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李蟬音的身份
廖印一怔，要是他沒見到剛才的陰兵，定會把老瘋子當成神經病，可他不但見著了，還吹了一嘴的泥沙。
陰兵過境，飛沙走石。
老瘋子說完，看向廖印，奇怪道：“你不知道李家軍？”
廖印緩了緩神，他不知道眼前這個老瘋子是真瘋，還是假瘋，但至少給人的感覺他是瘋子，因為瘋子的眼神跟普通人不太一樣，神色中帶有明顯的張狂。
“你見過幾次？怎麽知道是李家軍？”
“哈哈哈……”老瘋子伸出手來，沒有馬上回答，似乎習慣了這一動作。
廖印摸了摸口袋，掏出幾塊零錢，丟給他。
“隻要你說的好，我請你吃燒雞。”
“咕嘟！”老瘋子狂咽一口口水，臉上更加的張狂。“小兄弟，你是好人，我就告訴你，信不信就由你自己了。”
“把你看到的，聽到的，統統告訴我。”廖印蹲下身子，沒有嫌棄老瘋子一身臭味。
老瘋子仿佛找到了知音，臉上十分激動，伸出髒兮兮的手，一把抓住了廖印，這才開始講說。
廖印仔細聽著，時而點頭，時而問出自己的疑惑。
大約講了半個多小時，老瘋子才從他的回憶中，慢慢回到現實中。
他的眼神開始渙散，沒有了此前的狂熱，有的隻是失落，無助，與被人埋沒的不理解，甚至還有孤寂和生無可戀。
通過交談，廖印得知，老瘋子是徽州某市的一位曆史學教授，五十三歲那年，死了妻兒，悲痛欲絕，賣了房產，用了一個月揮霍掉身上的所有錢，然後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結束自己的性命。
他爬上了黃山，本想從上麵跳下來。
可是卻掉在了一棵樹上，讓他沒有死成。
他又去了泰山，給自己挖一個坑，想把自己給埋了，卻被一隻饑餓的猴子給刨出來，後來猴子被嚇死了。
老瘋子就一路走到了江源市，路途中各種死法都試過了，可就是死不了。
就在七年前，他從卡車上掉下後，傷了腿，日後便定居在了這裏，從那天晚上開始，他就能看到陰兵過境。
通過對陰兵身上的研究，以及鬼兵手中的大旗，他驚異的發現，居然是李自成死之前逃往九宮山的李家大軍。
廖印發自本能的覺得，老瘋子沒有說謊。
“每次出現，這支陰兵都走同一條路嗎？”
“不一定，有時候從東邊來，有時候又往西邊去，本來是個把月出現一次，可最次三五天就出現一回，這很不正常。”老瘋子吧唧了一下嘴，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這是問廖印要吃的。
“你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廖印起身，朝著河坊街道跑去。
十多分鍾後，他回到了原地。
老瘋子已經睡著了。
廖印把他叫醒，老瘋子聞到肉香，狼吞虎咽。
一隻燒雞被他沒一會兒啃完了。
他喝了一口二鍋頭，打了個飽嗝，臉上的狂熱神色，再次表現出來。
廖印也不著急，等他補充此前沒有講到的內容。
老瘋子喝了酒，臉色紅潤，很是舒服的依靠在背後的破被褥上，說道：“以我的研究，他們一定是在打仗。而且局勢很不利於他們。”
廖印很是好奇，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鬼打仗，問道：“為什麽這麽說。”
老瘋子一臉的高深莫測，露出兩排坑髒的牙齒，齜牙一笑。“因為，他們每次出現，陰兵隊伍裏都有許多的新兵蛋子，有些還是現代的鬼。打仗是很消耗物資的，通過這一觀察，我還發現李自成的兵，有一個特點。”
“什麽特點？”要不是廖印相信老瘋子說他自己是曆史學教授，下麵的話，他是斷然不會相信的。
老瘋子的話，勾起了廖印的好奇，也讓他更加憂心，眼下發生的事，紛亂繁雜，千頭萬緒，讓他不知道哪個是重點。
死氣風燈裏的血嬰煞和魏公公要組建錦衣衛，已經讓他頭皮發麻，此時又聽老瘋子說，看到的陰兵是李自成的部下。
這其中，難不成有什麽關聯？
為什麽會有兩股陰魂勢力存活在世上！
在廖印久等之後，老瘋子開口道：“不管李自成的兵，是勝是敗，最後消失的地方都是在涼山公墓上方的墳地。”
公墓上方那處墳地，不就是李蟬音的墓穴？
那日與朱大茂夜中前往，後來碰到陰秀秀，導致沒能去成，可在朱大茂醒後，私下裏廖印詳細的問過李蟬音墓的位置，根據朱大茂的描述，李蟬音墓就在涼山公墓上方的墳地裏。
略一思索，一個可怕的真相，出現在廖印的腦海中。
宛若晴天霹靂，嚇的他一身冷汗。
老瘋子無意間的一句話，為廖印解開了心中的謎團，這個謎團正是有關李蟬音的。
李蟬音很可能是李自成的女兒。
死氣風燈同時封印兩股不同勢力的鬼魂，這是何人所為？
能幹出這一事情的，絕對是個狠人。
而且更讓廖印驚恐的是，死氣風燈還與即將開啟的龍門有關。
毫無疑問，封印這兩股陰魂勢力的人，目的是衝著龍門去的。
龍門中，一定有那個狠人所需要的東西。
久久之後，廖印看向老瘋子。“你覺得李自成的陰兵，是在跟誰打仗？”
老瘋子像是看白癡一樣，撇了廖印一眼，他剔著牙，打著哈氣道：“還能有誰，肯定是吳三桂。”
廖印點了點頭，和老瘋子告別。
走之前，廖印邀請老瘋子去他那兒住，但是卻被老瘋子拒絕了。
在去平陽山的路上，廖印重溫了一下明末曆史。
明朝末年，李自成從一個農民的兒子，搖身一變成了推翻大明朝農民起義軍的頭領，因格局不夠大，最終與吳三桂翻臉，倉促之下，在京都登基為帝，隻做了四十多天的皇帝，便在九宮山被那兒的百姓給殺了。
（這不是曆史文，不要糾結曆史，本書隻借用大明背景，另外，這是懸疑小說，不是清湯白水的小白文，讀起來稍微費腦，希望讀者有點耐心！）
這是廖印在書本上看到的，至於真正的曆史如何，沒人親眼見到。
因為耽誤了時間，所以廖印在回憶那段曆史時，已經施展了追風鬼步，前往了平陽山，不管兩股陰魂勢力最終目的如何，當務之急是從魏公公手上把朱大茂給救下來。
至於死氣風燈，他必須想辦法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