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體內的女煞
數十條黑蛇朝我撲來，它們的速度很快，眨眼間便落在了我身上。
張開大口，漏出獠牙，黑蛇咬在了我的手上、腿上、臉上、脖子上。
單手護住臂膀處的連衣，我慌亂掙紮，企圖將這些東西給甩開。
然而隨著馭蛇人的冷笑著，更多的黑蛇也自其鬥篷下鑽出，撲向了我，捆在了我身上。
身體各處傳來撕 裂般的疼痛，我心想，這定是黑蛇的蛇毒已經侵入了身體。
我大概是要死在這兒了。
然而，就在我渾身無力，即將失去意識之際，我忽然聽到耳畔傳來了一陣若有似無的輕柔笑聲。
“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你還不能死。”
隨著輕柔話語，一陣冰寒之感自我的心口 爆發，一瞬遊走全身，令我有些混沌的意識瞬間清醒。
與此同時，我駭然發現，自己的身體之中竟冒出了絲絲黑霧，很快便將我全身籠罩。
這一幕讓我想到了老張，他在被馭蛇人騙離此處之時，渾身便纏繞著濃厚的黑霧。
啪嗒！啪嗒！
爬在我身上，瘋狂撕咬著我的黑蛇落在地上，掙紮幾下，便沒了動靜。
至於馭蛇人，他在看到這一幕後，氣的咬牙切齒，渾身顫抖。
“該死，負棺人果然對你下手了！”
馭蛇人暫時放棄了對付我的打算，冷哼了一聲，便要轉身離去。
見此，我心下一鬆，慶幸自己又躲過了一劫。然而身體卻像是被其他人給控製了般，發出了一聲輕笑。
張開嘴，我喉嚨裏蹦出的，卻是一個女人帶有些怒意的嗓音。
“動了我的人，你還想走？”
馭蛇人步子一頓，輕蔑回了一句：“怎麽？區區女煞，也想留我？”
話音剛落，身體不受控製的我便抬起了手，指向了馭蛇人。
一道黑色霧氣自我指尖竄出，眨眼間，便擊中了馭蛇人的黑袍。
黑霧順著衣袍擴散，欲要將馭蛇人整個包裹。
馭蛇人身子一顫，竟饒有興致般抬頭掃了我一眼，“你這死人對我沒什麽用，但你的那條白蛇，遲早會是我的。”
“咱們後會有期。”
說完，馭蛇人緩緩低下了腦袋。在黑霧將他全身籠罩之際，他身子一軟，跌倒在地。
接著，我便看著一條條黑蛇掙紮著自其黑袍之中爬出，數量之多，足有數百！
待這些黑蛇在黑霧中紛紛掙紮死去後，那馭蛇人的屍體也幹癟了下來。最終隻在黑霧中留下了一條破爛的黑色鬥篷。
“哼，算你走運。”
腦海之中傳來一聲冷哼，籠罩全身的黑霧開始消散，身體之中的那股子寒意也開始隨著心跳慢慢消失。
在感知到自己又能操控身體後，我一屁股軟倒在地上，喘著粗氣，心有餘悸。
過了會兒，等恢複了力氣，我爬起身，進入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縱使我心底裏藏著萬千疑惑，但我不打算等老張回來詢問他。
和馭蛇人一樣，老張這個負棺人似乎也想要從我身上得到什麽。
而且從方才馭蛇人口中，我得到了一些信息。
身為負棺人的老張已經對我下手了，同時馭蛇人還說我是個死人。
我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馭蛇人指的是我快死了。還是指我現在已經死了，隻是我自己還不知道。
為了穩妥，我最好趁著老張還沒回來之前離開，我不確定他是否想要害我，我也不敢去賭。
收拾完東西，我連夜退房離開。
此時已是深夜，路上偶有一兩輛車呼嘯而過。
伸手攔下一輛出租，將東西妥善放入後備廂後，我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上。
“去哪兒？”
司機是個偏胖的中年謝頂，聽到他的詢問，我猶豫了一下，回了兩個字，“車站。”
車子發動，司機打開了車載音樂，隨著富有節奏的旋律哼唱著。
“對了，我聽說殯儀館那邊出了事，好像說是鬧了蛇災？”
我心事重重，沒有在意司機突如其來的問話，裝作不知的樣子。
接著，司機就像是話癆般，不斷說著些什麽。聒噪的嗓音攪得我沒辦法去思考之後的打算。
“等坐車離開縣城，去到別的地方，再考慮接下來的打算吧。”
如此想著，出租車便接近了位於城南的長途汽車站。
然而，就在距離車站不足百米之時，司機說的一句話，忽然勾起了我的注意力。
“唉，最近縣城裏確實不怎麽太平。你可能不知道，就在前幾天，這車站裏還出了個瘋子，好像是叫什麽王二狗。”
我驚訝地轉頭看向司機，心說不會這麽巧吧。
“那人瘋瘋癲癲的，逢人就問，他的家人去哪兒了，他還說自己在找一個叫林什麽北的人。後來被保安按住，給送去精神病院。”
一聽這話，我當即確定了他說的瘋子就是我認識的王二狗。
“司機，帶我去精神病院！”
我當即開口，司機有些疑惑地轉頭看著我，“精神病院？難不成...”
我點了點頭，“嗯，我就是那個瘋子要找的人。”
出租車緩緩停穩，司機看我的眼神有些狐疑。
再三確認後，他還是掉頭，將我送向精神病院。
不過這一路上，他沒有再像之前那般話多，隻顧著開車，煙抽了一隻又一隻。
來到城北郊區，又行駛了幾分鍾，車停在了精神病院外。
此時院內燈火通明，其間還混雜著一些醫護人員大聲的呼喊聲，不時還能透過柵欄院牆，看到一些人在跑動。
仿佛精神病院裏出了些事情。
我細細一聽，驚訝地發現，這些人居然在喊王二狗的名字。
車停穩，司機解開門鎖，指了指計價表。
可還沒等我付錢下車，精神病院的院牆之中忽然翻出一個人影，幾步跑來，拉開了車門，鑽了進來。
“臥槽！”
司機罵了一聲，我也趕忙朝著後排座位看去。
就見一個穿著病號服的年輕帥小夥，對我露出了一個爽朗的笑容。
“小北，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那人竟然是王二狗！
王二狗以前在村裏邋裏邋遢，整個人髒兮兮的，所有村民看見他，都像是看見了瘟神般，唯恐避之不及。
可我卻沒想到，這家夥在理了頭，洗了身子，換了衣服後，竟能有這麽帥。
我看著王二狗，有些發懵。
王二狗盯著我，臉色也從起初的喜悅，逐漸轉為了凝重。
他皺著眉，開口詢問：“小北，你身體裏，怎麽有個女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