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所有女生注意了！
依著大媽所述，衛汐汐領著二師兄，來到了城南玉璞巷。
這是專門給行腳商擺攤的地方，簡單來說，相當於現代的跳蚤市場。
經過衛汐汐的觀察，發覺城南不像城北那麽富庶，住的都是一些平頭小老百姓，在這裏擺攤的玩家不少，賣什麽的都有。
畢竟這裏是整個臨淵城，唯一擺攤不收錢的地方了。
不過，這地界也有缺陷，就是這邊的客人比較斤斤計較，不像城北那麽大方。
衛汐汐溜達了一圈，發現攤位上賣得最好的，基本都是最便宜的靈草靈藥，但凡超過二十兩銀子的東西，基本都無人問津。
害，看來到哪都有窮人啊。
貧富差距這種東西，到了遊戲裏都還是如影隨形呀。
二師兄眨巴眨巴它的小黑豆眼，目光擔憂地看向它不靠譜的主子，琢磨著，那堆破盒子估計是要砸手裏了，今天的午飯還有著落嗎？
豬豬憂鬱地垂下了眼睛。
衛汐汐一眼就瞧出這熊貨在想什麽，一拍它的豬腦袋，“能不能對我有點信心，就算是一大筐粑粑，我都能想招賣出去，何況咱這可是正經寶貝。走起！”
隻瞧見她一路背著手，來到街後身堆放垃圾的地方，翻翻找找，什麽長桌破椅、銅鑼鼓槌、硯台毛筆、破衣爛衫，零零散散又撿出來一大堆的破爛兒。
“拾荒”完畢，衛汐汐一揮手，“二師兄，拖走！”
二師兄一臉嫌棄，動也不動。
衛汐汐踹了它肥肥的豬屁股一腳，“想吃好的，就聽我的！”
為了吃，豬豬隻能不情願的照辦，乖巧地當起了苦力。
將破爛兒拉回街角，衛汐汐選了個不起眼的位置，立刻風風火火地布置了起來。
長桌破椅擦幹淨，銅鑼鼓槌身後擺，蘸著硯台寫橫幅，破衣爛衫縫桌布。
沒一會兒，一個簡易的“直播間”就整出來了。
“鏘~！”
銅鑼一響，黃金萬兩！
衛汐汐帶貨“直播間”，開張了~
“所有女生注意了！珍寶閣、寶玉齋等一線珠寶商鋪，這一季度正在熱銷的玉乾盒，今天清倉大甩賣！往日需要百兩紋銀，今日隻需六十八兩銀子，即可帶走！這麽大手筆的促銷，一輩子就這麽一次！寧可錯殺，絕不可放過啊親們！”
身後，二師兄盡職盡責地用豬豬蹄舉著手寫橫幅，「隻要六十八，寶盒帶回家」。
路過的小媳婦、大妹子、老大媽、乃至上了歲數的阿婆，聽了這話，紛紛頓足。
大家看著精致的桌案上擺著猶自閃著光的玉乾盒，不由稀罕地上手摸了又摸。
衛汐汐舉起一個玉乾盒，開始賣力地推銷起來，“識貨的自然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盒子。這木頭，取自遠古叢林裏的千年老根，遇水不朽，遇火不壞！再看這雲錦料內的金絲，可是實打實的黃金打造，價值不菲！最後看這盒上鑲嵌的寶石，這可不是普通寶石，而是產自齊玉山的靈礦，蘊含絲絲靈氣！這種盒子，就算你們拿回去裝大白菜，白菜都得漲身價！”
看著人群裏的年輕妹子都有些蠢蠢欲動，衛汐汐頓時覺得，有門兒！
其實，這就跟現代那些賣LV、GUCCI購物袋是一個意思，售賣的群體就是這些虛榮的消費者。
突然，有個挎著菜籃子的大媽，閑閑開口，“再便宜不也要六十八銀錢，這價格，夠買多少首飾盒了？行了，都散了吧，這種東西可不適合咱們城南的人。”
此話一出，原本想掏錢的姑娘媳婦兒，頓時停了手，清醒了過來。
