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各自的童年
知道百靈把方近一個人扔在大門口，洛雁頓時著急了。她不明白，百靈和小嬋最近是怎麽了，老和方近作對，一點也不讓自己省心。
洛雁也陷入方近當初的兩難境地，一邊是她心愛的人，一邊是她最親近的人，她夾在中間，真的很難做。
方近之前還好一點，洛雁和春蠶之間，並沒有矛盾，至少表麵上和和睦睦的。
洛雁一陣小跑，來到大門口，看到方近的時候，這才停下來，緩緩走了過去。
剛才的跑動，已經讓她氣喘籲籲。她體內的異物，是被方近封印住了，但這些年一直在養病，身體自然虛弱的很。
她又捋了捋秀發，將被風吹起來的秀發順了順，還覺得不滿意，都想回去補個妝。當看到方近還坐在冰冷的地麵上，她這才沒有回去。
“方近，快點起來，地上冷的！”洛雁伸出玉手，去拉方近。
方近正在閉幕眼神，聽到洛雁好聽地聲音，這才懶洋洋地睜開眼睛。“洛雁，你怎麽來了？”
“抱歉呀！是我不好！我不應該不管你的……”
洛雁看方近沒有起來的意思，還以為對方生氣了，就彎下腰來，去拉方近。
要是平時，她自然能夠明白方近的想法。但是現在她心裏邊也亂糟糟的，都靜不下心來，更別說明白方近的心思了。
洛雁剛拉住方近手臂，就被對方反手一拉，跌進對方懷裏。
其實方近並沒有多少力氣，她隻要輕輕用力，就能反抗。洛雁不知自己怎麽回事，不僅沒有反抗，反而主動傾向方近懷裏。
溫香撲鼻，暖玉滿懷，方近頓時陶醉。
洛雁半跪在方近的大腿上，上身抵在他的胸口，竟有種肉嘟嘟的感覺。方近就想伸手去摸，可還是忍住了。
自己懷裏的玉人，讓他不忍心生出邪念。
洛雁麵色桃花，含羞待放，手臂緊抱著方近的脖子，不好意思起來，也不想起來。
方近本意是把洛雁拉到身旁，陪自己坐一會，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也不知道他那來的力氣，直接把洛雁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身旁。
“十歲那年，我家鄉鬧瘟疫，熟悉的人都相繼離去。後來我救下一個老頭，就和那個老頭相依為命。”
方近和洛雁都不是那種臉皮薄的人，一瞬間的尷尬之後，都各自恢複如常。
經曆剛才的事情之後，洛雁反倒非常自然地倚在方近肩上，靜靜地聽他講以前的事情。
坐下之後，洛雁才發現，地上竟然是暖的，一定也不冷。看到不遠處的小灰之後，她瞬間明白是怎麽回事。
小灰是樹妖，能夠調動地熱，把方近坐得地方，烘得溫熱，也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也是從那一年開始，我就經常一個人。”
“那個時候，我的理想是成為一名大夫。十歲之前是這個理想，十歲之後，因為身邊熟悉的人都死在病魔之下，就更加堅定這個想法。”
“我平時專注於練習《金針秘典》，倒也不覺得孤單。”
“隻是偶爾停下來的時候，就會靜靜坐在那裏，仰望天空。每當這個時候，我多希望，我不是一個。多希望我身邊，還坐著一個人。”
“不要她為我做什麽，也不要她說什麽，就那樣坐著就好。如果她願意的，我想守護她一生一世。”
方近艱難地轉過頭來，深情看著洛雁，問道：“雁兒，你願意嘛？”
洛雁神情暗傷，向方近懷裏擠了擠，這才說道：“之前也有個男人說過類似的話！”
“誰呀？”方近妒火中燒，恨不得化作猛獸，將先自己一步，說出這番話的人吃掉。
“我父親！”
得到這個答複，方近立馬轉怒為喜，笑了起來。
