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發難
“嗯！這是確實是方大夫家。”
一群儒生文士，看洛雁點頭確實，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讀書人講的是德義禮法，他們在別人家裏，對主人大聲質問，顯然不是君子所為。
之前幾個攔著方近的文士，已經轉身往外麵走，其他人也灰溜溜地離開了。發生這種事情，他們也沒麵再待下去。
青衫文士掙開方近的手掌，臭著一張臉，離開了。“你給我等著，我跟你沒完。”
對於青衫文士的威脅，方近完全沒放在心上，隨口應道“威脅我的人……好像也沒多少。好吧！你確實能排的上號。但那又能怎麽樣呢？你咬我呀？”
這樣的話，他不敢跟小嬋說，因為小嬋真會咬人。方近不知道這個青衫文士會不會咬人，心裏還真有點小怕怕。
“你…你…”
青衫文士原本白淨的臉膛，被氣的漲紅起來，連一句都沒說完，就轉身離開。
那群儒生文士終於離開了，方近也恢複平時的樣子。“這下清靜了！我看他們以後，還有臉再過來的。”
“唉！你這下麻煩了！你知道剛才那個人是誰嘛？他叫歐陽鏨，是年青一代儒家的領軍人物。”洛雁輕歎了一口氣，擔憂地說道。“你今天這麽做，就等著他們的口誅筆伐吧！”
方近灑然一笑，絲毫不以為意。“那又能怎麽樣呢？”
“能怎麽樣？他們能把你寫的一無是處，讓你名譽掃地。說不定還會把你寫進史書裏，讓後世的讀書人，也一起罵你。”
洛雁自然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卻也明白，方近是為了自己才這麽做的。“還有呀！我剛才跟你使眼色，你沒看到嘛？”
“看到了！”方近如實回答道，“但我就看不慣那個歐陽鏨的做派。身負浩然正氣，卻什麽也不問，直接嗬斥別人。這是攤到我的，換做普通人的話，被他這麽一喝，早就神經失常了。”
“是呀！”洛雁點頭應道，“可我還是覺得奇怪。以你的性格，不應該做出這樣的事情才對。一定是小嬋跟你說了些什麽，對不對？小嬋也真是的，估計又聽信別的話。”
“這些都不重要，關鍵是這個方法確實有效。”方近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定。“現在多好，你又可以安靜下來了。”
“對了！我並不反對你和這些人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的。放心吧！我不會吃醋的。”方近又補充說道。
“噢！我知道了，你不會吃醋的。”洛雁輕輕地應了一句。
聽洛雁這麽說，方近腦門閃過一條黑線，他總感覺洛雁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
可轉念一想，他也就釋然了，就算他真在吃醋，也是正常的事情，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
果然如同洛雁所說的那樣，那幫儒生文士，從方近這兒離開之後，就開始發難了。不僅四處散播方近的惡行，還要寫成了文章，到書肆印刷成書。
文章中大肆指責方近品性、做派、凶殘等等。如果可以的話，那幫儒生文士，恨不得把所有壞話，都用到方近身上。
估計用不了多久，整個王朝的讀書人，都會知道方近的惡名。
……
第二天，小嬋出去買菜的時候，就帶回一本書，上麵有好幾篇文章，都是在編排方近的。
“方近，秋明縣人士，三歲偷窺良家婦女洗澡，五歲當街打罵乞兒，險些致對方死亡……”
書上的幾篇文章，從不同角度攻擊方近，愣是把方近寫成了麵目醜陋、欺男霸女、為禍一方的惡棍。
洛雁看了這幾篇文章，眉頭微皺起來。雖然知道方近並不會在意這些，可心裏還是忍不住地擔心起來。
“小嬋，你把這些書收起來，別讓方近看到。”
