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毛發
“想什麽呢?上樓吧。”楊凡不耐地說道。
“沒事。”我趕忙回了一句。
搖搖頭,把腦袋裏那些亂七八糟的雜念統統甩幹淨,與楊凡並肩上了樓。
卓嬌家是1101號房間。
這棟樓與王誌家的有所不同,這是一棟高層。
全樓隻有這麽一個單元,一層裏有十戶,是那種隻有一室一衛的公寓房。
用從物業那裏借來的鑰匙,打開房門,一股惡臭撲麵而來。
那是食物腐敗的味道。
走進房間,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房間十分淩亂,隨處可見外賣餐盒,裏麵的食物早已經腐敗,屋子裏更是亂飛著好多隻蒼蠅。
衣服褲子隨意地丟在沙發上,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女孩子的住處。
我皺著眉頭,嘟囔了一句:
“這是豬窩麽?這樣的女孩兒會過日子麽?誰要是娶了她,絕對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楊凡沒有說話,但是我從他眼睛中讀出來,他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
桌子上已經落滿了薄塵,想來是主人有段時間沒有回來,甚至她在家的時候也懶得打掃。
化妝台上,有著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都是化妝品。
我對這些不了解,但是從它們的造型上麵,就可以看得出來,這些東西價格不菲。
“老楊,這卓嬌的經濟有很大的問題呀!你看這些化妝品,都是大牌子,每一瓶都幾百幾千塊錢。”
我剛剛用手機搜了一下,發現這些化妝品果然都是十分昂貴的高檔貨。
楊凡點點頭。
他也不了解化妝品什麽的,但是他能隻通過氣味就可以判斷這個東西是不是高檔產品。
我們兩個打開勘查箱,開始在房間裏查找物證。
房間亂有房間亂的好處,至少我們在提取物證的方麵方便了不少。
很快,我們就采集到一些腳印指紋之類的,不過我估計用途不大。
從房間的淩亂程度來看,死者是不會將人帶回自己家中的。
如果讓那些與她糾纏的男人們知道,人後的她竟然是這副樣子,那麽想必他們也就沒有與她繼續交往下去的心了吧。
在現場,我們除了找到一些死者的信息,並沒有發現什麽有用的東西。
好在,我們也沒指望這裏一定會給我們帶來什麽好消息。
畢竟,屍檢結果表明,死者死於溺亡,而這裏與案發現場差了十萬八千裏呢。
我們兩個收拾好勘查箱,剛要往外走。
突然,楊凡叫住了我。
“田隊長,等一等。”
我疑惑地停下腳步,問道:
“怎麽?老楊,你有什麽發現嗎?”
他沒有理會我,而是走到掛在衛生間門前。
門把手上,掛著一條毛巾,而毛巾上有一根黑色的毛發。
楊凡用鑷子將那根毛發夾了起來。
那根毛發彎彎曲曲的,看樣子像是**。
“這是……”
我目光一凝,開口問道。
不過很可惜,此時的楊凡再次化成了一個悶葫蘆,根本不搭理我。
我無奈地搖搖頭,和楊凡回了局裏。
回到局裏,楊凡就馬不停蹄地找到了化驗科的同事,讓他們將那根毛發做鑒定。
與此同時,我也將指紋交給了痕檢科那邊,希望能夠找到有用的。
很快,指紋比對出來了。
果然,我們采集的十枚樣本,都是屬於死者的。
但是令我興奮的是,剩下的一枚不屬於死者。
這一枚指紋是在死者的床頭發現的,也就是說,這個人曾進過死者的家,還在死者的**睡過覺。
“接下來就得看那根毛發的檢驗結果了。”
有道是:“無巧不成書。”
我這邊剛念叨完,檢驗科的同事就已經把報告送來了。
看到報告的時候,我的眼前頓時一亮,興奮地道:
“老楊,你立功了!”
但很可惜,楊凡早就回了法醫中心,並沒有看到我發瘋。
也難怪我興奮得像個孩子,因為那根毛發的檢驗結果為:
男性**!
當即,我就叫了起來:
“小唐!小唐!”
但是並沒有人回應我。
這時我才想起來,小唐被我打發去調查那輛套牌車去了,根本沒有在局裏。
沒有辦法,隻能我自己親自跑一趟了。
我找到山河園的物業,想要調取二十天前的監控錄像。
但是沒想到,物業那邊給我潑了好大一盆涼水。
“田隊長,不是我不幫您,實在是沒有辦法幫您。我們園區裏的監控錄像,每七天就會自動覆蓋,如果沒有提前說明的話,我們是不會留下備份的。”
這一盆涼水澆得我透心涼。
到這時,我才想起來這個案子與王誌那個案子的不同之處。
這個案子案發到現在,已經至少過去了半個月,而一般物業公司的監控視頻都隻保留七到十天。
這下可是讓我的如意算盤落空了。
我還想借助園區監控來找到進過死者家裏的那個男人呢,現在又打回了原點。
可是我不死心。
於是我開口問道:“那咱們園區的保安在最近半個月到一個月內,有沒有見過什麽可疑的人和卓嬌往來?”
“嗨,我說田隊長,你這不是為難兄弟嗎?咱園區一千多戶人家,每天進進出出,少說也有兩三千人,咱們哪能記得全呐!”
“更何況,這都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誰還記得啊!”
我一想,也確實是這麽個道理,便道了聲謝,離開了山河園。
這一趟下來,一無所獲,不由得讓我有些煩躁。
於是,習慣性地掏出一顆煙來,叼在了嘴裏。
回望山河園小區,我心裏不禁生出一個想法:
一定有人見過我們要找的這個人!
這不是我無的放矢。
卓嬌從事的這份職業不是什麽秘密,在小區裏肯定瞞不住。
而她更是一個體態**的女人。
這樣一個女人,走在哪裏,都會成為男人們關注的焦點。
但是現在沒有人說出來,我們也沒有什麽辦法,隻能等有新證據之後再想這些。
回到局裏,林裳正陪著一對看起來五十多歲的夫妻。
他們坐在那裏,早已經泣不成聲。
我心裏已然明了,眼前的這二位,想來就是死者的父母了。
於是,我走上前去,想要詢問一下情況。
見到我來了,林裳連忙跟我介紹:
“田隊,這二位就是死者的父母。”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