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替身人偶失敗
九儒的製作過程並不順利，因為此前從未有人試圖製作一個人偶給優曇獻祭人，
九儒不並清楚要怎樣完成才可以讓它替代樂風的身份。
這一日，九儒仔細地打量著手中並不算粗壯的四合木枝葉。
四合木依舊散發著淡淡的香氣，但九儒卻發現它雖然依舊茂盛，
但有些葉子的邊緣已經開始卷曲、脫水。因為擔心它失去效用，
九儒決定先將它種在賀蘭山的山麓處，待自己想好要怎樣製作後再來取出使用。
因為不知道能不能種活，栽好以後，樂風每天都要去看看它，跟它聊天。
一次九儒和樂風一起去照顧四合木，看見她認真和四合木聊天的樣子不禁笑道：
“它現在還沒有靈智吧，怎麽樣回複你？”
“沒事，四合木和我有大機緣，我多和它說說話，它總會記得我的。”
見樂風虔誠認真的樣子，九儒突然心裏軟軟的，他走到四合木的旁邊，
學著樂風的樣子對四合木說道：
“朏朏很喜歡你，我也是，希望你在這裏也能很開心。”
秋風吹過，四合木隨風而舞，像是在回應兩人的赤子之心。
幾天之後，九儒開始動手製作替身人偶，這個人偶用暖玉為骨架，
水晶為軀殼，是一個同樂風等身的精致人偶，
表情靈動，與樂風十分相似，接著他從四合木上取出一小段枝葉，
將它嵌入提前製作好的心髒位置的空洞處，並滴入一滴樂風的鮮血在裏麵，
之後用一塊暖玉將這個空洞封存。很快，人偶身上就散發出一陣靈力波動，
似乎這具人偶的身體正在吸收四合木的靈力。過了一陣，一切歸於平靜，
九儒見一切順利，於是讓樂風準備好，在下一個獻祭日就啟用這具人偶，
來替換她的獻祭人身份，並將樂風封印的青梧軍軍魂移魂至這具人偶身上。
“移魂之後，他們會怎麽樣？就這樣消散在世間，再無痕跡嗎？”
樂風聽了九儒的話，不安的問道
“朏朏，我知道，你一直想要找到機會將青梧軍移魂至適合的身體中，
但是，移魂本身就是大忌，且不說你要從哪裏找到那麽多適合的身體給青梧軍，
就說你自己的身體，是否可以經受住一次次的移魂消耗。”
九儒輕輕地扶起水晶人偶，對樂風繼續說道：
“將青梧軍移魂至水晶人偶中，我會開壇超度他們的亡魂，以免他們的靈魂始終不得安寧。”
“九儒，你覺得，我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不應該這樣一意孤行地將他們困在這裏？”
“朏朏沒有錯，你隻是想救他們，用自己的血肉來救他們。
隻是，你的做法不容於世，終究無法實現。”
“現在，讓他們塵歸塵、土歸土才是唯一的辦法。”
樂風看著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水晶人偶，口中喃喃道：
“隻能這樣嗎？終究是，意難平啊。”
月圓之夜，如約而至。
樂風早在幾天前就已經變得虛弱不堪，現在每一次獻祭都要花費比之前更多的時間，
獻祭後恢複的時間則變得更久。這一次，因為要用水晶人偶做替身，
九儒提前把樂風和人偶並排放在了祭壇中心，月亮爬上中天，
樂風的右側身體也爬滿了優曇婆羅花的枝葉，與此同時，樂風口念祭文開始移魂祭祀：
“閻浮提內有尊樹王，名優曇缽，有實無華。優曇花者，此言靈瑞，
三千年一現。優曇缽樹，有金華者世乃有佛。”
樂風一字一頓，艱難地將祭文念完，接下來青梧軍的魂魄會盡數轉移至水晶人偶的體內，
再由九儒超度。可就是在這個時刻，樂風突然無法感知到水晶人偶的波動，
好似它自己將自己封閉起來，拒絕接受任何魂魄進入自己的體內，
這一變故另樂風一瞬間耗盡體力，汗水很快讓全身的衣服都濕透了，
九儒感覺到異常，幾步奔了過來，伸手將樂風抱在懷裏，
口中默念心經幫助樂風平靜下來，同時九儒用自己的靈力幫助樂風找尋水晶人偶的波動，
試圖讓它有所回應。
“九儒，不要，它不想就算了。”
樂風感覺到九儒的想法，連忙出聲製止，四合木有自己的想法，樂風不想勉強
“無妨，你先集中精神，我再試一次。”
九儒安撫好樂風，暗自施力，突然清脆的碎裂聲從水晶人偶的體內傳出，
九儒暗叫一聲“不好！”
原來，卻是水晶人偶在受到九儒強硬的靈力後心髒位置破裂出一道縫隙，竟是無法再使用。
而樂風的身體，再一次開始了血肉獻祭，時機已過，樂風再無機會。
九儒看著心髒處破碎的水晶人偶，同樣意識到這一點，一切的不甘、絕望在此刻爆發，
九儒抱起已經奄奄一息的樂風終於心神大亂。
“渾蛋！天道不公，何苦這樣逼迫於我。”
在九儒崩潰的怒吼中，靈力潰散，四周狂風大作，幾乎將一切都毀於一旦，
這時原本失去意識的樂風突然蘇醒，她艱難的伸出露著骨肉的右手，
緊緊地勾住九儒的肩膀，輕聲說道：
“九儒，不怕，我還在，我不會有事的，不要怕。”
“朏朏，我不甘心，絕不甘心！一定還有辦法，一定還有。”
“嗯，我原本就是沒有希望的，是你給了我希望，九儒我相信你，一定還有辦法，沒關係。”
九儒的心智到底堅韌，經過這一瞬間的崩潰，他很快控製住情緒，
將四散的靈力收回體內：是啊，還沒完，樂風還需要自己，還有機會！
九儒將視線移回靜靜地躺在一邊的水晶人偶身上，
剛剛那一刻，他清楚地感受到四合木的抗拒，
此時他記起了弘智師傅的話：
時機未到，就算你們按照這個方法去做了，依舊是水中月、鏡中花，徒勞一場。
九儒將虛弱的樂風抱回山洞裏休息，接著回到祭壇處認真地觀察著這尊水晶人偶，
良久不得要領，九儒隻好將它抱回了山洞中妥善收藏起來。
終於，疲倦的樂風沉沉地睡去，九儒坐在洞外，手裏拿著四合木的一段枝葉靜靜的思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