪，長孫衝的眼底閃過一絲金光，隨即舔了舔嘴角，玩味一笑。
“蜀王說笑了，臣怎麽可能會……不跟他計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