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無果而返
在莽莽的山野之中，一架馬車疾馳著，激動一滾滾沙塵。
這輛馬車看起來平平常常，好像是普通人家的駕座，但是內行的人卻一眼能夠看出來，車子用的是最上乘的木材，拉車的馬匹是王朝內最強壯的戰馬。
趕車的是一個中年大漢，看他殺氣騰騰的氣勢，更像是一位久戰沙場的悍將。
轟隆隆！
就當馬車行徑一處山穀，兩側山崖上突然滾下圓木，阻住前進的道路。還好中年大漢及時止住馬車，不然非被圓木擊中不可。
“馬車上的人聽著，交出馬車和錢財，大爺放你們一條生路。如若不然，我你們剁成肉餡，包餃子吃。哈哈！”
圓木剛剛落下，一群山匪就冒了出來。為首的是一個光頭大漢，拿著一把板斧，甚是沉重，斧刃泛著銀光，有一種裂石開山的威勢。
光頭大漢身旁，跟著那一群人，都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各個麵露凶光，不像善茬。
趕車的中年人，竟沒有一絲驚慌，緩緩轉過頭去，敬聲問道：“先生，是跟他們講道理，還是直接殺了。”
“跟他們講道理吧！”
車內是一位老人，從他低沉的聲音可以聽出，對方心情很差。
“好的，先生！”駕車大漢嗬嗬一笑，就跳下馬車，連武器都沒拿，就向山匪走了過去，那樣子真像是過去和山匪講道理的。
一眾山匪看趕車的人走過來，頓時大笑起來。
“兄弟們，車裏的老頭要跟我講道理，大家說，該怎麽辦呀？”光頭大聲問道。
“想跟兄弟們講道理，要想問過我手中的大刀。讓大爺把那老小子的頭砍下來，到時他要還能說話，老子聽聽又有何妨。”一名持刀的山匪，叫喧著。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馬兄弟說的對！哈哈！”
“好，那我們先結果麵前這個車夫。”光頭大喝一聲，幾十個山匪都衝了上去，要把趕車大漢大卸八塊。
趕車大漢恍若未聞，一直往前走著，對麵前這些山匪視而不見。看趕車大漢漠視的眼神，山匪們更加氣憤，恨不得立馬將趕車大漢砍成肉醬。
眼見山匪離趕車大漢還有幾米的距離，馬車裏突然出來一道大喝：“爾等鼠輩，也敢造次。”
這句話本身倒沒什麽，可是聲音裏包含著一種浩然中正的氣息，容不得任何奸佞之徒。
這些山匪平時都做些殺人越貨的勾當，各個都被罪惡滿盈，聽到這道聲音，都猶若雷劈，頓時軟到在地。
趕車大漢沒有一絲反應，還像剛才那樣的速度，向前方圓木堆走去。原來人家根本就不是過來跟山匪講道理的人，講道理的，自始至終都是車裏那位。
這趕車大漢是王朝大將秦江，看到這些變成癡呆的山匪，不由苦笑起來，心裏想的是，‘我老秦就夠凶殘的了，沒想到帝師發起火來，比我還凶殘。唉！惹了我老秦，你們頂多就是一死，惹了帝師，你們就隻好生不如死了。’
馬車裏的帝師不是別人，正是洛雁的爺爺洛俞鳴。
得知藥檀可以治好洛雁的頑疾之後，洛俞鳴連夜趕回京城，求見聖上。當今聖上看自己的恩師開口，隻為尋找一樣木材，當即應了下來。
接下來幾天時間裏，洛俞鳴把皇家寶庫翻了個遍，連藥檀的影子都沒看到。也不還算，洛俞鳴詢問了各方奇人異士，都沒人聽說過藥檀這種木材。
可藥檀是關乎洛雁病情的東西，洛俞鳴本來自信滿滿，現在連尋找的方向都不知道，怎能不急。
就在這時，洛雁飛鴿傳書回來，說病情穩定了，洛俞鳴這才感覺好點。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他也顧不上其他事情，就要過來。聖上不放心洛俞鳴的安全，特意派大將秦江前來保護。
