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淩空化物
小嬋和百靈雖然沒見過這種形式的對決，也分不清，現在是什麽情形，但她們能看得出來，方近和洛雁臉上的沉重，也自然能看的出來，場麵對方近和洛雁不利。
但她們都是普通人，一點忙都幫不上，隻能站在一旁，焦慮地看著。
小嬋現在開始後悔了，心裏自責著：‘要是當初自己沒有慫恿怪大叔，把那群煩人的家夥趕走，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都怪我，我就不應該相信劉濟遠的話。什麽大才子，明明就是一個騙子，怪大叔都比他好上十倍。’
洛雁的臉色蒼白起來，眼神裏邊滿是擔憂的神色。要是群儒的浩然正氣要是真的碾壓下來，首當其衝的必然是方近。她擔心方近在衝擊之下，會身受重傷。
“大家齊心協力！麵前這兩位前輩可是宗師高人，而且還是那種，極可能成為賢者的宗師高人。隻要擊敗他們，我等必將揚名天下。”
聽到這番話，群儒的眼前頓時一亮。
當朝三百年來，天底下就沒出現過一尊賢者。麵前這兩位極有可能成為賢者的存在，又即將被他們打敗。
試想一下，曾經擊敗過賢者，這種無上的榮耀，他們即便死了之後，也要刻在墓碑上。
“為天地立心！”
“為生民立命！”
“為往聖繼絕學！”
“為萬世開太平！”
群儒齊聲誦讀，每說出一句，身上的氣勢就淩然幾分，四句齊出，如氣貫長虹，勢不可擋。
如果說，剛才群儒浩然正氣組成的無形大山還隻是一個座小土丘的話，那現在的無形大山，就是一座名副其實的高山險嶺。
眼見一眾儒生凝聚出來的浩然正氣，快要壓在方近身上，就在這危急時刻，方近手指之間，發出一道虛影。
這道虛像是一根手指，連上麵的指甲、紋路，都清晰可見，就連大小也和正常手指無異。
要不是看到方近的手指完好，並有沒缺失，別人真以為，他在情急之下，把自己手指擲了出去。
刹那之間，手指虛影和浩然正氣撞在一起。隨後就聽到，嘭的一道響聲，如同氣球爆炸的聲音，卻響亮了不知多少倍。
方近發出的虛影手指，在群儒用浩然正氣融匯起來的無形大山麵前，渺小的如同灰塵。
誰也沒想到，就這麽小的虛影手指，竟將群儒無形大山擊潰了。
在場的所有人，看到這麽詭異的一幕，第一反應就是看錯了。
“噗！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被擊破？”
群儒融匯在一起的浩然正氣，被擊潰之後，一眾儒生都麵色蒼白，口吐鮮血，有一部分人已經躺倒在地，昏迷過去。
那些儒門名士，更是首當其衝，各個暈倒在地。
他們倒沒什麽大礙，就是外放浩然正氣被擊潰之後的不良反應。雖然都沒有生命危險，但他們要想徹底恢複自身的浩然正氣，沒有一兩個月，連想都不要想。
這倒不是方近下狠手，而是剛才的情形，他壓根兒控製不住。
他之所以能發出那道虛影手指，是洛雁將琴聲實質化，給他的啟發。他剛剛就想了好久，沒想到一試之下，還真的用了出來。
就像他之前能發出氣勁，但是他沒有嚐試過，就一直不知道，自己有那樣的能力。這次的虛影手指，也是這樣。
方近在《金針秘典》上的修行，一直是自己摸索，對《金針秘典》怎麽提升，提升境界之後，又有那些能力，幾乎一無所知。
如果之前，他知道自己的《金針秘典》，還能持續發出氣波或者虛影手指的話，他和喬南第一個照麵的時候，就能擊破對方的護心鏡，也用不著那麽狼狽了。
由於之前沒有使用這一招的經驗，方近用出來的時候，沒控製好力道，把一眾儒生全部重傷。
還好沒有死人，不然還真有些麻煩。
再說了，就算方近能控製好那一招虛影手指，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剛才那種情況下，如果不是他從洛雁發出的琴聲中，得到啟示的話，現在倒在地上的人，絕對是他。
