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暗藏玄機

八長老之一的關長老上前，道：“既然王、胡、於三位兄弟有疑問，盟主也正好趁此機會給大家說一說當時官兵兩路夾攻之前的過程，也好讓大家心服口服。”

袁敦彝點頭道：“關兄弟說的正是。當時副盟主帶著十八位執法弟子匆匆趕來我閉關之所，告知官兵和魔頭攻上本盟，第一道防守已被突破，可見敵人來勢洶洶，以滅我天下盟為第一要務。副盟主剛到不久，後山防守又被突破，在此期間，副盟主和我一直在一起，絕無機會和外人接觸。”

對一名執法弟子道：“去請河朔分舵司馬舵主、河東分舵屈舵主和河西分舵張舵主進來。”

天下盟的勢力遍布西域，黃河兩岸也有天下盟的分舵，其中河朔、河西、河東三處分舵是勢力最強的三個分舵。

三個分舵的舵主也是袁敦彝一手挑選，經過嚴格考核多年方才正式任命，不但武功出眾，而且對總舵也是忠心不二。

這次總舵遇襲，三個分舵傾巢而出，官兵和天星頂的人才在關鍵時刻最終被擊潰。

不多時請了河朔分舵舵主司馬長興、河東分舵舵主屈鐵山和河西分舵舵主張大木三人進來。

三人見過盟主，袁敦彝道：“謀劃未定，副盟主和本座負有責任，但未雨綢繆，先行伏下三路奇兵，卻是副盟主一人所為，後來才告訴給我知道。司馬舵主，你們什麽時候接到副盟主的書信？”

司馬長興道：“啟稟盟主。二月初四我們分別接到了副盟主來信，言道兩月之後也許總舵有變，命我等蓄勢待發，不得鬆懈。七日之前，又特別派了流星斥候前來通知。斥候去後，我們三舵的兄弟整裝出發，星夜赴援，路上絲毫不敢耽擱。”

張大木也道：“時間算得如此周密，屬下對副盟主佩服至極。倘若少算一兩日，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屈鐵山道：“正是。屬下聽說副盟主受到責難，心中不平，請盟主秉公處理，以安各地兄弟之心。”

三大舵主的身份僅次於盟主和八大長老之下，在天下盟中位高權重，曆次與官兵惡戰幾乎無役不與，是以三人在盟中聲望甚高。

袁敦彝聽了點頭道：“屈兄弟請放心。本座放棄閉關出山理事，也正為此而來。你們三位帶著兄弟們先去休息，三大分舵的事本座稍後和你們一一交代。”

三人齊聲應道：“是！”告辭出去了。

三人去後，袁敦彝道：“有三大分舵的舵主親自作證，副盟主無法分身兩處，這奸細之名，是否可以否定了？”

關長老點頭道：“毋庸置疑，誰還要把奸細之名栽在副盟主頭上，老夫第一個不答應！”

袁敦彝道：“好。你是執法長老，法度分寸你自己去把握，本座就不插手了。第三件事，那就是小陰陽手這種武功為何會出現在周舵主的身體上。”

他走下座來，道：“咱們天下盟當年能在武林中立足，靠的是最初與本座一道打江山的十位兄弟，天下盟成立之後，這十位兄弟有九位相繼去世，如今周舵主一去世，當年的原班人馬，也就**然無存啦。”語調甚是蒼涼。

關長老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皆乃定數，盟主也不必過於憂傷。”

袁敦彝道：“你說的不錯。老夫隻是想及當年兄弟情義，心有所感罷了。”

他回頭望著王長老，道：“你父親當年在我左右，曾為我擋過毒箭，替我挨過刀子。你父親去世後，你家口大小的衣食用度，本盟照給不誤，王家的孩子個個有書讀，個個有飯吃，有衣穿，說到底都是你父親的遺蔭。看在你父親多年為本盟出生入死的份上，你長到二十歲出頭，我便將你延攬入盟，賦予重責，希望你子承父業，為本盟盡心盡力，本座可有做錯？”

王長老低聲道：“盟主大公無私，在安頓盟中元老後人一事上，自是毫無錯誤。”

袁敦彝道：“這次你們公然違背我的交代，向副盟主發難，多半因為他年紀與你們大致相當，他能做到副盟主，而你們的父親乃是本盟大功臣，你們卻隻能屈居執法長老之位，故此心中有所不滿，是不是？”

他不待王長老接話，接著又道：“也好，關於小陰陽手，我來為大家釋疑。老夫未曾身入江湖，曾是前朝隋煬帝身邊的大內衛士，老夫的師門是少林寺俗家嵩山下院，恩師蕭克來乃是六十年前名震天下一等一的武林高手。”

“老夫拜在蕭師門下，蒙蕭師不棄，授以小陰陽手掌法絕技，這數十年來老夫勤苦練功，未嚐一日鬆懈。蕭師當年在江湖中神掌無敵，威震當世，老夫每每念及蕭師恩情，師傳絕技自是絲毫不敢懈怠。”

李鉦心念一動，道：“外公，小陰陽手也別有來頭？”

袁敦彝道：“正是。誠如剛才那位神秘的少年所言，小陰陽手脫胎於少林大力金剛掌，蕭師授徒向來量才施教，老夫天賦尋常，蕭師因此將兩百八十一路大力金剛掌擷其精華，獨創了一路隻有四十八招的掌法傳授給老夫。這就是小陰陽手的來曆。”

李鉦道：“外公的意思，是不是說殺害周舵主的凶手也許用的並非小陰陽手掌力，而是純粹是大力金剛掌掌力？”

袁敦彝道：“不錯，有這可能。兩種掌力同出一門，性能相同，大力金剛掌威力巨大，走的是大開大合的剛猛路子，手掌起處，摧金裂石”

小陰陽手則剛柔並濟，既有大力金剛掌的威猛，也有少林綿掌的陰柔，功能碎石如粉，捏鐵成團，和大力金剛掌的內力運使稍有不同。”

“但以這兩種武功中其中一種殺人取命，效用卻大致無二。那神秘少年說凶手大約是個少林弟子，老夫也深有所感，暗暗佩服他的眼光銳利，實在不在老夫之下。你們大家都讓開，關兄弟、趙兄弟、方兄弟你們三人各自用兵器來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