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兩次雷劫,一次蛻變

一聲號令過後,以符為中心,半徑約莫兩米的範圍內,冒出了一道若有似無的金光。

金光將我和趙柒柒籠罩,而那些圍住我們的額煞物,則像是突然丟失了目標那般,茫然站在了原地。

看向趙柒柒,我想到了言靈術一事。

她能知道我的一舉一動,也知道我此刻陷入了危機。而在被施加言靈術後,趙柒柒的元神也可以隨時出現在我身邊。

隻是她來了,連衣就得獨自一人承擔煞魁的攻擊了。

“別擔心,那煞魁雖然厲害,可連衣姐姐也不弱,更何況村子裏的煞物全都被你引走了,所以那煞魁還傷不到連衣姐姐。”

起身解釋了一句,趙柒柒這小家夥居然能看出我在擔心什麽。

“那現在該怎麽辦?你們有辦法從他胸口處拔出發簪嗎?”

目前已經能夠確定文弱書生胸口的簪子,就是我們要找的那一根,隻要將其拔下,離開煞域範圍,我們此行也就成功了大半。

可聽到我的問話,趙柒柒的臉色變得難看,緩緩搖了搖頭,“我們都被白婆婆給騙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疑惑不解,卻聽趙柒柒反問了我一句,“你可知,何為煞神?”

我搖了搖頭,“難不成那東西不是煞魁,而是煞神?”

“不不不”趙柒柒立即否定,“煞神乃是撼動天理綱常的存在。不是煞魁能夠比較的。”

“當然,雖然比不過煞神,煞魁的存在也是對天道的挑釁,所以每當煞魁成長到一個地步時,天上就會降下數道雷霆,令其神形俱滅。”

“而若是煞魁經曆九次雷劫未死,並蛻變七次,那他就會成為煞神。也就會說,經曆的雷劫越多,蛻變的次數越多,煞魁也就越強。”

說到這兒,趙柒柒皺起眉頭,眼中出現了些怒意,“原本白婆婆告訴我,這裏的煞魁還未遭受過任何雷劫。”

“可就方才接觸那一陣,我敢確定,他至少扛過了兩次雷劫,並成功蛻變過一次。實力和初為煞魁的凶物不能一概而論。”

點了點頭,我不由多看了趙柒柒一眼。

這小東西是怎麽知道那麽多事情的?而且聽她的口吻,就像是經常和煞魁這一類凶物打交道那般。

一番解釋後,趙柒柒便閉上了嘴。

我還想開口問些別的,然而她卻抬手指向了前方,“天要亮了,我們快過去吧。”

我看了過去,連衣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不遠處。

緊接著,一聲高亢的公雞啼鳴也自村內傳出。

這一聲雞叫過後,圍著我和趙柒柒的那些煞物皆是渾身一顫,身體開始變得虛幻,最終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天空逐漸亮堂,這煞域也迎來了短暫的白天。

快步跑向連衣,此時她的狀態有些不妙。她臉色蒼白,身體有些虛幻,瘦弱的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你怎麽樣了?”

我急聲問道,心想若不是為了保護我,趙柒柒便不會離開,連衣也不會獨自麵對煞魁。

連衣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不用擔心,我沒事的,我們趁現在快點兒離開這裏吧。”

連衣顯然是在強撐,我點了點頭便想要招呼趙柒柒離開。

煞魁的實力超過了預期,而這煞域的恐怖,我也算是徹底見識到了。

現在最穩妥的辦法就是立馬回去,去問問喪葬店的老婆婆,是不是存心想要害死我們。

然而趙柒柒的意見卻不相同,“我們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也發現了發簪,就這麽回去,實在有心不甘心。”

連衣歎了口氣,“就算知道了發簪的下落,我們也取不走發簪。我和那煞魁對峙的時候,有試著去拔發簪,可是就算我使了全力,也沒辦法將那簪子拔出分毫。”

聞言,趙柒柒僵住了,我也有些吃驚。

連衣全力去拔,也拔不動發簪,莫非這東西並不能憑借蠻力弄出?

看了趙柒柒一眼,我有些無奈,“我和連衣不想死,你還在惦記著那簪子的話,你自己留在這兒去對付那煞魁吧。”

說完我便要走,然而才走兩步,我就頓住了腳。

因為我看見下山的路上,正站著一個人,那竟是...文弱青年!

文弱青年也注意到了我們,快走了過來,我發現那家夥不再如昨夜那般可怕,胸口上也沒了那根發簪。

他就和我們第一次相遇時那般普通。

很快來到我們身前,文弱青年好奇開口,“我記得你們,你們幾年前好像來過,因為和其他求藥的人不一樣,所以我印象深刻。”

隨著這話,我也留意到了一點,比起第一次在白藥仙那兒看到他,他似乎大了幾歲。

文弱青年似乎有些心急,見我們一言不發,便繼續問道,“對了,你們在外麵有沒有聽到過關於我師父的消息?”

“白藥仙?”我眉頭一皺,“他不在村子裏?”

聽到我問話,文弱青年歎了口氣,“哎,八天前村子裏出了怪病,非常棘手,師傅琢磨了足足五天才想到解決之法。”

“那怪病很是厲害,三天年便讓村裏很多人遭了秧,甚至還死了五個人。師傅給他們治病,便讓我看著村子,自己帶著白胭和其他病重的村民離開了。”

聽他這麽一說,我忽然想到了之前遇到煞魁時,他那近似瘋癲的話。

村裏起了怪病、把人種到樹下、樹上結出藥材...

我想起了和連衣來到這千墳林時,連衣說這裏的每一棵樹底下都埋著屍體一事。

我腦海裏冒出了一個猜測。

莫非當年白藥仙帶著病人離開村子後,那怪病卻還未離開。

白藥仙的徒弟,也就是眼前這個文弱青年沒辦法解決此時,最終隨著一個個村民病倒去世,他也被壓力打垮,徹底瘋癲,將人給埋入了樹下。

我剛想到這兒,文弱青年臉色一變,忽然用袖子擋著口鼻,連聲開口。

“對不起,是我太擔心師傅他們了,忘記了這村裏還在鬧怪病,你們快離開吧,待在這兒,你們也會得病的。”

似乎說的太急,文弱青年忽然劇烈咳嗽了起來。

他連連後退遠離了我們好幾部,才艱難指了指村子外頭,示意我們離開。

然而我卻死死盯著的手,陷入了沉思。

他手裏正拿著一根發簪,想必就是他送給白師傅孫女的那根。

因為身處煞域,看到一切都是幻覺,所以我自然不怕被什麽怪病給傳染。

見我走近了兩步,文弱青年疑惑的又退了兩步,

我笑了笑,開口詢問,“你手裏的簪子,好像是你送給白藥仙孫女的?這東西怎麽又回到了你手裏?”

文弱青年一愣,似乎沒想到我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

他猶豫了半晌,眸子裏出現了一抹失落,“這個...是白胭離開前還給我的,她說等她什麽時候回來,就什麽時候再把這發簪給她。”

聽到這句話,我心裏冒出了一個想法,隨著深思,我恍然看向了連衣。

“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