不過方近現在也不好過。還是因為剛才那一道虛影手指的緣故，他沒能控製力道，將體力消耗光了。如果不是顧及沒有暈倒的儒生，還會過來找他麻煩，他早就坐在地上。
別看他現在站在那裏，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其實他心裏苦著呢。
以方近如今的情形，隨便過來一個普通人，一拳就能把他打倒在地。
不過今天過來滋事的，都是儒門子弟，像動手動腳這種有辱斯文的事情，他們是做不出來的。
再說了，方近再怎麽說，也是宗師高人，他們以浩然正氣碾壓方近，倒沒人說什麽。一旦他們得知方近的身份，還敢做出什麽有失禮節的事情，就是儒門中人，也饒不了他們。
以方近宗師高人的身份，就算儒門大儒見到了，也要以禮相待，不敢有半點怠慢。他們以後見了方近，更要客客氣氣地叫一聲前輩。
雖然在場大部分儒生，都比方近大上不少，但是達者為師，這也是儒門的至理。
就算他們想對方近施以拳腳，也沒機會了。沒看百靈正在方近身後嘛！以這幫儒生的身手，過來百十個，都不夠百靈一個人打的。
洛雁稍微好一些，除了臉色蒼白之外，並沒什麽大礙。隻是她一直盯著方近的背影，嘴角還掛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嘴裏還喃喃自語著。
“淩空化物，賢者先兆！”
洛雁可是琴道宗師，而且還處於宗師巔峰，當然清楚，方近剛才發出那一道虛影手指，代表什麽。
那代表著，方近邁過了，從宗師達到賢者之間，最難的一道坎。也就是說，方近成就賢者，是必然的事情。
事實確實是這樣的，方近達到《金針秘典》的氣針層次，隻是時間的問題。等了達到了氣針層次，也就相當於成就賢者了。
可一想到方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洛雁也沒覺得奇怪。
隻是洛雁不知道的是，其實在無靈密境之外，想要提升大道境界，比在無靈密境之中，要難上好多倍。
無靈密境之外，充滿靈氣的環境適合修仙，卻抑製了大道境界的提升，像方近這種情況，是絕無僅有的特例。
方近的大道境界，之所以能達到如今的層次，一方麵是因為他之前一直沒開始修煉，另一方麵是因為《金針秘典》太過神奇。
不過方近並不知道這些，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畢竟他可是知道，創作出《金針秘典》的醫翁前輩，在三十歲之前，不僅創作出《金針秘典》，而且還將《金針秘典》，修煉到氣針極致。
和醫翁前輩一比，方近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個凡人。
“小姐，你沒事吧？”
小嬋從來沒見洛雁這樣，心裏邊不由擔心起來。她覺得，都是方近的錯，自家小姐自從認識這個家夥之後，就變得怪怪的。
“沒事！”
洛雁抱起古琴，緩緩站起身來，當看到方近筆直的身姿，她不由輕笑了起來。
洛雁自然看了出來，方近是在苦苦支撐，本想上去攙扶方近，又怕自己看到對方的醜態，對方會不好意思。
斟酌了一會，洛雁最終還是沒有走上去，轉身回了臥室。
小嬋見洛雁回屋，急忙上去攙扶，跟著一起離開了。
……
一眾儒生在己方的浩然正氣，被方近一道虛影手指擊潰之後，都陷入呆滯的狀態。
當然了，還是一部分儒生，在浩然正氣被擊潰之後，受到反噬，直接暈了過去。
“方前輩，我等家裏有事，就先告辭了！”
過了好一會，這些儒生才反應過來，急忙行了一禮，在書童仆從的攙扶下，灰溜溜地離開了。
他們不離開，難道留下來，被方近嘲笑不成。
那些暈厥過去的儒生，也被各自的書童仆從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