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腦袋別褲腰,賭一把!
“阻攔高祖,爾等可知是何等下場?!”
“還不散開!”
老人身如鬆,聲如鍾,厲喝之下,對麵的一眾禁軍蹬蹬蹬連退三步,一個個都有些震驚的看著這個前一刻還病怏怏的老頭。
這洪亮的聲音。
這突然挺拔的身型。
真的是一個頭發都快要掉光的老人能擁有的嗎?
要知道。
不管是城衛軍小隊長還是一眾禁軍,都可以很確定眼前這個老人並沒有修為,隻是一個普通人。
如果對方能在他們眼前隱藏修為的話,那必定是一個蓋世強者,這樣的人,距離成聖做祖估計也不遠了,這樣的高手是不會來涉足世間的因果業力的。
而且。
對方真要是這樣一尊高手,那隻需要稍微動動手指,就可以將他們全部人頃刻間打得灰飛煙滅,哪裏還會在這裏和他們這般客氣。
看老人那眉宇之間的焦急之色,絲毫沒有偽裝和表演的痕跡,是出自內心的真實情感。
這裏的動靜不小,很快引起了內廷高手的注意。
有隱藏在暗中的高手皺眉看過來。
“去看看那裏是怎麽回事,我好像看到一個老頭手中有金布,那可是皇家之物,怎麽會出現在一個庶民手中,速去查看清楚。”
“是!”
暗中。
一道陰影一閃而逝。
內廷暗處,再次恢複平靜,剛剛的聲音,就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一個個急匆匆從此處路過的宮女和太監,也都絲毫沒有察覺到這個地方還有別的人在。
“呼!”
一陣怪異的風突然吹過。
下一刻。
在沒人注意的地方。
一朵花的陰影不經意間似乎少了一朵。
......
宮門處。
僵持依舊在繼續。
此刻。
禁軍隊長想死的心都有了。
兩難的抉擇,太難了。
一邊是刀山,一邊是火海,應該怎麽選擇?
通往平步青雲的遠方,隻有腳下這一條羊腸小道,窄得隻能容得下小孩子的一隻小腳丫。
老人見禁軍不動。
他再次上前一步。
手中的高祖遺詔往前一伸,再次大喝:
“讓!路!”
說話間。
他又一步踏出。
此刻。
老人也打算豁出去了。
“腦袋別褲腰,賭一把!”
他內心暗自喃喃一句。
反正自己也是黃土埋到鼻子的人了,就算今天死在這裏也不虧,早就應該死的人了,要不是有守護高祖遺詔的堅定信念,他數年前估計就已經死於那場京都大地震了。
當時能活下來,醫師都說是個奇跡。
隻有他自己知道。
支撐他活下來的唯一信念,就是要守護高祖遺詔。
他要是死了,那高祖遺詔就沒有人知道了。
心有死誌。
老人此刻放下了所有的顧慮。
麵對對麵一個個殺氣騰騰的禁軍高手,這些人隨便一個都可以輕鬆擊殺他,都不是年邁的他可以抗衡的。
但是。
他不怕。
當生死都被置之度外之後,人將內心無敵。
“讓!”
老人厲喝。
同時,再次踏出一大步,距離禁軍陣法隻有數丈之遙。
“開!”
又是聲如洪鍾的喝出一個字。
同時。
又是一步踏出。
距離禁軍更近了。
身後。
城衛軍的那個小隊長都被老人此刻的氣勢震懾住了,他隻感覺現在的自己頭皮發麻,一種從未有過的霸氣從老人身上散發出來,讓他有一種跟隨將軍兩個人麵對敵軍千軍萬馬的錯覺。
明明隻是一個耄耋老人,卻喝住了大內高手禁軍。
這在城衛軍小隊長看來,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但此時此刻。
就是發生了。
老人身上除了氣勢之外,一丁點修為都沒有。
而對麵。
那些禁軍,每一個人身上,都散發著強大的修為波動,最弱的一個都比城衛軍這個小隊長要強。
禁軍的強大,毋庸置疑。
但現在。
這些往日裏他眼中的高手,居然都被一個將死的老人鎮住了,真的是鎮住了,僅僅憑借幾句話。
熱血瞬間上頭。
城衛軍小隊長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熱血。
他立馬大步踏出,緊跟隨在老人身旁,做出一副誓死守護老人安危的護衛模樣,噌的一聲從腰間抽出長刀,和對麵的禁軍對峙起來,眼中不再有絲毫的懼色。
“高祖遺詔在此,誰敢放肆?!”
城衛軍小隊長同樣一聲厲喝。
而且他的厲喝聲之中,還是用他的修為之力包裹著的,聲音的氣勢雖然比不上老人,但效果就要好多了。
厲喝聲之後,遠處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這裏的情況,
城衛軍小隊長此刻已經是滿頭大汗,他心中已經做好了為此身死被殺的心理準備。
不管如何。
腦袋別在褲腰上,賭他一把!
自己隻是一個外城城衛軍的小隊長,見到了高祖遺詔的守護者,不管對方的身份是什麽,他都應該將對方護送到內廷之中。
至於高祖遺詔的真偽性,老人的身份等等信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城衛軍小隊長可以去考慮的。
將人送到內廷,他的責任就算完成了。
“咚!”
“咚咚咚!”
城衛軍小隊長跟隨老人的步伐,以赴死的態度一步步朝著禁軍走去,朝著禁軍身後的內廷走去。
“讓!”
“路!”
城衛軍小隊長跟著老人一起厲喝。
此刻。
這一老一少都知道,兩人的腦袋真的是已經別在褲腰上了,一個不好,隨時都有可能掉在這裏。
“讓!”
“路!”
近了!
更近了!
兩人距離禁軍小隊長的長刀,已經隻有不足一尺的距離,隻要再向前一步,如果對方不收刀的話,那老人一定會被禁軍的長刀刺穿胸膛。
“噠噠噠!”
距離近了,城衛軍小隊長看到,禁軍隊長手中的長刀,居然開始顫抖起來,對方連手中的刀都有些拿不穩了。
禁軍隊長身後,那些禁軍同樣麵色大變,每一個禁軍的臉上,都已經是大汗淋漓,汗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滴滴的滑落,從臉上滴落到盔甲上,又從盔甲上滑落到地麵。
“滴答!”
“嘀噠噠!”
地麵。
每個禁軍麵前的石板路上,都已經被各自的汗水浸濕了一大片。
怎麽辦?
所有的禁軍都看向隊長。
退嗎?
收刀嗎?
讓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