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毒發身亡
“是是是，裴盟主說的對，隻是林清算不得什麽客人，我風月山莊對他們熱情款待沒有少一點禮數，是他帶動人離開了的，這傳出去都以為我們風月山莊做了什麽不得了的事，對我們山莊也有很大的影響，而且他現在說回來就想闖進去，也實在是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還請裴盟主給評個理。”
宋秋楓拱起雙手行禮，裴敬堯聽著點了點頭，我看他們這樣做戲更添內心煩躁。
表麵上裴敬堯是來主持正義，實則還是和宋秋楓打配合，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我心裏雖然很清楚，但為了師父，人在屋簷下也不得不低頭。
將問情收起，我走向了裴敬堯，最後也行了一禮。
“裴盟主，之前的事是晚輩做的不好傷了碎星穀和風月山莊乃至整個仙道盟的和氣，還請裴盟主您見諒，晚輩此次前來也是為了家師而求見李穀主，還請裴盟主出麵讓宋莊主通融通融。”
“我說林清，你還真是不要臉，這臉皮怎麽這麽厚呢，你之前不是很有骨氣嗎？現在跑來裴盟主麵前裝什麽樣子？”
宋秋楓被我的話惹得直接開口，又被裴敬堯一個眼神瞪的閉上了嘴。
裴敬堯沒有急著回答我，而是吩咐了一個弟子進了山莊裏麵，半天才回來對他耳語，而後裴敬堯看向了我。
“是這樣的林少俠，林穀主的事我也有耳聞，所以李穀主到了風月山莊我就讓人通知你了，你不知道嗎？現下李穀主已經離開了靈溪鎮雲遊去了。”
裴敬堯皺著眉頭說著，一張臉上帶著虛偽的關心和歉意，我一聽就知道他們是鐵了心也不會讓我見到李步雲。
“沒想到裴盟主這麽為家師著想，相信家師如果康複這於裴盟主來說也是一樁美談，隻可惜李穀主已經離開了，不知他去向是那裏，晚輩願意前往追上李穀主，全了裴盟主對家師的關照之情。”
我直視裴敬堯一句一句的說著，他聽著嘴角也浮現了笑意，那笑裏包含的東西太多。
陰險算計已經不算什麽了，我看的出他在隱忍，忍著不對我這個礙事的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不合他身份的事。
“我說林清，你這個嘴皮子這麽厲害你怎麽不去把你師父說起來，還用找別人解毒嗎？”
“如果宋莊主哪天遇到了危險，我倒是願意試一試。”
“你是在咒我嗎？”
宋秋楓瞪大了眼睛盯著我，眼裏的怒火仿佛下一瞬就會噴出，將我燒個骨頭渣都不剩。
“我說的這麽委婉都被你聽出來了，真不愧是宋莊主。”
“林清！你少來這一套！我！”
“好了，既然林少俠一片孝心，我們也不多說什麽，李穀主出了靈溪鎮向西而行，如果林少俠腳力快的話應該還能追的上。”
裴敬堯見宋秋楓這樣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許是擔心他再說下去被人傳出去丟了他們的臉，也或許隻是單純不想讓他做出些什麽來。
我見宋秋楓一句話不情不願的就這樣咽了回去，抓住時機也開了口。
“宋莊主還有別的事嗎？沒有的話我還有正事，就先行告辭了，另外多謝裴盟主，今日此事晚輩記下了，來日定當回報。”
話音落下我就在他們的注視之下離開了，我心裏清楚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
讓人給江忱桓捎了口信，我獨自去追李步雲，禦劍從靈溪鎮離開一路向西，然而裴敬堯的話我並不是完全相信，所以追出了一段時間便找了遇到的獵人和農夫問上一問。
一經打聽全然沒有什麽人經過，至於我說的李步雲更是沒人見到。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夕陽西下，一時間眼前被淚水模糊了，竟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抽泣出聲。
我知道這樣將一旁的人給嚇到了，揮了揮手就示意人離開，而後空**的林間小路隻剩下我一個人，我哭了很久，仿佛淚水都要流幹了一般，眼睛發幹發澀的疼，頭也跟著像是要裂開了一樣。
“哭累了？”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使我本能的轉身看了過去，就見江忱桓就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也不知道他是來了多久了。
“你怎麽在這裏？你什麽時候來的？”
