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中毒
我回過頭去，疑惑的看著陳饒，問道：“難道不是麽”
“如果我說他在跳樓之前，早就已經因為中了烏頭堿的毒而死了，你會不會很詫異？”陳饒雙目有神的看著我，緩緩地說道。
我微微一愣，烏頭堿中毒？
“張氏明早就死了？”我詫異的問道。
後者搖了搖頭，說也早不到哪裏去，不過就是比他跳樓的時間往前推個幾分鍾而已。
也就是說，在張氏明跳樓之前，他就已經因烏頭堿中毒而死了，那麽，接二連三的疑問頓時就激**在了我的腦間。
如果，真的是那兩個孩子殺了張氏明的話，那它們又是怎麽把張氏明帶上的天台？
張氏明是個成年男子，而且還是一個體型壯碩的成年男子，兩個小孩?我想就算是兩個成年人，都不一定抬的動他，更何況是要將張氏明完全托起，塞入那個他根本就不可能鑽入的通風口呢？
我看著張氏明的屍體很久，最終，我還是搖了搖頭，低聲朝陳饒問道：“這種撞擊力，是不是一定要從天台跳下，才能形成？”
陳饒看了我一眼，抿了抿嘴，說道：“不一定，但按照那種樓層，最起碼要在五樓以上。”
五樓以上……
如果，張氏明從來沒有上過天台，那麽，這一切的推論，就能夠實現了。
“他身上的兩個手印呢?化驗報告出來了麽？”我看了一眼陳饒，繼續問道。
後者搖了搖頭，說還沒有出來，因為要做人像分析，和手印對比，所以比較麻煩，可能會慢一點。
聽了這話，我點了點頭：“謝了，等這個案子破了，我請你吃飯。”
對於這個好意，陳饒似乎並沒有領情，隻說這是她的分內事，如果真的要謝她的話，那麽以後就多給她幾具屍體，說完這句話，陳饒就脫下了手術服，往辦公室內走去。
陳饒走後，我看了一眼張氏明的屍體，以及那些被放在這解剖室內的一家子，無奈的歎了口氣，也跟著陳饒離開了這裏。
“天，你和張野準備一下，案發現場等我。”一出法醫院，我就拿出電話給韓天打了過去，並順手爛了一輛出租車，直朝案發現場奔去。
因為法醫院設於百川市的西北麵，距離案發現場也有一段距離，所以我趕到的時候，張野和韓天正每人拿著一杯咖啡等在那樓道前。
可能因為是白天的緣故，張野也顯得神清氣爽了起來。
“頭兒，是發現了什麽新的線索嗎？”
看到我出現，張野左手拿著一杯熱咖啡遞了過來，溫度適中，顯然是特地為我準備的。
我點了點頭，接過咖啡潤潤嗓子：“是的，陳饒的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們第一次接到案子發現死亡的那一家五口，死因全部都是被電死。”
韓天顯得很訝然，下意識地反駁了我的話。
“這不可能，如果那一家五口是因為被電死的話，屍體的腐爛程度你又怎麽解釋？而且真的是被電死的話，那麽屍體會因為電流的刺激，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保持新鮮程度。”
張野也心有戚戚然的點了點頭，顯然是回想起了最初案發現場慘不忍睹的樣子。
韓天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但陳饒的檢測結果也是事實。
在場的所有人顯然知道，陳饒絕對不會在關鍵的時刻瞎說，意識到自己失態的韓天也沉默了起來。
我抿了抿嘴，把吸光了最後一口咖啡的盒子給扔了出去，黑色的盒子在垃圾桶的周圍打了個旋，最後咣當一聲落到了垃圾桶裏。
“我有一個想法。”
張野和韓天的視線一下子聚集到了我的身上，我盯著落在了垃圾桶裏麵的盒子移開了視線，轉而看向了就在我們身邊案發現場的這棟大樓。
“擺在我們麵前的證據自相矛盾，可偏偏經過檢驗，每一個都是事實，我想，或許是我們太過於一味依照以前一貫的辦案思路了，所以忽視了這個案子裏麵最為關鍵的線索，要想找到這個最關鍵的線索，我們需要從案件的最初地點查起。”
因為我的一個懷疑，張野和韓天陪著我裏裏外外的再一次把封鎖的案發現場搜了一遍。
事實上，案發現場並不算大，一家五口住在臥室內算是擠了點，之前就已經有專業的人員來現場進行采集取證，加上屍體被清理了的緣故，看起來還算空曠，一眼就可以看清楚屋內的擺設，但真的需要搜索的地方其實並不多。
然而不知道為什麽，我卻在踏入房間裏麵的時候隱隱約約感覺有一些不對勁。
“頭兒！”張野在我思考的時候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語氣略帶興奮。
“瞧我看到了什麽好東西！”
我還以為張野發現了什麽新線索，結果轉過頭就看見對方手心裏麵抓著幾個玻璃彈珠。
而且還是彩色的，在光線的折射下散發出微弱的光，很顯然是小孩子喜歡玩的東西，不過，這種玻璃彈珠十幾年前風靡大街小巷，但已經很少出現在市麵上了，畢竟現在的小孩子全部都把注意力轉向了玩農藥。
嗯？
“給我看一下！”我一把把張野手上的玻璃彈珠搶了過來，拿在手上細細打量，忽然我嚴肅地說。
“張野，你是在哪裏找到這個玻璃彈珠的？”
許是感覺到了我認真的態度，張野沒有廢話毫不拖泥帶水地用手指了牆邊的一個角落，邊走邊說。
“頭兒，是這裏，我本來在檢查儲物櫃，沒想到一不留神就踩到了這兩個彈珠，要不是我條件反射，沒準兒直接從窗戶那邊摔了下去。”
張野指著的地方旁邊恰好有一個巨大的窗戶，此時此刻窗戶已經被張野牢牢的扣上了鎖，地板上零散的散落著類似於我手上拿著的彩色彈珠。
陳饒的話在我的耳邊響起。
“……起碼要在五樓以上。”
我撐著窗沿從窗戶旁邊向下眺望，這樓層很高，以至於讓我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暈眩的狀態。
“這裏是幾樓？”我轉過頭看向張野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