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中毒
“嘀嗒……”
兩匹寶馬晃動了幾下腳步，似乎想繞開黑衣人繼續前行。
黑衣人不再和白伊若多話，突然身子一騰就躍上了另外一匹寶馬背上。
白伊若根本就沒看見他是怎麽拔劍和揮劍的，捏在自己手裏的韁繩，突然就斷了一根。
黑衣人側頭看著縮成一團的白伊若，突然笑道：“還真像個皮球，我就叫你皮球兄弟吧。皮球兄弟，我真有比你更急的事情要辦，所以這馬兒我就借用了，你要是還想著這匹馬兒，我看……十日之後就到這個地方來取吧。”
說罷雙腿一夾韁繩一抖，**的寶馬頓時揚開了四蹄。
白伊若頓時慌了，就有點管不住嘴巴，也忘記再繼續把聲音偽裝成男人的了，頓時敞開嗓子罵道：“哎哎哎……你這癩皮狗，有本事自己去找坐騎啊，幹嘛搶走我的寶馬？！”
黑衣人了愣了一下，卻沒計較白伊若的聲音，忍不住又笑道：“什麽？你的寶馬？你喊一聲試試，看看這匹馬兒會不會答應你？”
“不要臉的東西，我還以為你是個大俠呢，原來是一個不要臉的蟊賊……”
白伊若一邊罵著一邊策馬跟了上來，兩匹馬很快就並在了一起。
山道倒是有五六尺寬，兩匹馬並駕齊驅沒有問題，何況還是訓練有素的寶馬。
白伊若的確像一團皮球，圓滾滾地窩在馬背上。
她知道打架自己不是黑衣人的對手，所以不敢有什麽動作，隻是在嘴上逞能而已。
“剛剛你又不去搶走那些壞人的馬兒，卻偏偏來搶我的，是看我好欺負嗎？癩皮狗！”
白伊若的聲音尖利細嫩，黑衣人不太喜歡，冷冷的回了一句：“你罵夠沒有！你還有臉說馬兒是你的？！說話奶聲奶氣的，娘娘腔一個，不會是宮裏出來的吧？”
白伊若頓時羞得滿臉通紅，歪過頭去，急促喘息幾口，又罵開了：“癩皮狗，你不要臉不要臉不要臉！！！等我閹了你，就把你送到宮裏去做常侍……”
這話歹毒，黑衣人很生氣！
但是仔細想來，是自己不厚道在先，所以就任由白伊若罵著，不再還嘴，直管奔騰。
白伊若怒氣衝衝地看著旁邊疾馳後退的黑鬆林，繼續罵：“你就是一個不要臉的蟊賊，敢搶走的我的寶馬，你知道後果嗎？”
“哼！究竟是誰不要臉啊！你還敢說這寶馬是你的？”
黑衣人又忍不住了，有點想笑：“我都不知道你哪來的底氣說我是蟊賊？好！就算我是蟊賊，那你又是什麽貨？我記得剛才那些黑龍幫的那幾個人說了……有人盜走了人家的寶馬……”
白伊若頓時氣得滿臉通紅，歪過頭來怒視黑衣人：“我要你管啊？！原來你剛才趕走黑龍幫的人，還不是為了我的……這匹寶馬？”
寶馬的腳力非一般馬兒能及，迎麵的風雪刀一樣的刮來，黑衣人隻好眯上眼睛。
側頭一看，躲在皮裘裏的白伊若顯得非常可笑，也很是可愛。
這是十三年來，第一個讓他感到人間原來還可以有笑聲的人。才沒上說上幾句話，心裏積鬱十多年的哀傷和憤懣，似乎消散了許多。
但是……這小子膽兒真肥，不僅和黑龍幫結下了梁子，現在居然還敢這樣和本少俠說話，難道沒有看到剛才本少俠是怎樣劍挑那八個人的手腕的嘛？
不過膽子大的人，黑衣人喜歡。第一次下山，第一次遇到這樣一個笨貨，很是好玩。
新店鎮的時候，他早就感受到自己被伊若偷襲，於是趕緊用真氣封鎖了閉上的穴位，故意露出破綻給白伊若，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