衛汐汐一見到手的錢要飛，頓覺不妙，急忙提高了調門，“哎！這位美女說得對啊！”
轉頭，她衝身後的二師兄使了個顏色，二師兄立刻丟下手中的橫幅，用嘴從椅子後麵，拖出來一堆鼓鼓囊囊的小號百寶囊。
衛汐汐拎起個百寶囊，衝著眾人，“說是甩賣，自然要拿出誠意來！今日，買一個玉乾盒，贈送百寶囊一個！裏麵隨機放置有靈草靈藥靈石，甚至還有價值五十兩紋銀以上的高階靈寶！怎麽樣，友友們，心不心動？”
剛剛那位大媽猶不滿意，故意挑刺兒，“喲，誰知道你這裏裝的是什麽啊，萬一都是些石子兒，或是破布頭子，那我們不是虧大了。”
周圍人紛紛點頭，“就是就是。”
衛汐汐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做買賣的，講究一個誠信，你們買完，大可當麵拆包，如若裏麵的東西不足十兩，我承諾，百倍賠償！”
大媽將信將疑，“當真？”
“絕無虛言！”
大媽猶疑再三，咬咬牙掏出錢袋子，“給我來一個！”
一見大媽都開了口，其它人立刻跟著掏錢。
“我也要一個！“
“買一還送一，劃算啊！我要倆！”
“我來一個，試試手氣！”
……
下一刻，購買者們又引發了新一輪的驚呼，有驚喜的，有沮喪的。
“哎呀！價值三十兩的玄黃靴！賺大了！”
“就一些靈藥啊，行吧，起碼不賠錢。”
“居然還有鐵鎬，正好老頭子那一把用壞了。”
伴隨著大家一輪的“盲盒”試水，玉乾盒立刻賣掉了一半，不過，也有些許買家對開出來的東西不滿意的，一直跟衛汐汐扯皮。
正當衛汐汐想用三寸不爛之舌繼續忽悠之時，有個剛買完的顧客，轉頭跑了回來，驚呼，“臨淵城的珠寶鋪子昨夜都遭了悍匪，東西全被砸了！老板經此一事心靈深受打擊，連夜跑路，從此金盆洗手，歸隱田園，這玉乾盒恐怕是絕版了！“
周圍原本還在觀望的人，聽了這話，立刻不猶豫地掏錢，甚至有人還買了三四個。頃刻間，盒子銷售一空。
再劃算的東西，都不如“絕版”二字來得誘人啊。
東西全部賣掉，衛汐汐笑得見牙不見眼，隻覺得自己可真是個小機靈鬼兒。先以低價誘之，牢牢抓住了消費者的心理，再添加籌碼，讓人覺得六十八兩不僅買了個寶盒，還得了一兜子東西，多值呢！
更何況，衛汐汐從頭到尾都沒花一分錢，福袋裏的東西要麽是來的路上薅的，要麽就是偶然撿的破爛兒，這回也算是徹底清了一回包裹，全部換成銀子了。
對於玉乾盒變成絕版貨這一件事，衛汐汐隻覺得可能是哪個神仙開眼了，懲治了那群想坑自己的老東西。壓根沒想到，這尊“神仙“，其實是一直在身後追著她跑的大Boss。
算盤一打，83枚玉乾盒，攏共賺了5644兩銀子！！！
這也算是進入遊戲以來，衛汐汐賺的第一桶金。撿慣了破爛的衛汐汐，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錢，眼前不由一陣眩暈，被這“巨額”財富閃花了眼。
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的衛汐汐，摸著手裏心愛的小錢錢，思索了片刻，領著二師兄就去了附近的錢莊。
“老板，我要掛單！”
話說這遊戲策劃真是有大病，像是生怕破壞了遊戲世界的平衡似的，非要變態地將所有遊戲與現實之間的勾連，設計得都盡量接近這個世界的規則。