洛雁又往方近懷裏擠了擠，繼續說道：“我母親在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我從來沒見過母親，隻見過她的畫像。我的童年裏，隻有爺爺、父親、小嬋、百靈和家裏的仆人。”
“聽爺爺說，我一生下來，身體裏就有異物。即使當時的神醫方家，也無法根治。”
“那個時候，父親整天為我的病情，四處奔波著，很少在家。後來更是為了治好我的頑疾，棄儒從醫，到處尋訪，治療我身上頑疾的方法。”
“五歲那年，父親聽到極西之地，有神奇的醫術，或許能根治我身上的頑疾，就毅然前往。臨走之前，就跟我說，回來之後，就會一輩子陪著我。”
說到這裏，洛雁閉上了眼睛，眼淚還是抑製不住地流了出來。
方近咬緊牙關，費盡全力，才伸起手來，攬住洛雁的肩膀。隨後艱難地低下頭，輕輕地吻在洛雁的眼睛上。
洛雁的眼淚是鹹的，落在方近的心裏是痛的。
“後來呢？”方近溫聲問道。
“後來，我爹爹就再沒回來！”洛雁把頭埋在方近懷裏，默默地就流著淚。
方近心裏反複琢磨，最終想到怎麽安慰對方，卻發現洛雁一臉笑意。他那裏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他實在沒想到，一向莊重的洛雁，會做出一邊流淚，一邊嬉笑的高難度動作。
洛雁緊緊抱住方近，笑了好久才停了下來，對於方近憤懣的眼神，視而不見，一邊笑著，還一邊問道：“方近，難道沒人跟你說過，漂亮女人都喜歡說謊嘛？”
“有呀！”
方近喜歡洛雁笑起來的樣子，因為真的很少見。
他心裏慶幸，還好自己不是皇帝，要不然的話，必將成為，為博洛雁一笑，而窮奢極欲的昏君。
洛雁抬起頭來，好奇地問道：“誰呀？”
“你嘍！”方近如實回答道，“而且還是剛剛告訴我的。”
“噢！”洛雁應了一聲，又躲回方近懷裏。
方近一臉肅穆，斟酌了好久，總結出一個結論：“這麽說來，你是我這輩子遇到，最會說謊的女人。”
洛雁同樣一臉嚴肅地坐起身來，用纖纖玉指，輕觸了下方近的嘴唇，然後放到自己的嘴裏嚐了嚐，再然後就露出一臉思索的表情。
“幹…幹嘛呀？”方近期期艾艾地說道，他現在是不好動彈，要是行動方便，早就捂住對方的額頭，看對方生病沒有。
洛雁故作深沉，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就是想嚐一嚐，你嘴上是不是抹了蜂蜜，怎麽說出來的話，讓我感覺甜甜的。”
“那也用不著，有手指蘸呀，你直接品嚐不就好了嘛！”方近笑道。
然後洛雁嫌棄地看了眼方近，應了一聲“噢”，就沒下文了。害的方近苦苦等了半天，好沒麵子。
“咳咳！那麽說，你哭也是裝出來的？”
“不是！那是真的！倒不是因為難過，是被你感動哭的。”
聽洛雁這麽說，方近麵上一喜，笑道：“這麽說來，你是答應我了？”
洛雁微翹著嘴巴，反問道：“答應你什麽？”
“我都把你感動哭了，你不應該答應做我的女人嘛？”方近笑著反問道。
“我早就答應某人了，”洛雁柔聲說道。
還沒等方近開心，洛雁又繼續說道：“可是某人裝作聽不懂，我隻好重新考慮一下。”
“那好，我給你三秒鍾的時間，你快點考慮。夠了嘛？”方近急忙說道，“我倒計時了，三，二，一。好吧！我再給你三秒鍾時間，三，二，一……”
方近不知數了多少次，也不見洛雁回應，低頭一看，洛雁已經沉睡過去。那雙俏麗的臉蛋，倚在他的胸口，兩隻手臂緊緊抱著她，睡相是那麽的安詳。
看洛雁睡得這麽香，方近都不忍心動彈，生怕打擾到自己懷中的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