倘若白伊若真要掀開他鬥笠上的罩子，被定住的就會是白伊若。
現在這小子罵罵咧咧的，反而讓黑衣人舍不得放棄這聊天的機會。
“哎皮球，你告訴我，我搶走了你的……寶馬，會是什麽後果？而你偷了人家的寶馬，又會是什麽後果？”
白伊若縮著脖子，努力地鑽進毛茸茸的皮裘裏躲避迎麵刮來的風雪。
嘴上卻沒好氣地說：“我是什麽後果你管不著，但是你的後果就很嚴重，等都了黔州，我就叫我的一幫師兄弟把你給閹了！然後送進宮裏……”
“你！”
黑衣人突然勒住了韁繩。
他的寶馬止步，白伊若也趕緊勒住了韁繩。
“怎麽？怕了，那現在還我馬兒還來得及！”
黑衣人正色反問道：“你剛說什麽？你要去黔州？”
白伊若愣了一下，知道自己失言了，索性就就把話說開了。
“沒錯，我就是要去黔州！我哪裏有一大幫是兄弟等著我，你敢不敢去？”
黑衣人用鼻子悄悄哼一聲，卻沒有笑：“好啊！我正好也是去黔州，這匹寶馬閑著也是閑著，就當是你的了，到了黔州我再還給你就是。”
“你……”
白伊若一時間無言以對，幹脆橫扯：“我換著騎不行嗎？要你管啊！”
黑衣人眼皮一翻，白了白伊若一眼，不屑地說：“現在寶馬在我**，有本事你來搶去！”
白伊若再次羞得滿臉通話，這回是真的生氣了，蠢蠢欲動的挺直了身子。
黑衣人還是一臉不屑：“怎麽？真的想動手？”
黑衣人是有點擔心，他擔心一旦動手，自己突然間沒個分寸，傷了這無辜的小子。
不管怎麽說，也不管人家是怎麽弄來的寶馬，但是自己白撿一個便宜，不對在先。
“動手就動手，我難道怕你不成？”
白伊若惱羞成怒，突然直起身子：“不給你一點顏色瞧瞧，你還真以為我……好欺負了！”
剛準備縱身出招，突然一跟鬥跌下了馬背……
黑衣人愣了一下，趕緊下馬過去一看，這小子居然暈了。
……
白伊若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座破廟的大殿裏。
已經是深夜，破廟裏燃著一堆火。
廟已經破敗不堪，大殿裏沒有一尊完好的佛像，隻有黑衣人坐在門邊，像一尊守門的惡煞。
白伊若一低頭就看見散亂的皮裘，臉上驚恐不已，心說糟糕！
再仔細一看，還好裏麵的衣服沒有被動過，趕緊把裘衣裹緊，掩飾自己的女兒身。
黑衣人聽見身後悉悉索索的聲響，就知道白伊若醒過來了。
起身回到破廟大殿裏，一邊沒正經地說：“你又欠了我一回救命之恩，我借用你的寶馬，你總不該有怨言了！”
白伊若活動了一下身子，除了頭還有一點暈乎，倒也無大礙。就問：“我剛才怎麽了？”
黑衣人眉毛一條，輕描淡寫地說：“也沒什麽！對於你這種初涉江湖的笨貨來說，被人下毒了自己都不知道也是自然。”
白伊若大怒：“你才是笨貨，我在新店鎮的時候就該殺了你！”
黑衣人笑了笑：“你真有那本事，現在也可以殺了我……”
不等白伊若接話，自顧自地又說：“還好人家沒打算要你的命，還好遇到了本少俠，否則，這荒郊野外的，你要是沉睡三天五天，就算不被野狼叼走，估計也會被帶人扒光身上的衣服！對了，你那件皮裘肯定值不少錢吧……”
“啊？”
白伊若頓時驚呆了。
中毒，沉睡三五天，被人扒光衣服……
這該是何等慘烈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