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箭成名

秦軍陣中，蒙驁，蒙武和王齕騎著戰馬並排站在一起，看著對麵人數遠勝自己的六國聯軍，神情自若。蒙驁指著對麵聯軍對蒙武和王齕說道：“你們看，這就是六國聯軍，這陣容比不得前幾次六國攻我秦國時陣容之大呀。可見如今的六國確實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蒙武騎在馬上，對蒙驁說道：“父帥，此次領兵的可不是幾十年前的名士蘇秦，也不是當年投奔過我秦國的齊國孟嚐君田文，更不是曾經的魏國大良造公孫衍。這次領兵的是魏國公子信陵君魏無忌，據說此人當年因為偷竊魏王兵符竊符救趙，被魏王趕出魏國，這幾年才重新回到魏國，為了能給自己以後登上王位奠定基礎才說服五國聯合魏國攻打我秦國。此人精於算計，不得不防啊。”

王齕接過蒙武的話說道：“少將軍多慮了，我看這次聯軍隻有人數上較我秦國有優勢，其餘方麵皆不足為我軍造成憂患。”

蒙驁聽完二人的話，說道：“王將軍所言甚是，武兒，雖然魏無忌懂的行軍打仗，但是此人容易居功自傲，所以我們就按照之前根據相國大人做的安排，今日小輸他們一場，待得相國大人遣人到了魏國之後，我們便開始大舉反攻。”

蒙武和王齕齊聲說道：“是。”

蒙驁舉起一隻手臂向前一揮，大喊一聲：“衝！”

於是秦軍騎兵繞過主帥，開始向著敵軍衝鋒。聯軍見秦軍騎兵開始衝鋒，於是也派出騎兵前來迎戰。戰場之上兩軍衝陣，，尤以騎兵最過壯烈，兩支軍隊騎兵相對衝鋒，尤其是衝鋒最前的騎兵往往是戰場上第一個犧牲性命的人，兩軍隻要接觸上，生死就是一瞬間的事。

由於秦國所處的地理位置，風土人情與中原六國皆不同，秦人的身材體型都更為高大，這也就導致了秦軍武器裝備比六國軍隊裝備要好得多，所以秦軍騎兵手中所持長槍比六國之中的騎兵所持長槍更長，重量也相對較重，當然殺傷力也就更大一些，對於騎兵衝鋒增加了先天上的優勢。

騎兵衝陣幾箭的距離不過是眨眼間的事，雙方騎兵接觸到的一瞬間，秦軍騎兵的些許優勢顯得格外重要，六國騎兵前排被秦軍一衝而過，甚至連秦軍的傷亡都不足十之一二。接著第二排的衝鋒也已經趕到，接著將沒有殺掉的六國騎兵用長槍穿透他們的胸膛，然後繼續向前衝鋒，六國騎兵之中以趙國騎兵表現最好，擋下了秦軍衝鋒的步伐，不然被秦軍將騎陣穿插而過，騎陣後方的步兵就會遭到滅頂之災。

秦軍氣勢在穿透到六國騎兵的中央之後便無法再繼續向前突進，開始掉頭向兩側突圍，騎兵一旦陷入陣中無法衝鋒那便毫無用武之地，身下的戰馬反而成了累贅，再者經過衝鋒之後騎兵的雙臂力量已經接近透支，於是騎兵丟棄手中的長槍，抽出戰刀攻擊麵前的敵人，戰場開始陷入混戰。秦軍雖然勇猛，但終究還是不敵人數上占盡優勢的聯軍，不過好在上陣之前主帥便有命令，開始竭力突圍。

信陵君魏無忌看到兩軍開始混戰，遂命令步兵開始向前進攻，務必將這隻穿透到己方騎兵中央的秦軍騎兵消滅殆盡。

蒙驁見到自己的騎兵開始陷入敵軍的混戰之中，遂命令傳令兵鳴金收兵。這次進攻目的不在於消滅聯軍的實力多少，隻是為了讓聯軍相信曾經讓諸侯膽顫的秦國騎兵也不過如此罷了，使之產生輕敵的想法便可，從而方便呂不韋的間敵之策可以順利實施。

秦軍騎兵突圍而出，開始衝鋒的三千人馬突圍而出的還餘兩千餘人，突圍之後秦軍便直接向函穀關疾馳。信陵君見秦軍已經突圍而出，命令自己的騎兵上前追擊，想要將蒙驁等人一網打盡，這樣一來便沉重的打擊了秦國的軍心。隻是奈何秦軍戰馬體力遠比六國的戰馬更為充沛，奔跑途中將聯軍騎兵遠遠拋在腦後。