洛雁還想交代小嬋幾句，卻發現方近早已經站在她的身後。此時正和她一起，看著她手上的文章。
看洛雁轉過頭來，方近投之一笑，接過對方手裏那本書，細細地讀了起來。
洛雁拉住方近的衣角，安慰道：“方近，無論他們怎麽寫，我都相信你。”
知道方近被寫的一無是處，小嬋本來是開心的。她一直想破壞方近在自家小姐心中的形象，現在機會終於來了，隻要自家小姐相信書上寫的東西，她的願望就達成了。
當她看到洛雁親昵地拉著方近的衣角，還說無論怎麽樣都會相信對方的時候，小嬋就知道，自己的願望落空了。
不過她也沒有放棄，作為洛雁最忠實的侍女，小嬋覺得，自己有責任讓自家小姐認識方近的真麵目。
雖然沒破壞方近在自家小姐心中的形象，可看到方近一臉凝重的樣子，小嬋心裏不由開心起來。
能給方劑添亂，這就是她最喜歡做的事情。
同時，小嬋在心裏腹議道：‘生氣呀！快點生氣呀！好讓小姐認清你的嘴臉。’
而方近此時緊皺眉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書頁。看他此時的樣子，會讓人聯想到，暴風雨前的平靜。
“好了！別看了！”洛雁嘴巴微翹，溫聲細語地說道。“我答應給你做好吃的。”
小嬋一臉懵懂，不明白自家小姐，為什麽會這麽說。
就在小嬋以後不解的時候，方近緩合上那本書，一本正經地說道：“嗯！寫的不錯，一看就知道，是花了不少心思！我在想呀！人家這麽用心地寫我，我不是應該給人家一點潤筆費呢。”
“好呀！你想給多少呢？”
洛雁剛才就看出方近沒事，所以才那麽說。
“這麽好的文筆，每人至少也要給個十萬兩白銀吧！”方近斟酌了一會，回答道。“考慮到我沒有那麽多錢，就不給了，改成每人一個大耳巴子。”
“貧嘴！我不給你做好吃的了。”
“我不貧了，你快去做吧！”
小嬋實在看不下去了，忿忿地走開了。她感覺劉濟遠也就那麽回事，還妄稱大才子呢，出的主意，連一點作用都沒有。
其實小嬋根本沒去書店，那本書也不是她買的，而是劉濟遠給她的。
但是她也沒有其他辦法，決定再相信劉濟遠一次。
方近正坐在餐桌前，享用洛雁給做的美食。
每次吃洛雁做的東西，他都感覺自己的靈魂得到一次升華。那種感覺，真不知該怎麽來形容。
有的時候，他甚至覺得，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吃洛雁做的東西。真不敢想象，如果以後再也吃不到洛雁做的美食，他會不會瘋掉了。
洛雁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卻隻有他一個人在吃，方近總感覺不太好，就隨口說道：“好吃！真是太好吃了！雁兒，你要不要來一點？”
“你吃吧！我感覺看著你吃，比我自己吃起來都香。”
說完，洛雁也就起身回屋，估計是練琴去了。
之前洛雁不敢練琴，是怕別人發現她的行蹤。現在她的行蹤已經暴露，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可以放心大膽地練琴了。
洛雁剛走，小嬋就神神秘秘地湊了過來。
看小嬋這樣，方近還以為她是要跟自己搶吃的，就主動分一份，遞給過去。這小姑娘雖然老和他作對，卻沒有壞心思，也討人喜歡。
小嬋順手接過，小口吃了起來，這確實是她過來的目的之一，心道：‘怪大叔還蠻懂我的嘛！’
不過她也沒有忘記，自己過來的另外一個目的，就一邊吃著，一邊說道：“怪大叔，劉濟遠劉公子想要見你，有事情跟你說。”
方近饒有興致地問道：“劉濟遠？就是那個給你出注意，來算計我的人嘛？”
“嗯！對的，就是他……嗬嗬！”
什麽都說了，小嬋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小臉一紅，頓時尷尬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