也是這些山匪倒黴，遇上誰不好，偏偏遇到正著急趕去見自己孫女的洛俞鳴。這不，被洛俞鳴一聲大喝，一個個都心神渙散，變成了植物人。
當代大儒，帝王之師，可不是誰都敢惹的。
“先生，可以走了！”
不一會兒，秦江就清除掉路障走了回來，隨後跳上馬車，疾馳而去。沒過多久，就到了地方。
洛俞鳴走下馬車，就看到洛雁從院子裏迎了出來，就是一驚，心裏責備洛雁不好好養病，幹嘛要跑出來迎接自己！當看到洛雁行走如常，和普通人無異，洛俞鳴又是一喜。
飛鴿傳書上說，洛雁的病情好轉，洛俞鳴還以為是病情穩固，沒有生命大礙，沒想到會好到這種地步。神醫方家，果然不凡。
洛雁微微行禮，說道。“爺爺，秦叔叔！”
“好！哈哈！雁兒，你的病情好了？方近那小子不是說，需要藥檀才能治好你嘛？”洛俞鳴來回打量洛雁，笑得合不攏嘴。
洛雁心思細膩，看到洛俞鳴第一眼，就知對方沒找到藥檀，連忙勸慰道：“是呀！按照方公子的說法，已經幫雁兒封住了病源，每一段時間施診一次，就不會有事。要不要藥檀都無所謂的！”
“哈哈！”有這麽一個了解自己的孫女，洛俞鳴也感到欣慰。“雁兒沒事就好！”
“對了，爺爺，雁兒怕病情複發，想到方公子那裏小住一陣。等病情穩定之後，再回京城。好嘛？”洛雁又道。
“好呀！無論雁兒怎麽打算，爺爺都支持。”洛俞鳴應道。
“謝謝爺爺！”
“還跟爺爺客氣上了！”
洛俞鳴自然清楚洛雁的心意，他之前也支持自己孫女和方近在一起的。這個世界上，恐怕隻有方近能治療洛雁的病，如果洛雁真和方近在一起了，也是件好事。
不過洛俞鳴有件事情，沒有說出來。
這次回京，雖然沒找到藥檀，但也不是一點收獲都沒有。洛俞鳴調查了神醫方家，發現這一代方家就隻有一個孩子。
這樣一來，之前從山崖上掉下來的那個，和方近長的一模一樣的屍體，就解釋不通了。
洛俞鳴感覺方近一定沒說實話，故意隱瞞了什麽，可能還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企圖。不過這也沒關係，隻要方近不做出危害聖上、王朝和洛雁的事情，洛俞鳴都能滿足對方，誰讓方近是唯一一個可以治療洛雁頑疾的人呢。
另外，洛俞鳴也相信，以自己孫女洛雁的眼力，早就看出方近有問題。既然洛雁裝作不知，他也不會挑明。那具和方近長的一模一樣的屍體，也就自己、洛雁和小嬋知道，倒不會有人發現方近的問題。
……
洛雁回房，小嬋一直跟在後麵，撅著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洛雁等了一會，看小嬋還沒說話，就先開了口。“小嬋，你想說什麽，就說吧，不要憋著了。”
“噢！”小嬋應了一聲，然後深吸了口氣，這才問道。“小姐，你真要去方近那裏呀？”
洛雁應道：“是呀！我聽你這兩天一直念叨他，所以帶你去看他嘍！”
聽洛雁這麽說，小嬋急忙抬起頭來，反駁道：“小姐，你說什麽，我才不想見那個家夥呢。我看是小姐想他了吧？”
“對呀！”洛雁淡淡地回答道，像是說一件平常的事情。
“小姐，那家夥給你吃了什麽藥，你竟然對他那麽好。”小嬋嘟著嘴，忿忿地說道。“我就不說那家夥有多壞，也不說他身上有多少壞毛病，就光說他拿了小姐的手帕，也不知道還回來，就非常可惡。
他難道不知道，拿了女孩的錦帕不還回來，代表什麽意思嘛？那是說明，他喜歡小姐，才會那樣做的。可問題是，那個家夥根本不喜歡小姐呀。當然了，小姐才不稀罕那個家夥喜歡呢。哼！”
洛雁不禁一笑，心道，‘方近還真不知道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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