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找死
充當看客死盯著白伊若的孫世虎也忍不住蠢蠢欲動，很想上場將這些不知天高地厚舞刀弄劍的各方俠客要麽燒死，要麽凍住，獨領了那萬兩白銀。
也不能怪那孫世虎眼瞎，台上的衛子陌一直沒有用劍，他自然不知道那衛子陌就是挑斷同門手筋的一劍鬼愁，隻好一門心思盯死騎著寶馬出現在青城的白伊若。
很快，衛子陌憑著一雙飄渺無影的腿腳，初賽複賽都踢翻了對手，根本不用“輪賽”，一口氣就持續打敗十二個對手，毫發無損地進入了決賽。
不用劍，他也不會輸給誰。
十二場比武下來，鬥笠紋絲不動，罩著麵目的那塊白紗完好無缺。
很多賭徒都怪之前瞎眼了，趕緊掏出身上所有的家當，往衛子陌身上狠狠加注。
進入複賽環節，角鬥場的獎池金已經高達五萬兩白銀。黑龍幫這回賺大發了，隻要使上陰招，這些錢都是角鬥場的。
按慣例，進入決賽的一共有五個人，其中三人很快就被衛子陌三拳兩腳撂翻。
他已經連勝十五場了。
第四個決勝者上場的時候，突然出現了意外。
衛子陌看著眼前的彪形大漢，足足比自己胖了一圈，興許是有點膽怯，興趣是真的打累了，就突然提出了一個奇葩要求。
冷冷地說：“來個管事的，把我連勝十五場的獎金兌現了！”
台下頓時嘩然。
“怎麽了，都熬到了這個時候，居然想放棄！”
“媽呀，我在這小子身上已經押了一百兩銀子了，要是他放棄了，我這輩子就完了……”
一瞬間，台下哭爹叫娘、喊打喊殺的都有，角鬥場裏頓時亂成一團。
衛子陌一路殺來風頭太盛，賭徒們都瘋狂地在他身上下了狠注，想借他的威風拳腳，把十多年在角鬥場來輸掉的銀子和麵子都一次性贏回來。
現在聽這口氣，這小子是要認慫了？蒙著個臉，還以為是個什麽高手，不料隻是裝神弄鬼唬唬人而已。那樣的話，數千名賭徒接下來的結局，要麽上吊，要麽跳樓。
其實衛子陌提出這個要求並不過分，按照角鬥場的規矩，不論是初賽複賽，每勝一場都有獎金的。
他已經連勝十五場，累計獎金應該有五百兩紋銀。
雖然和萬兩白銀還有很大的差距，但是見好就收未必就是壞事！畢竟麵對的是一個高大凶猛的莽漢，在很多人眼裏，衛子陌非死即傷。
衛子陌這麽一喊，那莽漢就一副穩操勝券的架勢，居然袖手冷笑起來。
台下的賭徒們個憤怒之餘，以為這一幕又是角鬥場今年玩的新花樣，設了一個局，先讓你阿白伊小子過關斬將，套大夥下注之後，到了關鍵時刻，還未交手就認輸。
這樣一來，數千人傾家**產，角鬥場盆滿缽盈了！
“打死他打死他！”
台下沸騰起來，也搞不清楚他們要打死的那個他，是白衣小子還是那莽漢。
台下的白伊若微笑不語，心想，昨夜衛子陌說到黔州有要事要辦，該不會就是到角鬥場來出這個風頭吧……
其實白伊若也拿不準這衛子陌的來路，畢竟隻是一麵之緣，還沒有到交心談話的地步。假如這小子真是角鬥場的托兒，專門在角鬥場設了這樣一個局，不僅是幾千賭徒傾家**產，她也會跟著為自己的直覺買單。
因為她悄悄的在衛子陌的身上下了大注，雖然隻是為了好玩，但是贏了總比輸了好。
她心裏有數，就眼前這個莽漢，空有一身肥肉，不要說不是衛子陌的對手，自己也能放倒他。
當然了，除了白伊若，場子裏也有一些人是這樣認為的。
於是，懂行的人都知道衛子陌是在故弄玄虛，欲擒故縱，又紛紛把翻身之本押在了衛子陌身上。
麵對台下的嘶吼，衛子陌卻不以為然，對著台下眾人道：“嘴上功夫我不和你們玩，我霧隱門白伊若行走江湖，嘴上功夫自然不會差給誰。但是打擂台，靠的是實實在在的拳腳功夫。誰不服，就上來比劃比劃！”
台下的白伊若氣得差點咬碎牙齒，恨不得跳上擂台把衛子陌撕碎。你找死啊！我和你就算有那麽一點點恩怨，你也犯不著假借我白伊若的名號，敗壞我霧隱門的名聲！
江湖險惡人心叵測，白伊若這回是真正的領教到了，沒想到衛子陌這小子這麽黑。
此時，角鬥場正麵上空的雅間裏也開始躁動起來。
“老板，你看……”
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弓著身子問一個坐在太師椅上的胖子。
這個胖子，正是黑龍幫黔州分舵青城縣的堂主彭喆禹。
“霧隱門的人……千裏迢迢也來到我青城縣湊這個熱鬧，有意思了……”
彭喆禹眯著雙眼，右手的大拇指磨蹭著肥嘟嘟的下巴，突然說：“他真要走的話，就給他八百兩！”
管家驚訝：“為什麽是八百兩？他連勝十五場，獎金累計下來也不過五百兩啊！”
彭喆禹還是眯著雙眼，說不出是不是在笑：“我說廖晟，你可知道霧隱門的來曆？二十五年前，霧隱門是朝廷刑部下屬的一個神秘機構，專門從事秘密調查，情報收集，還時不時幫皇上做一些懲奸除惡的事情。朝野之間一旦聽到霧隱門的名號，聞之色變。但是在十八年前，霧隱門突然解散，朝廷和江湖，再也沒有霧隱門的名號。”
廖晟眨巴這小眼睛，小聲說：“如此說來，這小子是故弄玄虛了，報出霧隱門的名號來嚇人？”
彭喆禹搖著頭說：“霧隱門原本和江湖人素無來往，更是和我們黑龍幫無仇無怨。這小子看上去不過十八歲，霧隱門解散的時候他還沒出生呢。今天他敢找上門來，鬼乎乎地蒙著個臉，卻又當眾報出霧隱門名號，想必和霧隱門的確有那麽一點點關係。算了！不管他是什麽來頭，我們也沒必要向這樣一個小子示弱對吧……”
廖晟更是迷惑了：“是啊老板，那麽你幹嘛要給他八百兩銀子啊？”
彭喆禹突然睜大眼睛，陰森森地說：“就算給他一萬兩，你覺得他帶得走嗎？嘿嘿……他現在要是收手，反正我們已經大賺了一筆，打發他一點好處就是；他倘若要繼續打下去，那就更好了……你去告訴他，要是他打完這一場要是還能獲勝的話，我就給他一萬二千兩的獎金。”
“啊？”
廖晟就是一個管家，腦子自然沒有彭喆禹這個堂主的好使。
彭喆禹臉色一變，又眯上了眼睛，陰毒地說：“你難道沒看出這小子是欲擒故縱嘛？他的目的就是在等老子給他加獎金。很好！老子就好好和他玩玩，來個將計就計，就讓他先鬧著，等賭注增加到我滿意的程度之後，就把嚴大明換下，讓尹正上！敢到我黑龍幫角鬥場鬧事的，就算是真正霧隱門的人，下場隻有一個……橫豎都是死！”
這回，輪到管家眯上雙眼了，瞬間就明白了彭喆禹的意圖：“老板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