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要跪也是跪夫人
他這一聲大人,宛如雷霆一般在蘇家人耳邊炸響。
“大人?”
“什麽大人?”
“叫誰大人,那個倒插門的嗎?”
蘇老太太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興德,你在胡鬧些什麽?”
牛興德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對著陸允連連鞠躬。
“大人、大人,這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啊,我就是來走個親戚竄個門。”
陸允嘴角上揚,臉上掛耐人尋味的笑容,“牛大人剛剛還真是牛啊,真對得起你這個姓啊,你不是要擰我的腦袋當球踢嗎,來啊!”
牛興德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陸允一步一步逼近,他一步一步後退。
直到退無可退,一屁股跌坐進了椅子上,陸允才停下腳步,雙手撐著椅子扶手,整個人居高臨下,霸氣十足的說道:“蘇家人霸我夫人莊園家產,有理有據,監察院辦不得還是你牛興德權力滔天可以阻止監察院?”
這句話一出,牛興德全身宛如水泡過一般。
噗通!
竟然在陸允麵前跪下了。
“大人、大人,不是這樣的,我、我根本就不認識他們、我進錯門了呀!”
什麽?
蘇家人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這一幕。
監察院!
這怎麽可能?他不就是一個依靠女人吃軟飯的贅婿嗎,怎麽跟監察院扯上了關係?
“不!”
“這不可能!”
“他就是一個吃軟飯的窩囊廢!”
“他就是故意嚇唬人的!”
麵對這些人的自我安慰,陸允嬉笑著掏出一塊牌子,啪的一聲拍在桌上。
蘇家人一看,頓時天旋地轉。
“監……察院!”
蘇老太太渾身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
“賢婿……賢婿,這一切都不關我們的事啊,是蘇伯庸,是他要我們這麽幹的呀!”
蘇季禮撲到陸允跟前,痛哭流涕。
接著,蘇叔城、蘇仲康帶著家人都跪在了陸允麵前。
陸允往一邊閃了幾步,“別跪我,要跪也是跪我夫人!”
蘇伯庸此時氣得破口大罵,“你們這幫沒出息的東西,吃香喝辣的時候怎麽不說,現在想把自己摘幹淨,晚了!”
眾人根本就不理會他,而是一個勁兒的哀求。
“環兒,好侄女,叔叔知道錯了,你就饒了我們吧!”
“是啊是啊,往後你要我們幹嘛就幹嘛,絕不推辭。”
蘇環兒仰著頭,閉上眼睛,眼淚無聲滑落。
旋即,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複心情,問道:“好,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告訴我,我去錢塘縣的途中,想要對我下黑手的是誰?”
轟!
蘇家人渾身一震。
蘇環兒此時拉著陸允的手說道:“當日,我去錢塘縣洽談綢緞莊的生意,路遇歹人,若不是相公替我擋了那一棍子,想必你們已經得逞了,到底是誰,就這麽盼著我死!”
此時此刻。
陸允瞪大了眼睛,在他的記憶中,完全想不起這件事兒。
蘇家人都沉默了,他們誰也沒料到,蘇環兒竟然知道這是他們集體策劃的。
隻要蘇環兒回不來了,那蘇家所有的生意,就名正言順的落在了他們手中。
陸允輕撫著蘇環兒的肩頭,對牛興德說道:“我要你立刻帶上縣尉署的人,查封蘇家財產,並保證任何人不能帶走一針一線,能不能辦到?”
牛興德看了看蘇老太太,麵色掙紮。
陸允冷哼一聲,“知道你的上一任縣尉嗎,就是我把他送進大獄的,你想跟他去做個伴?”
“屬下立刻去辦!”牛興德踹了一腳馬步方,“還愣著幹啥,回尉署叫人去!”
陸允拉著蘇環兒,與蘇顏一道,轉身出了蘇家大宅。
身後,哭聲一片。
陸允嘴角微微上揚,這就是貪婪的後果,哪怕他們當時有一點兒良知,也不至於成現在這個樣子。
走出蘇家,蘇環兒臉上又掛起了往常的笑容。
“謝謝相公,助我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陸允也笑道:“夫人你客氣了,其實拿不拿,都取決於你的內心,我不過是推波助瀾而已。”
晚上,江都下了一場大雨。
早上天剛剛放晴,馬步方便敲開了蘇記雜貨鋪。
“大人,陶捕頭叫我來通知您一件事兒。”
“叫我陸掌櫃就好。”陸允隨意說了一句。
馬步方點點頭,也對,大人這麽低調,一定是有什麽任務在身,身份需要保密。
“陸掌櫃,陶捕頭讓小的通知您,知縣大人回來了,田保財越獄、沈乘風也死了。”
“什麽?”陸允大吃一驚,“怎麽死的?”
“仵作驗屍後說是畏罪自殺。”馬步方答道。
“畏罪自殺、畏罪自殺……為什麽偏偏是這個時候?”
陸允眼神冰冷,他絕不相信,沈乘風會畏罪自殺。
而且,縣尉署大牢也算是守衛森嚴,一個犯人,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越獄了。
這個知縣大人,有問題啊!
原本打算上縣衙一趟,逼問出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到底是誰,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
就連銀鉤賭坊也在瘟疫期間歇業,至今不見開門,算是徹底斷了陸允想繼續追查的想法。
算了,先發家致富,畢竟是妖魔鬼怪,遲早還會再跳出來。
謝家的一百多畝地也安排大武招人開墾,同時也建了圍欄。
從那些黑心商人那裏薅來的二十萬兩銀子起了大作用。
如今的陸允,妥妥的大地主一枚,走起路來姿勢都不一樣了。
四個月的喂養,第一欄豬仔肥了,陸允大手一揮,一口氣宰了五頭,讓夥房燉了兩大鍋紅燒肉,犒勞農場。
當天晚上,農場載歌載舞,搞得比過年都熱鬧。
小草抱著古琴,紀嫣然一襲白衣,宛如九天仙女般出現在了農場。
可把這些長工們樂壞了,一邊大口吃肉,還能聆聽才女撫琴。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
雁自回時,月滿西樓。
篝火旁,紀嫣然撫琴輕唱,柔情似水的注視著陸允。
這純粹就是陸允的惡作劇,寧毅不是牛逼嗎,當初抄襲了一曲水調歌頭,火了半邊天。我就給他來個月滿西樓,我就不信那個邪,會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