如果你想把遊戲裏的銀子換成人民幣，就必須將錢掛到錢莊的榜單之上，有想用人民幣購買遊戲幣的玩家，會來拍單。雙方在進入遊戲之前，就綁定了各自的銀行卡，交易成功後，錢莊會收取百分之一的稅費，剩下的錢，會自動打到你的卡裏。
按照《混沌》的兌換比例，一兩銀子≈一塊錢。
衛汐汐轉頭就掛了5050兩，沒一會兒，就有玩家匿名拍下了。
很快，她就看到自己欠了十萬的卡上，上麵餘額顯示：
「-95000 元」
衛汐汐：……嗬嗬，快樂頓時少了一半呢。
“吭吭，吭吭……”糟糕，忘了二師兄！
轉頭，她看著二師兄那幽怨的小眼神兒，立刻拽著它朝著飯館走。
“今天表現得不錯！爸爸大出血，帶你吃好的去！“
這次衛汐汐沒食言，真領著二師兄下了館子，不過卻是茶館。
隻需點一壺茶，小菜和米飯都不要錢，隨便吃。畢竟平日裏也沒人來這裏吃飯，都是來喝茶閑扯，以及聽人說書。所以，在角落裏趁機一頓胡吃海喝的衛汐汐和二師兄，成了一處奇景。
老板雖不高興，卻也沒說趕她倆走，隻吩咐小二慢點給她們添飯，尋思抻一抻，興許她們等得不耐煩，就走了。
可他真是低估了這一人一豬的厚臉皮，衛汐汐一見飯上得慢，也不著急了，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旁邊幾桌的客人閑扯，問他們哪裏有靠譜的大買主，能買她的寶貝靈魄石。
大家看她穿得窮嗖嗖，猜她也沒什麽寶貝，隻以為她是閑扯瞎聊呢。
“珍寶閣收這些東西。”
“去過了，坑人。”
“當鋪呢？”
“不行不行，去那兒不是上趕著被宰嘛。”
“不如……”
“不如去乾坤樓的鬼市好了。”
乾坤樓？鬼市？
衛汐汐頓時來了精神，發現居然是茶館老板開的口，“老板，乾坤樓在哪兒啊？”
“乾坤樓是臨淵城第一樓，就開在主街之上，樓上是秦樓楚館尋歡買醉的地方，樓下便是兜售貨物的鬼市。”
“那這鬼市又是怎麽回事？”
“鬼市裏兜售的都是些奇珍異寶，市麵上絕對見不到。隻要你有錢，就算是要那天上月亮，海裏蛟龍，說不準都能在裏麵拍到。反之，你送去的若確確實實是好東西，保底的拍賣數，都得這麽多……“
說著，掌櫃的豪氣地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兩？“老板搖搖頭。
“五千兩？“又是一陣搖頭。
“五，五萬兩？“看著老板點頭的樣子，衛汐汐頓時喜上眉梢！
這地方靠譜！靈魄石和留影鑒送去那裏，肯定能賣上價錢！
想到即將到手的小錢錢，衛汐汐等不及了，生拉硬拽著二師兄就往外走。雖說是明天開，但得提前去踩踩點啊，以免到時候抓瞎不是。
二師兄眼睜睜看著夥計端著新添的菜飯走來，豬蹄死死扣住門邊，死也不走。
不肘！寶寶還沒吃飽呢！
這時，老板不動聲色地走了過來，輕輕一推門，導致二師兄豬蹄一滑，生被衛汐汐給拖走了。
衛汐汐猶不自知，還跟老板說了聲“謝謝啊“。
茶館內，熟客們看著衛汐汐離去的背影，個個幸災樂禍。
說書先生更是笑罵老板，“不就多吃你幾碗飯，至於把人往歪路上引嗎，鬼市是那麽容易進的？“
老板恨恨地道，“什麽幾碗，她倆整整吃了我半缸米！年輕人初來乍到，不碰碰壁怎麽知道天高地厚，我這是給她免費上一課。“
老板傲嬌地一甩袖子，上街買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