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征戰沙場
翌日，蒙驁率軍出發，王齕，蒙武也都跟著出發，蒙恬作為一個十夫長，帶領著自己的十個新兵走在隊伍中間。看著鹹陽城門口前來送行的老百姓，蒙恬和其他新兵一樣，向著鹹陽城的百姓揮舞著手臂，臉上洋溢著興奮之情。在秦國，普通百姓想要成為貴族隻能靠軍功來獲取，秦國軍隊紀律很是嚴明，尤其是對待軍功一塊，甚是重視，這是先昭惠文王時期大良造商鞅立下的規矩，雖然後來商鞅被賜死，但是商鞅給秦國留下來的東西卻仍然在使用。
由於邊關告急，急報不停地送到蒙驁手裏，在得知前線戰事吃緊的情況下，蒙驁命令全軍日夜疾行，每天給士兵休息的時間隻有三個時辰，出去行軍途中吃飯的時間，每天有將近八個時辰的時間都在趕路。蒙恬帶領的十個新兵一個個都被急行軍折磨的哀聲哉道，逐漸變成了隊伍裏最靠後的一隻小隊，蒙恬也是有些疲累，不過他覺得自己作為大將軍的孫子，又是自己帶領的這支隊伍的長官，自己不能先說累，所以每日仍是跟隨隊伍前進。
在沒日沒夜的行軍下，大軍隻用了三天便趕到了離鹹陽城數百裏地的函穀關。函穀關是自秦國建國以來修建的第一座大型關隘，是秦國通往中原的重要門戶，如果函穀關失守，那麽六國的軍隊便可以直接殺到鹹陽城下。
在安排好軍隊的駐防之後，蒙驁讓人把蒙恬叫過來，帶著他來到函穀關上，走在可以五匹馬並行的城牆之上，蒙驁指著遠方一片燈火問蒙恬：“恬兒，你可知那是什麽地方？”
蒙恬順著蒙驁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片燈火連綿數十裏，“那裏就是六國的軍隊了吧。”
蒙驁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這次六國趁我秦國新君登基，前來攻我秦國，想要瓜分我秦國之前所占去的他們的土地，我看他們真是癡心妄想。”
蒙恬說道：“有爺爺在此坐鎮，定讓六國聯軍為入侵我秦國付出代價。”
蒙驁看著比自己還要高的孫子，笑道：“別拍爺爺的馬屁了，這次策劃六國聯軍的是魏國的信陵君，這個人可不能小看他，相傳此人曾拜鬼穀子為師，後來為了繼承王位才回到魏國當了信陵君。根據密報所說此次信陵君之所以遊說五國出兵攻秦一是因為信陵君的母親死的早，魏王現在寵信一個婦人，而這個婦人又給魏王生了一個兒子，魏王想立這個孩子為太子，所以他才想做一件大事，讓魏王不能廢掉他，所以他才會趕在我秦國王位新老交替之間前來攻我秦國。”
蒙恬聽明白了，這個信陵君想要靠攻打秦國來為自己立些軍功，好讓魏王沒有理由把自己的太子之位廢掉，但是單單依靠魏國的軍力根本不可能來攻打秦國，所以才聯合了五國軍隊來為自己鋪路。蒙恬說道：“這件事其餘六國知不知道呢？如果知道了這次攻我秦國隻是為了這個信陵君的一己之私，我想他們肯定不會願意的吧。”
“好恬兒，你一句話便說到了點子上。”蒙驁讚賞的說道，“這次聯軍應該隻是想在我王登基之後來個趁火打劫，他們也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才會前來的，前麵那些城池沒有我秦國大將駐守所以他們才會沒有受到多大的阻攔便打到了函穀關，如果我們明天能夠給他們一些苦頭吃，我想他們的軍心就會慢慢渙散，到時我們再一舉出擊，定能擊潰聯軍，重新奪回我們的領土。明天兩軍交戰，你帶領新兵先不要上戰場，待在這裏觀看就行，聽明白了嗎？”
