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爺不差錢
現場的觀眾席，人滿為患，一個挨著一個。
但是，夏炎這裏卻是萬花叢中的一朵奇葩。
他自己坐了一個位置，他的左邊，沒有人。他的右邊，也沒有人。
他自己居然獨占了三個座位。
他的準未婚妻蘇淺淺，則是一副冰山美人的模樣，麵無表情，坐在他左手邊隔一個人的位置上，目視前方，決然不往夏炎這裏看上哪怕一眼……
人世間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你就在我麵前，心中缺隔著萬水千山……
蘇氏家族的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夏炎就是一個孤獨的異類，沒有哪怕任何一條狗來理睬他……
噠噠噠……
一陣皮鞋敲擊地板的聲音來到，夏炎扭頭。
一張笑眯眯卻惹人心中厭煩的笑臉來到了夏炎麵前，居然在他的旁邊坐下了：“嗬嗬，夏炎呐，怎麽不和我妹挨著坐呢？一家人嘛，怎麽搞的那麽生分？”
夏炎扭頭，眯眼打量了一下這個不速之客：“她啊，還沒渡過心裏障礙期呢。蘇雲龍，你有事兒求我？”
夏炎說著，將手裏的貓耳朵硬餅丟到嘴裏一塊，嘎嘣嘎嘣的嚼著：“我對你這個人沒什麽好感，你有屁快放。”
蘇雲龍聞言頓時一愣，鐵青的臉上顴骨肉哆嗦了幾下，手臂微微的顫抖著，他強製自己忍住，上去一把撕爛夏炎的嘴巴的衝動，強迫自己在臉上堆起二皮臉的假笑：“夏炎呐，我想我們之間肯定有什麽誤會。這都不是問題，我也我的人品保證，以後你會了解我的。”
夏炎扭頭，再次丟到嘴裏一顆貓耳朵：“我再強調一次，有屁快放，要不就滾，聒噪！”
“咳咳咳咳……”
蘇雲龍猛烈的咳嗽了幾聲，壓住噎的自己半死的這口氣：“嗬嗬，那個，夏炎呐，老爺子那邊，出了點狀況，來不了了。
可是你看這又是直播，那邊又不能沒人，老爺子又信不過我們這些人。
老爺子說啦，晚輩兒裏邊，隻有夏炎你是個中拔尖的。
所以呀，他欽點了你，替他老人家出場，去上麵應付一下場麵。
你不用多說話，他們那些專家呀，大師呀，什麽的，說什麽，你跟著應付幾聲，就行了。”
夏炎聞言，看了一眼蘇雲龍，冷笑一聲：“老爺子來不了，拿我頂缸當屎盆子啊？
行啊，頂缸就頂缸，有錢就行……”
夏炎伸出一個指頭：“一萬塊！”
蘇雲龍一愣：“夏炎，你想錢想瘋了吧……”
“兩萬塊！”
夏炎把指頭變成兩個……
“夏炎你別給臉不要臉……”
“五萬塊！”
夏炎伸出五個手指頭……
“夏炎你……”
蘇雲龍瞬間清醒了……
他知道自己不能在說下去了……
他的伎倆被這廝識破了……
在說下去，這廝肯定會變成十萬……
蘇雲龍渾身顫抖，嘚嘚瑟瑟的點頭：“行，行，行，夏炎，你夠狠，成交！”
夏炎：“轉賬，別墨跡……”
蘇雲龍氣急：“爺不差錢……”
……
嘉賓席上，坐著一排中老年人，有好幾個人，已經頭發都白了。
白衣短裙大屁股的波浪卷發女主持人方美媛，帶著滿麵春光的笑容，一一介紹著嘉賓席上的人。
“這位是江城博物館的著名的古文物專家陳默光先生……”
“江城大學考古係副教授馬鳴湖老先生……”
“江城著名收藏家錢方遠先生……”
“江城著名的瓷器雜項大家蕭東方老先生……”
“這位是……”
波濤洶湧的美女主持人方美媛走到夏炎麵前，一下子愣住了……
這個年輕人，好像跟她之前做功課默記下來的人物不符啊……
我記得，這個位置，應該是一個白發老頭，叫蘇墨林……
這是……
夏炎站了起來：“咳咳，自我介紹一下。蘇老先生在來的路上，身體出現了一點狀況，現在在醫院。
所以，由我暫代蘇老先生出席這次專家評審代表，我叫夏炎，蘇家之女蘇淺淺的未婚夫。
我是蘇家江城墨林文化公司的一名核算主管，謝謝。”
這話一出，夏炎十分成功的聚攏了在座所有人的注意力和目光。
觀眾席上，竊竊私語……
“這小子誰啊這是？”
“不知道哇，一個愣頭青，也坐到評審席上了，那地兒，也是誰都能做的？”
“蘇家子公司的一個庫管？也能成評審？”
“本事沒有，後門倒是挺硬。這種貨色居然也能人模狗樣的混在專家團裏。”
……
不光觀眾席，嘉賓席上的評審嘉賓老頭子們，一個個也是臉色鐵青……
來這麽個東西，這不是整體拉低他們專家團的檔次嘛？
節目組這是怎麽搞的？
要不是礙於這是直播，有幾個老頭子，已經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要爆發了……
這事兒出的，真是，太他嘛惡心了……
好好的專家團，弄出這麽一個不搭調的青皮小子，真是……
這時候，主持人方美媛的耳麥裏傳來導演的命令：趕緊切入正題，將評審團和觀眾席的情緒轉移到節目上去，盡最大努力，消除那個年輕人到來的不和諧因素。這是直播，不能當場趕人……
方美媛聞言，趕緊一頓官話拉場，然後迅速展開節目：“有請我們第一位鑒寶人，張利民老先生，和他的寶物上場……”
張利民老頭拿上來的，是一枚壽山石印。上刻普普通通的幾個字：劉休仁印。
幾位專家連忙湊過來，各自擺弄一番，紛紛點頭，表示心裏已經有了譜……
夏炎在這個碩大的石印上看了幾眼，猛然眼睛一瞪，隨即縮了下去，恢複了平常的神色……
主持人方美媛甜美的微笑如常：“幾位專家評審，對這個印有什麽說法？價值幾何呢？”
幾個老頭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稍微年輕的那個錢方遠點點頭：“我來說說吧，這顆石印開門老，南北朝的。
劉休仁這個人，在南北朝的時候還是很出名的，是為劉彧手下的一個名人，職位甚高。
隻是可惜了，這個印品相太差了，字跡模糊，都快磨平了，且邊緣破碎，老實說，並沒有什麽真正的曆史價值和研究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