蒙恬站在函穀關上，見爺爺率領騎兵回來，急忙命令守在下麵城門的士兵開門。蒙驁見函穀關城門已經打開，大喊一聲，率先騎馬進入關口之中，蒙武王齕緊隨其後，兩千餘秦軍騎兵也都陸續進入關口之中。見到所有人都已經入關，蒙恬便命人關閉城門，然後命令在城牆上駐防的秦軍士兵全部換上弓箭，等待追兵的到來。

信陵君魏無忌率領聯軍來到函穀關下，見到城牆之上秦軍全都用弓箭瞄著自己，便命令所有士兵退出一箭之地外，與函穀關遙遙對峙，並命令聯軍中的弓箭手到陣前來，立在盾牌手的後麵，舉箭瞄著函穀關上的秦兵。

信陵君大聲喊道：“在下魏國魏無忌，請秦軍蒙老將軍出來答話。”

蒙恬在城樓上聽到，正想派人去通知自己的爺爺，便見到爺爺父親和王齕三人身著甲胄登上了城樓。聽到信陵君在向自己通話，蒙驁在城樓上向著信陵君喊到：“不知信陵君找我有何事要說？”

信陵君見蒙驁回了自己，說道：“蒙老將軍，當年在邯鄲之圍中曾經一睹老將軍帶兵之風采，不曾想今日再見老將軍，老將軍風采不減當年啊。”

蒙驁見信陵君出言譏諷自己，當年也是他與王齕圍攻邯鄲，結果被這個信陵君率軍突襲，隻能率兵撤退，今日在這裏見麵，自己又是被這個人帶兵追回函穀關。蒙驁哈哈笑道：“原來當年信陵君便追不上老夫，今日依然不曾追上啊。本將軍雖然年齡不如信陵君，但是信陵君這些年來養尊處優的日子過慣了，腿腳不行啊。”

信陵君見蒙驁絲毫不惱，接著說道：“本君的腿腳自然是好的，隻是秦國戰馬聞名天下，我中原戰馬自然有所不及，老將軍自然比我更清楚。本君今日在此隻給老將軍說一句話，此次我六國進攻秦國，為的就是你們這些年從我們手中奪走的那些土地，這次如果秦國願意將這些土地歸還我們，我們便撤軍，不然我大軍便要強攻函穀關，到時城破人亡還希望老將軍能跑的和今日一樣快。”

蒙驁聽完信陵君的話，接著說道：“信陵君豈不知你今日說的這番話，想當年齊國的孟嚐君在此也說過，不過孟嚐君最後的結局我想你也知道，所以君上不要再說這些惹人恥笑的話了。我秦國的土地皆是我秦國男兒一刀一槍打下來的，我沒有能力也沒有權利說將這些土地還給你們。當然你們如果能用手中的刀槍再將這些土地搶回去，那我便無話可說。”

蒙恬在旁邊悄悄的拿過一張弓，將箭搭在弦上，瞄準信陵君魏無忌的腦袋，然後彎弓將箭射了出去。信陵君旁邊的將軍眼見函穀關上射來一隻箭，急忙拉住信陵君的衣服往後一扯，將信陵君扯離了馬背。信陵君剛一離開馬。一支箭便射在了因為信陵君扯住韁繩而降頭抬起來的戰馬頭上，弓箭透顱而過，又射在了馬背上才停了下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連城樓上的蒙武和王齕都沒有反應過來，蒙恬已經將箭射了出去，還差點射死了信陵君，而蒙恬手裏的弓也因為用力過猛已經斷成了兩半。蒙驁，蒙武和王齕看著蒙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將箭射出一箭之地外，自己也可做到，但必須是拿著特殊的弓，否則根本射不到，而且就算射到了也不敢保證這支箭的準確和殺傷力。而蒙恬靠著一把普通的秦軍製式弓，就將箭射出了一箭之外的地方，而且還精準的射殺了一匹馬，可怕的是竟然還射穿了馬的腦袋接著射到了馬背上，真的是讓人不敢相信。

信陵君被旁邊的將領從馬背上扯到地上，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所騎戰馬便倒在了地上，腦袋上一個血窟窿，一支箭插在馬背上，他明白了，剛才要不是旁邊的人扯了自己一把，恐怕現在這個樣子的死法應該是自己才對。信陵君向旁邊救了自己一命的將領說了聲謝謝，然後騎上一匹別的將士讓出來的一匹馬，大聲說道:“撤兵。”然後便扭頭就走，六國聯軍見到主帥撤走，便也跟著回營。

函穀關上秦軍見聯軍撤退，於是紛紛高呼，蒙恬手下的士兵將蒙恬抬了起來拋向空中，然後接住再拋向空中。這次戰鬥除了秦軍小輸一陣外，蒙恬一箭差點射死魏國信陵君的消息也從函穀關傳到了秦國國內，蒙家蒙恬之名傳遍秦國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