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做人不能沒骨氣
雖然這是個穩賺不賠的買賣，但是謝十安兩人一直在不停的重複工作。
機甲不會疲憊，但人會。
看著麵前排起的長龍，謝十安感歎有時候生意太好也會苦惱。
“抱歉了各位，今日營業結束，歡迎下次光顧。”
季然一邊疏散人群，一邊揉著發酸的肩膀。
等人群退去後，謝十安神神秘秘地將季然叫到一旁。
“你猜我們今天賺了多少？”
謝十安掂著頗有分量的錢袋子，裏麵的金幣隨著手的動作發出叮啷作響的聲音。
“100金？”
“太保守了！”
謝十安從錢袋子裏掏出一大把金幣，“這裏麵足足300金！”
這對於兩人來說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沒想到第一天就能有這麽大的收獲。
季然將竹簍背在身後，兩人準備打道回府。
原路返回時竟又碰到了那個賣礦石的少年。
謝十安記得當時自己見到他時，他的小攤位上就擺著這些廉價的礦石。
而一天過去了，還有那麽多……
被餘暉映紅的臉頰染上一抹緋色，下一瞬卻被一個人影籠罩。
少年並沒有抬頭，而是怏怏地說道：“低等礦石……便宜，看看吧。”
謝十安再次拿起那塊無人問津的赤心玉：“這個怎麽賣？”
少年還在納悶，今天怎麽這麽多人問赤心玉。
抬頭便看到謝十安正噙著笑看著自己。
“15金。”
少年忽然想起來他今天嫌棄自己要價貴，連忙改口。
“如果你真的想買，價格還可以商量，真的！”
雖然不知道謝十安為什麽去而複返，但他是今天唯一光顧自己攤位的人。
想要今晚不餓肚子，隻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這個，這個不要。”謝十安隨手點了兩個看起來不順眼的礦石。
長長地喘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剩下的都給我裝起來。”
“？？？”
少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視線頓在手上。
“你剛才說什麽？”
“all in全部，包起來，趁著我還沒有改變主意。”
謝十安直接從錢袋子裏倒出一堆金幣。
見他不是在開玩笑，少年激動得就差抱著他的大腿哭了。
自己和年幼的妹妹已經三天沒吃過飽飯了！
如果今天沒有遇到謝十安，真不知道今晚該怎麽捱過去。
自己少吃一頓無所謂，隻是可憐年幼的妹妹和自己一起受苦。
少年將金幣清點一番，隻拿了自己該拿的，剩下的金幣又還給了謝十安。
“為什麽要把錢還給我，你不是很需要錢嗎？”
“我雖然窮，但是不會貪圖別人的一分一毫，做人可以沒誌氣，但是不能沒骨氣。”
謝十安感覺麵前的少年有幾分和自己相似。
心中對他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但看他小小年紀就出來賺錢，又覺得可憐。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處？”
少年一聽，眼圈泛起紅暈。
哽著聲音：“前不久母親病重去世了，隻留下我和年幼的妹妹，為了照顧她，我隻能出來賺錢，如果沒有錢就隻能餓肚子……”
聽到少年的話，謝十安心中有些動容。
這麽小的年紀已經擔任起一家之主的責任。
“那你上學怎麽辦？不會還沒有激活伴生機甲吧？”
少年搖搖頭，連溫飽都成問題，哪裏有錢和時間去山上的信德學堂啊。
謝十安數了一下少年交給自己的礦石，其中赤心玉隻有十一顆，剩下的都是些品質低劣的普通礦石，對自己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
沉吟片刻，想出了一個主意：“你每天都挖礦石嗎？”
“嗯，這些礦石全都賣給你了，我今晚要連夜去找挖，才能在天亮之前準備好明天要賣的東西。”
“我需要很多赤心玉，如果你找到可以全部賣給我。”
“還是一顆15金？”
謝十安點頭，自己賺錢要比他輕鬆許多。
這點錢隻當是他用辛苦勞作換回的一點微薄收入。
何況他連伴生機甲都沒有激活。
簡直就是賭上自己的性命來換取一些可以果腹的食物。
自己能為他做的不多，但收購這些礦石對現在的自己來說還算小事一樁。
“真的嗎！”
少年的眼神再次被希望點亮。
他好像和別的買家有些不一樣，其他人買東西都是希望價格越低越好。
而他好像是來做慈善的。
“當然是真的，我還會騙你？”
謝十安話鋒一轉，逗他：“不過，就算是騙你了，你也拿我沒辦法。”
他這句話讓少年陷入了沉默。
因為他說得對。
少年沒來由的心中生出挫敗感，但今天沒有他的幫助，自己連晚飯都沒有著落。
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內心複雜的情緒。
“那我們明天還在這裏見？”
“我就在碧雲山上的信德學堂，明天我在那裏等你。”
謝十安將赤心玉小心翼翼地抱在懷裏，生怕一個閃失將得來不易的赤心玉摔壞。
季然在一旁早已經等得不耐煩，催促著謝十安趕緊走吧，一會兒趕不上吃晚飯了。
少年突然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他的名字，看著他的背影，道：“我叫田阿德，你叫什麽？”
“謝十安。”
謝十安離開的背影在田阿德的眼中像極了救世的英雄，高大且偉岸。
……
等蒼玨看到謝十安拿著十一顆赤心玉回來的時候，嘴巴都驚訝的合不攏了。
“這些都是你們兩個挖的？”
這麽多赤心玉，就算是熟練的石礦工也要挖上四五天。
他們今天第一次上山，居然能拿回來這麽多！
簡直不可置信。
如果謝十安說這是半路上打劫搶回來的，蒼玨都會二話不說選擇相信。
“這不是我們挖的，是傳說中的鈔能力。”
“你們不是沒錢嗎？”
謝十安心說之前確實高估了自己，以為這麽低級的礦石開采能有什麽難度。
可真等自己動手的時候才發現，有些時候選擇花錢會讓辦事效率變得更高。
“錢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我們今天可是大受歡迎呢。”季然仰著下巴頗為得意的說。
蒼玨沒想到這兩個家夥居然擅自下山去賺錢了，雖然有些不悅，但並沒有說什麽。
隻是簡單交代了兩句。
“能盡快集齊赤心玉是好事，等數量足夠多了，你們再來找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