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墨羽移魂

因為有一隻威脅性極高又行蹤不定的海東青,武帝的移魂祭祀場地被安排在一處大殿內,

武帝的身體已經被安置在祭祀場中心,墨羽則落在自己的身體上,安靜地等待祭祀開始。

樂風走入祭祀場內,站在了武帝的頭部方向,清姿跟隨樂風站在了腳步方向,

九儒最後走了進去站在了麵對武帝的方向,

三人成三足鼎立的形狀,九儒拿出優曇戰鼓輕敲鼓麵喚醒了戰鼓的封印,

清姿收到了九儒的示意,將靈力注入到樂風的體內,靜待樂風的祭祀誦讀祭祀銘文。

樂風看著墨羽和武帝的方向,信念起,清冷的聲音在大殿內緩緩響起,

神秘悠遠又空曠的聲音令聽者恍惚:

“閻浮提內有尊樹王,名優曇缽,有實無華。優曇花者,此言靈瑞,

三千年一現。優曇缽樹,有金華者世乃有佛。”

隨著祭祀銘文的誦讀,墨羽和武帝紛紛陷入了恍惚,四周突然陰風陣陣,

九儒手中的優曇戰鼓變得躁動不安,似乎有什麽東西在伺機而動,試圖衝破封印。

九儒口念法訣將蠢蠢欲動的黑暗重新壓製回了戰鼓內,

站在樂風對角的清姿見樂風似有力不從心的征兆,立即加大了靈力的輸送。

就在眾人緊張的祭祀中,殿外的上空突然傳出了一聲驚空遏雲的鷹唳,九儒眼神銳利地望向殿外,

玄鳥立即飛了出去查探情況,奈何殿內的情況不容分心,

樂風身上已經爬滿了優曇婆羅花的枝葉,獻祭已經開始。

樂風的頭上滿是冷汗,每說一個字都好似費盡了全身的力氣,

儒和清姿凝神觀察著樂風的狀態,以免她力竭被戰鼓反噬,

終於,最後一個祭文誦讀完成,外麵的喧鬧聲也漸漸消失。

玄鳥匆匆忙忙地飛了回來,來不及解釋外麵的情況,隻是輕聲說道:“無礙,已經解決了。”

九儒隨即將視線轉移到祭祀場內,隻見一道黑色煙團從武帝的身體裏飛出,很快就消散在殿內,

這團黑煙就是當日觀南移植到武帝體內的傀儡魂魄,如今觀南失去了優曇戰鼓,

再也無法為它供給能量,被驅除後也隻能消散於天地間。

而墨羽的體內,一團柔亮的光團輕輕地從黑鳥身體裏飄起,環顧一周後,

徑自向武帝的體內飄去,最後融入其中消失不見,

而武帝的身體,則突然大口的喘息起來,他睜開了眼睛,

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身上的黑鳥,隨後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見祭祀完成,九儒大步地向樂風跑去,將已經搖搖欲墜的樂風抱在懷裏,

轉身大步走出了祭祀場向提前準備的側殿走去,

樂風需要安靜的修養一段時間,這樣耗心血的移魂獻祭無疑是在燃燒樂風的生命,加速她的死亡。

九儒將她小心地安置在殿內的床榻上,看著她蒼白的臉色,

傷痕累累的身體,九儒竟然升起一股厭惡自己的情緒,

他此時十分痛恨自己的虛偽。明明自己不願意樂風這樣消耗自己,

明明可以不顧一切地離開,總有辦法可以護她一世周全,

可偏偏被世俗牽絆,每每隻能無力地看著她在生死邊緣苦苦掙紮,

為什麽不可以將她強行帶走,自己完全可以不必取得她的同意,

完全按照自己的方式解決一切,誰規定自己一定要護著天下周全,自古天道無情,以萬物為芻狗!

可是,無論九儒的內心有多麽激烈的情緒碰撞,當他看到悠悠轉醒的樂風笑著問自己:

“墨羽恢複了嗎?大武可以不必經曆動**了吧?”

這一切的暗黑想法都如同被陽光照耀過的冰雪,融化進心田,滋養出融融春意。

看著這樣的樂風,九儒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救贖的光,

她拉起樂風還在慢慢修複的右手,輕聲的說道:

“嗯,已經沒事了,朏朏一直是個大英雄,大武和我都很幸運地遇見了你。”

“是啊,遇見了我的九儒很幸運,也會一直這樣幸運的,九儒,不用擔心我,

大武有千萬個英雄,可你隻有我一個英雄,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樂風虛弱的聲音,卻反過來安慰著九儒,他知道九儒的內心並不平靜

九儒伸手將薄被蓋在她的身上,撫摸著樂風的額頭輕聲說道:

“好,我不擔心,你一定不會有事的,因為這是我最後的底線。睡一會吧,我守著你。”

當樂風睡熟以後,玄鳥輕聲地飛了進來,在九儒耳邊耳語了幾句,九儒歎了一口氣,

看了一眼樂風,確認她已經睡熟了便起身同玄鳥一同走了出去。

殿外,武帝早就被等候在外麵的禦醫接回的寢殿中探查身體,

而清姿也同樣被忐忑的清妍拖回了樂風的隔壁寢殿內休整。

九儒剛剛走出殿內,幾個太醫便將他和左相圍了起來,據太醫報告,武帝目前一切正常,

隻是也許是剛剛移魂回本體,魂魄和肉體都十分虛弱,明日應該就能夠醒來,

具體有沒有什麽遺留問題,還要等明日武帝醒來後才能確認。

左相點頭稱是,並囑咐禦醫要人不離身的伺候在武帝左右,

萬不可有任何閃失,否則誅九族也難消其罪!

隨後,九儒同左相、玄鳥一同來到了禦書房。

剛剛獻祭時,殿外傳來的那一聲鷹唳眾人聽得真切,玄鳥剛剛正是要同九儒說這個事情。

“剛剛的那一聲鷹唳是守在殿外的金雕在示警,

我飛出去時金雕已經同那隻海東青戰在了一處,兩隻猛禽幾乎打成了平手,

不過好在金雕凶猛,那隻海東青被它重傷後逃走了,

可惜禦林軍的弓箭手並沒有將其射殺掉,果然狡猾。”

九儒聽到這裏,心裏的懷疑越發加深,想到樂風之前的暗示,這件事情恐怕另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