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封官

主管往來國信所,要讓自己去做這個主管官。朱小青是一萬個不願意的,這不是拿自己當槍使麽。你們不就是想覺得我和烏延和相識,讓我去對付他麽。這事完成了沒好處,和金人鬧僵了,還會被治罪。當我朱小青傻麽,我才不幹。

至於想個什麽法子拒絕,朱小青是沒有什麽好辦法的。等會隻有見了趙構便宜行事了,先看看眼前情況再說。

大概是知道朱小青要升官了,前麵這個黃門小太監也客氣了起來:“下衙內慢點走,當心腳下台階。”

“小內侍,貴姓?”

“小人三德子。”

這……朱小青有些淩亂,你這是要上演一出辮子戲的康熙微服私訪記麽。再說這也不是滿清啊,這裏是大宋,隔著好幾百年呢。

“你進宮前叫什麽?”朱小青問。

“回小衙內的話,小人叫陳平。”

“哦,陳平,行,我記住你了。”朱小青說。

再次回到文德殿的朱小青,立刻老實了起來,不過一雙眼睛卻賊溜溜的亂轉。文德殿內多了一個人,秦熺。

趙構依舊端坐龍椅,不過這次他臉色緩和了許多:“朱小青,你爹爹身體如何?”

趙構終究是還沒有忘了朱勝非,當年可是朱勝非救駕有功啊。若不是朱勝非巧使妙計,引得韓世忠等人的勤王師入京平叛,此刻坐在這龍椅之上的人未必就會是他趙構了。

也就是因為這個,朱小青仗著老爹的勢力在京城橫行無忌,無惡不作。

聽趙構這麽一問,朱小青慌忙回到:“回官家的話,家父身體康健。每日不是去西湖邊溜溜鳥,就是在家種花養草的,很是清閑。”

“那就好,”趙構點點頭:“小青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朕也隻你從小玩鬧,不喜學術,就算朕讓你考個功名想來也是為難你了。”

“沒錯,官家說的是。我哪兒會什麽學問,字能認識就不錯了。所以說,我是當不了官,當官隻會給朝廷丟人的。”

朱小青知道趙構的目的,故意這麽說來堵住他的嘴。

萬俟卨滿臉鄙夷,秦檜暗自搖頭歎氣,秦熺在一旁默不作聲。這個敗家子,還知道丟人?

趙構其實也吃不準主意,可他實在不想對著金使卑躬屈膝。於是隻好幹咳了幾聲:“這男兒漢該當建功立業,科考也未必是唯一的出路。朕現在想賜給你的官職,你意下如何?”

“不幹!”朱小青幹脆利落的回絕,想了想是不是有點唐突,冒犯天顏的感覺,於是又補充了幾句:“我是怕給朝廷丟臉,這當官還是算了吧。官家若是瞧得起,我倒是想當兵。上陣殺敵,報效朝廷。”

“胡說!”秦檜出聲嗬斥:“當今天下四海升平,哪來的上陣殺敵之說。官家聽說你與那金使烏延和相識,這才臨時委派你個國信所主管,你敢抗旨不成 !”

趙構擺了擺手,示意秦檜不可動怒,對付這個敗家子必須良言相勸。趙構語氣緩和的說道:“小青啊,這國信所主管朕是給你臨時委派,等金國使者走了,朕再收回來。隻要這次你能接待好了金國使者一行 ,朕自有賞賜。”

萬俟卨也跟著說道:“是啊,既然你與烏延和巧合相識,這接待金國使者的事非你莫屬。朱小青,你可別辜負了官家聖意。若是這事你辦的成了,將來在朝中某個一官半職的,也不是不無可能啊。”

本來朱小青是想拒絕的,誰知道萬俟卨‘duang’的一席話讓他心中一動。

朱小青緩緩抬頭,一臉人畜無害的看著趙構:“官家,這事若是辦的成了,我能繼續當官麽?”

其實趙構是一心拒絕的,你個敗家子還想繼續當官,你個不學無術的家夥還能當什麽官。隻是此時的他隻想盡快打發了金國使者,讓這個敗家子完成任務其他怎麽都好說,當下敷衍的擺了擺手:“好,隻要你完成任務,朕答應你。”

朱小青心中暗喜,當下他拍了拍胸脯:“好,我答應了便是。隻是秦熺秦少監,今兒咱倆的賭約是算不得數了。改日有空,你我賭他個天昏地暗。”

秦熺大驚,這個敗家子,這混蛋要害死自己啊。當著官家的麵,你現在跟我提賭錢的事,你莫不是智障了吧。

就連秦檜,一聽臉色也是登時陰沉了起來。一個朝官居然流連賭場去賭錢,秦熺你是不想要前途了吧。

果然趙構問道:“賭約,什麽賭約?”

朱小青尚未開口,秦熺慌忙施禮道:“回官家,是臣和朱小青之間的一些玩鬧,算、算不得什麽賭約的。”

看著朱小青的一臉懵逼,秦熺在和趙構回話的時候,旁邊的秦檜拚命衝朱小青眨眼。朱小青這才回過神來,慌忙“哦”了一聲:“回官家的話,我們不是賭錢。就是在一起猜酒劃拳,賭酒鬧著玩兒。”

趙構笑了笑:“看來你們私下裏私交甚好啊。”

秦熺暗中擦了擦汗,朱小青卻笑嘻嘻的道:“是啊,我和秦少監那是好兄弟,我們經常一起玩兒的。是不是啊,秦少監?”

秦熺心中怒罵:誰和你個敗家子好兄弟,你個混蛋差點害死老子。表麵上,秦熺卻跟著說道:“是是是,你我一見如故,是這個、經常一起吃酒的。”

“那就好,”了卻了這樁心事,趙構心情愉悅了起來,他站起身:“小青啊,你出宮便換上官服,去國信所接待一下金使。諸位卿家,無事大家退了吧。”

誰能想得到,進宮前的朱小青還是一個無業遊民的敗家子。出宮的時候,搖身一變換上了一身官服,大搖大擺的做起了主管往來國信所的主管官。官服有些不太合身,畢竟不是照著自己的身材量身製作。他這個主管官,不過是臨時委派,糊弄金國使者烏延和一行人的。

而此時的趙璦,隻能自己去了畫院,他去找畫師趙伯駒,讓他給自己畫一幅‘黃香溫席’圖,以獻給趙構的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