蒙驁見爺爺隻讓自己在這裏觀看戰場，卻不讓自己上陣殺敵，抗議道：“爺爺不是說好了嗎，我通過你的考驗你就要讓我上戰場殺敵的，怎麽到這裏又變卦了？”
蒙驁拍了拍蒙恬的肩膀，說道：“這主要是兩個原因，首先呢出征之前你母親就給我和你父親說你跟著我出征可以，但是不能上戰場，不然的話就算我同意你入伍，她也不會讓你跟著我出來的，再有就是你的手下都是和你一樣的新兵，新兵在戰場上的變化很大，所以先讓你帶領他們好好感受一下戰場的味道，至於什麽時候可以上陣殺敵，我自然回給你們機會的。”
蒙恬一聽爺爺說道自己的母親，隻得作罷。在蒙府，蒙恬最怕母親，而蒙毅最怕的是自己的父親。因為母親是秦國的長公主，在家裏的事情是一般都是母親做主的，而蒙恬則是母親管教最為嚴厲的一個，所以蒙恬在家裏最害怕母親。
第二日早晨，蒙恬站在函穀關城牆上，看著爺爺父親騎馬帶著士兵出城迎戰六國聯軍，握緊了手中的長槍，雖然他很想偷偷跟著去，但是又不能帶著自己的手下去送死，隻能待在這裏看著遠方的戰場。蒙恬手下的十個新兵得知自己不用上戰場拚命，很是高興，隻不過看著自己的頭兒滿臉的不高興，所以也都不敢表現出來，看著從關隘走出的大軍，心裏已經樂開了花。
函穀關的地形很是奇特，地處在兩座大山的中間，兩座大山各自向外延伸出去數百裏，形成了一堵天然的城牆，隻需在山上稍微修下工事，便可防禦敵人的偷襲。函穀關的背後便是一條山道，山道經過數代秦人的修整可以容納十匹馬並排而行，其間還有空隙。關隘的正前方有數十米長山道，這樣敵人如果想要進攻，這十幾米山道便是弓箭手的靶場，隻要有足夠多的的弓箭手和弓箭，那就是來多少死多少。出了山道便是一片很大的空地，正好適合與敵軍展開陣勢進行廝殺。
在前一天晚上蒙驁製定的作戰計劃是想死守函穀關，這樣把六國聯軍的耐心給消磨殆盡，然後再出擊。不過蒙武和王齕提出要與敵軍先打上一場，把之前丟失的軍心找回來，這樣聯軍的兵力雖然多，但是秦國的士兵重新燃起信心，即使聯軍要直接攻打函穀關，這樣守衛起來也會事半功倍。蒙驁聽從了二人的建議，決定明天率軍與六國聯軍先打上一場，挫一挫聯軍的士氣。
戰場之上，六國聯軍集合在一起，看著對麵兵力比自己少了不知道多少的秦軍，不少將領都在哈哈大笑，笑秦軍竟然派了這麽點人前來送死。隻有曾經和秦軍正在交過手的一些將領笑不出來，因為他們知道秦軍戰力的可怕，更有現在帶領秦軍出戰的還是秦軍的名將蒙驁，盡管聯軍在人數上占據優勢，但是還是不能小瞧秦軍。
信陵君魏無忌騎在戰馬之上，用手中馬鞭指著秦軍中央的將軍，向旁邊的人問道：“那個人就是秦將蒙驁？”
旁邊的將領回答道：“是的，此次秦軍領兵出戰的是蒙驁，還有他的兒子蒙武，此外還有大將王齕，這三人雖然名氣比不上另一位秦國大將王翦，但是君上依然不要小覷他們，蒙驁治軍之術冠絕七國，他手下培養的蒙家軍軍力之強不可想象，蒙家軍從建立到現在十餘年，在大的戰場之上沒有過敗績，所以這次我們雖然人數多於他們，但是還是小心行事為好。”
信陵君魏無忌聽完之後，眉毛蹙了起來，這次好不容易遊說六國進攻秦國，就是想在秦國新君登基，朝堂不穩的時候能夠打擊秦國，給自己將來的太子之位鞏固好基礎，之前攻打秦國的那些小城，根本就沒費多大力氣，現在隻要打下函穀關，秦國就無險可守，結果在這裏卻碰到了硬釘子，難道真的是老天都不幫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