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拳一個小丫頭
田阿德回到家中，發現院門大敞著。
年幼的妹妹暈倒在門口，地上還散落著許多豆子。
瞬間田阿德的腦袋裏混沌一片，隻回**著一句話。
“不能讓妹妹出事！”
“小可！”田阿德攔腰抱起已經失去意識的女孩。
慌張地跑進屋子裏。
從一張破舊的布包裏掏出一顆藥丸，捏開小可的嘴喂她服下。
田阿德見小可遲遲沒有蘇醒，便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潛心祈禱。
或許是自己祈禱的聲音被上帝聽到了，亦或許是剛才服下的藥丸起了作用。
一聲輕咳將小可從昏迷中喚醒。
“哥哥……”小可虛弱地摸索著床邊，迫切想要看到田阿德的身影。
“我在。”
殘破的小木屋裏，隻有兄妹兩人相依為命。
小可靠在哥哥的肩頭，一連幾天的饑餓，已經讓她沒有多餘的力氣說話了。
“今天我們又要餓肚子了嗎？”
田阿德聞聽此言，鼻頭一酸。
摟著瘦骨嶙峋的小可，又笑又哭地說：“哥有錢了，今天我們吃好的！”
看著年幼的妹妹因為自己的無能每天都在挨餓受凍。
自己實在不忍心看到她小小年紀就要遭受這麽多苦難。
“哥哥，小可不吃好的，山上的學堂裏有白饃饃，學堂裏的伯伯對小可好，每次去學堂，伯伯都給我拿饃饃吃。”
這一刻，田阿德再也忍不住心裏的酸痛。
眼淚無聲地滑落在小可毛躁的發梢上。
田阿德當然知道小可口中的伯伯是誰，每當兄妹兩人食不果腹的時候，都是這個伯伯伸出援手。
而且從來不要求回報。
兩人能夠屢次渡過難關，都是因為有他的幫助。
有的時候田阿德賣了礦石換了錢，想去學堂把飯錢交上，可無一例外都被拒絕了。
“小可乖，哥帶你去學堂吃饃饃。”
回想起今天在鬧市上剛剛認識的謝十安，沒想到兩人這麽快又要見麵了。
田阿德將小可背在背上，已經五歲的小丫頭，分量還不及自己賣的那些礦石加在一起重。
等兄妹兩人趕到信德學堂，正好看到謝十安在和伯伯交談。
兄妹倆並沒有急著上前，而是找了個地方坐著休息。
等待的時候，一道譏諷的聲音傳來。
“喲，我以為是誰呢，原來又是這兩個臭要飯的。”
三個身穿學堂製服的學生站在兄妹兩不遠的地方，一臉戲謔地看著他們。
嘴裏一直在說著難聽到不堪入耳的話。
“我猜這兩個不要臉的家夥又是來偷饃的。”
“讓我來搜搜這家夥把饃饃藏在哪了？”
說話的家夥攤著邪惡的魔爪作勢就要伸向小可。
小可畏縮地躲在田阿德的身後，雖然害怕極了卻不敢反抗。
隻因為兄妹兩個不是他們的對手，如果激怒了對方，自己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小臭要飯的，快過來讓我搜一下，看看身上有沒有偷偷藏東西。”
逐漸靠近小可的少年臉上盡顯猥瑣的模樣。
他篤定這小丫頭不敢反抗，不過就算她反抗了也不怕，像她這樣的小丫頭，自己可是一拳一個。
田阿德用手捂著小可的耳朵，什麽難聽的話自己都可以忍受，但是，唯獨與小可有關的事情不行。
龍有逆鱗，觸之必怒。
小可對於自己來說就是絕對不能觸碰的禁忌！
“你別過來，如果你敢動小可一根寒毛，我和你拚了！”
田阿德將惶恐不安的小可抱在懷中，想用溫暖的懷抱減輕她的恐懼。
“你是在威脅我嗎？”
少年臉上的嘲諷之意更深，那誇張的表情就像是聽到了極其好笑的笑話。
“我好害怕你的威脅喲，可是你們越是反抗，我就越是興奮呢……”
三人看著宛如驚弓之鳥的兄妹，眼底閃過一抹齷齪之色。
田阿德緊張的渾身僵直，生怕他們會做出什麽傷害小可的事情。
手上的力道無形中加重了幾分。
正在幾人僵持不下的時候。
謝十安發現了這邊的動靜。
“同學，你們在幹什麽，好熱鬧啊。”
對於這個空降學堂的家夥，幾人根本沒有好臉色。
“你算什麽東西，這裏沒你的事。”
“他們是來找我的，能不能給個麵子，別為難他們了。”
三人相視一笑，謝十安在辰龍城發生的事已經傳到這裏了。
他一個被趕出辰龍城的垃圾，有什麽麵子？
“勸你最好識相點趕緊滾，不然連你一起教訓。”
謝十安看出來，他們顯然是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
田阿德囁嚅著勸說：“你別管我了，快把小可帶走，他們下手沒有分寸。”
田阿德不想連累謝十安，更不想讓小可為自己擔心。
所以選擇一個人麵對這些人。
隻是沒想到，謝十安卻沒有選擇離開，而是將兄妹二人護在身後。
沉聲道：“以後，我不想在學堂看到你們出現。”
三人之中為首的少年聽到謝十安張狂的語氣，不耐煩的說道：“這裏是我們的地盤，什麽時候輪到你這種外人說話了？”
謝十安不明白，為什麽每個地方都有像李幻鷹這種以欺辱他人為樂的人。
難道一定要做騎在別人身上作威作福的人，才能體會到高高在上的感覺嗎。
謝十安麵目表情地看著三人，就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裝b的我見多了，你算老幾。”
為首的少年冷笑一聲，徑直越過謝十安。
不屑地將擋在麵前的田阿德推到一邊。
“你們倆給我按住他！”
“是，坤哥！”
站在後麵的兩個少年一左一右壓住田阿德的肩膀。
田阿德見到這一幕，腳步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
內心懊悔不已，如果今天沒有帶小可來學堂，就不會發生這件事。
都是自己的錯。
心裏默默許願，希望有人能從這些人手中救走小可……
“我再說一遍，別動那個小丫頭！”
這聲音讓在場眾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強大的壓迫感從“坤哥”的身後傳來。
“哥哥……我怕。”
小可抹著眼淚躲進田阿德的懷裏，小聲啜泣著。
看著幾人劍拔弩張的架勢，好像下一秒就要動起手來。
小小年紀的小可哪裏見過這種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