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火把
“你問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既然我答應了，我就告訴你。”驚鴻老人說，“火把是咱們虛靜宮必不可少的。虛靜宮內曲折、複雜，又有幾道石門阻隔，檢驗空氣是否流通憑借的是火把。如果某處的火把在有燃料的情況下熄滅，就有可能沒有了空氣。因為火把燃燒是離不開空氣的。火是生命的象征，火不能燃燒的地方人就不能在那裏生存。”
“我明白了，火把除了照明外，還用來檢驗空氣。”定簡靈恍然大悟。
“虛靜宮內可以說是火把的世界，除了洞口附近、休息室、羊腸通道、閉關石室外，其它地方都有常燃火把。這些常燃火把長年不熄，每天更換幾次。另外，沒有常燃火把的地方，人進入時也要手持火把，除了照明，就是試探是否有空氣存在。”驚鴻老人說。
“麵積這麽大，該有多少支火把在同時燃燒呀？製作、更換火把很費事的。”定簡靈感歎地說。
“虛靜宮內常燃火把數量和我的年齡一樣多，我每增添一歲就增加一支常燃火把。”驚鴻老人說。
定簡靈現在意識到火把不僅有照明、檢測空氣的作用，還是驚鴻老人情感的寄托。
“原來，虛靜宮內的火把這麽有意義。”定簡靈感歎道。
“製作、更換火把的過程也是在修煉火把功。另外，火把可以驅除陰寒，增加虛靜宮內的陽氣。這一點難道你沒有感覺到嗎？”
“老爺爺，有火把的地方就感覺到溫暖、光明，這我能感覺到。您和虎鹿獸大哥，每天製作、更換火把需要花費多少時間？”
“每天製作、更換火把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內必須完成，這是虛靜宮近三十年來一貫堅持的，是每天必修課。”
“我可以每天幫老爺爺和虎鹿大哥製作、更換火把。”
“製作、更換火把很辛苦，你受得了嗎？”
“受得了。”定簡靈堅定地說。
“一言為定，要守信義。”驚鴻老人答應了定簡靈。
“我一定篤守信義。”定簡靈認真地說。
三天來，定簡靈每天在自己床鋪旁邊向虎鹿獸學習製作火把技術，基本上學會了火把製作技術。
虎鹿獸每天天不亮就到虛靜宮外采集製作火把的材料，然後運回虛靜宮。製作火把的材料有鬆木、毛竹、鬆樹油、樹皮、藤條等。
製作完成當天用的火把需要半個時辰左右。定簡靈因為右臂受傷，隻能用左手幹一些力所能及的活，效率很低，對於整個工作量來說，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定簡靈信守了自己的承諾，學會了火把製作技術，鍛煉了身體，充實了生活。
三個月過去了，定簡靈的右臂傷疤好了。
三個月來，定簡靈每天堅持製作火把，兌現了自己的承諾。除此之外，定簡靈還幫助驚鴻老人做飯、洗衣、換火把，一直忙個不停。當然，他換火把隻局限於議事室、灶台、禪室這些地方。他也想到練武區去換火把，但是沒有那個本事，去了也隻能是驚鴻老人和虎鹿獸的累贅。
定簡靈的身體在驚鴻老人和虎鹿獸的照顧下，基本上恢複了健康，但是右臂活動受限製，靈活性比較差。驚鴻老人有步驟地幫助定簡靈鍛煉右臂。
有時候，定簡靈站在虛靜宮出口，向外瞧著水簾，等待驚鴻老人或者虎鹿獸歸來，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像疾風一樣從水簾中穿進來，身上沒有一滴水。有時候，在練武區，定簡靈騎在虎鹿獸背上隨著虎鹿獸跳躍、騰飛，欣賞驚鴻老人和虎鹿獸換火把、修煉火把功。他非常羨慕驚鴻老人和虎鹿獸的神功，甚至夢想自己將來也成為一位神奇的功夫高手。
這天，定簡靈給議事室換罷火把，站在驚鴻老人身邊遲遲不肯離去。驚鴻老人明察秋毫，早看出定簡靈有心事。
驚鴻老人猜想定簡靈有兩個心事，一是想媽媽了，畢竟定簡靈還是個十二歲的孩子；二是定簡靈對功夫有了興趣，想學習功夫，這也是驚鴻老人所期待的。
近來，驚鴻老人對定簡靈越來越喜歡了。他認為定簡靈不但識字、肯動腦筋、靈性、守信義、懂道理，而且十分勤快、能吃苦、也有膽量，因此已經有了指點定簡靈學習功夫的想法。
“定簡靈，你還有什麽事情嗎？”驚鴻老人看到定簡靈遲遲不肯離去，於是問。
“老爺爺，我想學火把功。”
“孩子，你三個月來已經在學火把功了。”
“您是指製作火把、換火把嗎？”
“是的，你每天製作火把、換火把就是在學火把功。”
“我認為我是在幹活，不是在學火把功。您和虎鹿獸大哥才是在修煉火把功。你們攀岩如飛，上得了千丈懸崖；過瀑布滴水不沾；一躍越過三十餘丈的溝塹；換火把招式令人眼花繚亂。這些才是在修煉火把功。”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習武不但艱苦，而且還需要堅持不懈，我害怕你吃不了苦，受不了罪，半途而廢。你還是不練的好，再過百日，你右臂力量和靈活性恢複後，回家去孝敬你媽媽吧。”驚鴻老人這是在欲擒故縱。
“不，我要學功夫，學會了功夫才能更好地保護媽媽，孝敬媽媽。”
“你再想想，想好了再對我說，一旦決定就要守信義。”
“我想好了，請老爺爺教我。”
“既然你決定了，就要按照我和虎鹿獸說的去做。練火把功要從製作火把開始，你現在半個時辰可以製作多少個火把？”
“一百個。”
“哦，對常人來說已經很厲害了。那麽，虎鹿獸呢？”
“五百個，看他做火把，令人眼花繚亂。”
“定簡靈，待你半個時辰能製作二百個火把時，我讓你到練武區去練習躍跳。從現在起，生活區、禪室換火把的事全部由你來做，在換火把時要盡量快。”
“是，我一定按照您說的去做。”
定簡靈話音剛落，議事室外突然傳來聲音：“師傅，苦根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