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驚鴻祭祖

周天子姬瑜當場下詔鑄造“虛靜令”令牌一枚，這讓驚鴻、謝乎等都放下心來，天子金口玉言，既然說了就不會改變。

謝乎辭別周天子，帶領驚鴻歸將軍府，等待周天子讓王室鑄造“虛靜令”令牌。

過了兩天，周天子姬瑜又一次召見驚鴻，當著朝中眾文武的麵，鄭重地將“虛靜令”令牌賜給了“侍衛”熊鷙，並說明了虛靜令的用途。這一切都很順利，不再贅述。

驚鴻得到虛靜令後，又在謝乎將軍府中住了一天，期間對謝乎說了些客氣話。王孫滿、孫無忌也來到了謝乎將軍府中，向驚鴻表示祝賀。驚鴻和苦根趁此機會向二位大人表示了感謝。

第二天早上，驚鴻辭別謝乎將軍，帶領苦根離開謝乎將軍府，出了洛邑城，向祖墳地奔去。

驚鴻帶領苦根來到祖墳地，眼前的景象讓驚鴻十分心酸。一座座墳塋上布滿了枯草、枯枝和落葉，不仔細看都分辨不出是墓地。

墓地上有許多雜樹，有幹枯了的老樹，有挺拔的大樹，也有在寒風中索索發抖的小樹。大部分樹的葉子已經落了，樹枝在寒風中發出尖尖的呼嘯聲。也有一些鬆、柏之類的長青樹木在寒冬中搖擺著，依舊碧綠。

驚鴻和苦根撥著荊棘、藤蔓和枯草，踏著厚厚的枯枝、落葉盡力向墓地中間走去。

驚鴻在墓地中間找到了一塊相對好落腳的地方停了下來，準備就在這裏祭奠祖先和家人。他再次瞧了瞧眼前荒蕪的祖墳地不由地老淚縱橫。

苦根看到師傅十分悲傷，心裏也不好受，對師傅說了些安慰的話。緊接著，苦根從隨身包裹裏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壺醴酒，打算給師傅祭奠用。

驚鴻跪倒在地上，顫抖地說：“我……熊鷙，枉活七十餘載，三十年來，未曾祭奠先祖和家人，實屬不孝……子孫。”

驚鴻說罷，給祖先連扣三個響頭，接著泣不成聲。

苦根跪在師傅身旁，手裏拿著那壺醴酒，深深被師傅的情緒所感染。他跟從師傅二十年了，從未見過師傅如此悲傷，師傅以前在他心裏永遠都是鐵打的男子漢。

苦根保護師傅的警惕性絲毫沒有放鬆。他警惕地掃視四周，判斷著敵人可能會從哪裏出現。一座座墳塋的後邊，枯草叢裏，鬆、柏樹上都是殺手容易藏身的地方。

苦根左手執定那壺醴酒，準備隨時遞給師傅，右手閑著隨時準備拔出背上的寶劍。

驚鴻努力控製著情緒，從徒弟手中拿過那壺醴酒，準備祭奠祖先和家人。

正在此時，陰森森的聲音傳來：“哈哈哈……熊鷙逆賊，你也順便給自己祭奠了吧，因為今天也是你的死期！”

這聲音分明是從一座墳墓的後邊傳出來的。苦根立刻拔劍在手，跳將起來，怒道：“何人在此張狂！”

驚鴻置若罔聞，一邊叫著列祖列宗，一邊高舉酒壺將醴酒從壺嘴裏傾泄出來，灑在麵前的地上。

苦根守護在師傅身旁，沒有到那座墳墓後邊去察看。

“有種滾出來，別藏在暗處聒噪！”苦根再次怒道。

“本來想等熊鷙那個忤逆給自己祭奠完畢爺再現身；既然苦根現在有請，那，爺就現身了！”那個聲音再次傳來。

聲音剛落，從那座墳墓後邊走出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

那個男人衣著華麗，手裏拿著一把銅笛（其實是青銅笛）當作武器，身後還跟著一位紫衣蒙麵人。紫衣蒙麵人手裏執著一把寶劍。

“你究竟是何人，膽敢在此驚擾我師傅祭祖，不怕我苦根殺了你！？”苦根喝問道。

“我的祖先是你師傅的主人，我也是你師傅的主人，今天來就是讓你師傅這個忤逆奴才上路的。熊鷙，順便也給你自己祭奠了嗎？”那個男人陰陽怪氣地說。

那個男人並沒有走近苦根和驚鴻，而是遠遠地站著喊話。

驚鴻沒有理會那兩個不速之客，仍然專心致誌地祭奠亡靈。這會兒他悲傷地說：“亡妻，兒呀，你們死的好慘，我熊鷙來祭奠你們了。”

驚鴻對亡者囑托罷，又高舉酒壺，讓醴酒從壺嘴裏緩緩流出，灑在麵前的土地上。

“有種你們過來，讓我苦根殺了你們！”苦根對那兩個不速之客喊道。

“苦根，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但是今日勝負未可知，別太自信了。”那個男人喊道。紫衣蒙麵人站在那個男人身旁一直沒有說話。

苦根真想飛奔過去結果了這個狂徒的性命，但是，他現在不能離開師傅身邊半步，而師徒處事不驚，此時正在認真地與亡靈溝通、對話、祭奠。

驚鴻悲傷地說：“眾家臣院工三百餘口，我熊鷙對不起你們，讓叛賊殺了你們，請享用我給你們帶來的醴酒。”

驚鴻說罷，再次高舉酒壺，讓醴酒緩緩泄在麵前的地上。

“哈哈哈……熊鷙逆賊，你該給你自己祭奠了吧？主人我仁慈，可以耐心地等你給自己祭奠完畢再送你上路！”那個男人站在遠處喊道。

驚鴻仍然沒有理會那個男人的挑釁，感情專注地與亡靈溝通、點酒、寄托哀思。

“真想立刻把你殺了當作祭品，給師傅祭祖！你敢再向我靠近幾步嗎？！”苦根忍無可忍，怒吼道。

“我在等待熊鷙逆賊給自己祭奠，等祭奠完了，我會靠近你們的！”那個男人喊道。

驚鴻終於祭奠完了，慢慢地從地上站起身來，大悲之中顯得有些疲憊。苦根伸出左手攙扶了師傅一把，右手攥緊了寶劍的劍柄。就在這個時候，一張大網突然從天而降，將驚鴻和苦根罩在了裏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