“收到消息過來幫忙，到了有一會兒了，從你哭開始。”
江忱桓回答的很是直接，並且抬步徑直向我走了過來，我看著他有那麽一瞬間的愣神，直到他將手帕遞到我的麵前。
“李步雲沒有離開，人被軟禁在風月山莊地牢，如果你還想找他救你師父就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等天黑，我陪你一起闖進去。”
江忱桓的話一句一句說在了我的心上，我紅著眼眶用力的點頭。
“不過你怎麽知道李步雲的消息的？”
“這個你不用管了，擦擦你的臉。”
他說這話時語氣裏帶了點嫌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但這個時候絕對不是和江忱桓較勁的時候，我拿著手帕就在臉上胡亂擦了一把。
“好了，我們需不需要準備些什麽？”
“去吃飯。”
“吃飯？你說我們去吃飯？”
我有些遲疑，江忱桓卻點了點頭。
“你沒聽錯，是去吃飯，不吃飯晚上怎麽有力氣去闖風月山莊？這樣做我是為了幫你救人，不是和你一起去送命，知道嗎？”
扔下一句話江忱桓轉身就走，我見狀急忙追了上去。
“知道知道！當然知道！”
快走幾步跟上了江忱桓，我們一同返回了靈溪鎮。
回到鎮上沒有多做耽擱，而是按照江忱桓的準備做好了安排，和我們一同行動的還有幾名瀾月閣的弟子，我提議帶上幾個碎星穀的師弟，但被江忱桓給否了。
“能不能成功還不清楚，如果叫了碎星穀的弟子也隻是讓你師娘他們平白跟著擔心，不如等事情定下來再告知他們。”
“也好，還是你想的周到。”
我點頭默認了江忱桓的話，緊接著我們便去集合的地方靜靜的等著天黑。
隨著夜幕降臨，風月山莊燈火通明一片。
事先混進風月山莊的弟子發出了信號，我們這才開始了行動，從三個方向同時向風月山莊靠攏。
不知為何，今晚的山莊巡邏和防備似乎不同往日，更鬆散了些許。
隻是我們也沒有太多時間考慮這個，時間緊迫，無論是生是死這風月山莊是闖定了。
幾經波折，雖然也撞見了一些巡邏的弟子，但出手很快便解決了麻煩，地牢附近更是沒有什麽守衛，當江忱桓帶著李步雲出來時也給我傳遞了消息，言明事有反常，於是我們便迅速撤離了風月山莊，卻不成想同一時刻裴敬堯和宋秋楓他們正為自己陰謀得逞而得意。
當我們趕回客棧時已經晚了，從進到客棧門開始我所見到的碎星穀弟子沒有一個人不是悲傷滿麵，我的心裏瞬間像是少了些什麽，每向二樓走一步都覺得沉重，兩條腿仿佛不聽我的使喚。
剛一上到二樓，林靈兒就哭著撲進了我的懷裏。
“靈兒，你別哭，我找到人來給師父診治了，他會沒事的。”
“晚了，都晚了，我爹他已經走了……”
林靈兒崩潰的搖著頭，眼淚不斷的從眼裏流出，而我的腦海裏一時間都是她的那句晚了，從她身邊離開，我鼓足勇氣走進了師父所在的房間，這才見到同樣紅著眼眶的師娘。
“清兒，你回來了，過來給你師父磕個頭吧。”
師娘的聲音有些沙啞，我聽得出她極力壓製的傷心絕望。
我愣怔的走到床前，看著師父的遺體，本能般的直接跪在了地上磕了三個頭，可這頭磕完我卻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有師娘在很多事也用不到我，從安排師父的遺體開始，所有的事都安排的很妥當。
“清兒，起來吧，我已經下了命令，明日一早我們就帶你師父回家。”
“好。”
看著師父遺體被抬走，房間裏也隻剩下了我一個人，腦海裏關於前世的記憶全部襲來，不停的在我眼前回放，我甚至無法接受師父再一次的離開。
“原來重新再來一次我還是改變不了什麽。”
我自嘲的開口，隨即苦笑在嘴角蔓延。
一個人在生死麵前極其弱小，沒有任何能力去拯救和挽回，哪怕是再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也改變不了任何。
“師姐……”
林靈兒突然來到房間，因為沒有旁人在她稱呼了一聲師姐，而後踱步走到了我的身邊，緊挨著我坐在了地上。
“師姐，你哭出來吧……”
“我沒事靈兒，別擔心。”
衝著林靈兒扯了扯嘴角我便站起了身，隨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靈兒，師娘這個時候一定很難過，你去陪陪她吧，我出去走走。”
扔下一句話我便離開了房間下了樓，為了不碰到師娘他們一個人出了客棧。
從客棧出來看著還算熱鬧的街道一時有些恍惚，竟然不知道要去哪裏才好，抬眼望去，就見不遠處有一家酒樓，看起來生意也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