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事情敗露風雨欲來

第74章事情敗露風雨欲來

“你們可是知罪?”

秀緣深的老太太的心思,一瞧便是明白老太太是個什麽意思,眼眸一挑,便是有了幾分敲山震虎的意思。

那丫鬟和婆子邊都是跪下來。

秀緣也是不說話,隻是眼眸越發淩厲:“能說的出那些誅心的事兒來,現在確實不敢承認了麽?”

那丫鬟便是噗通一下跪下來,膝行了幾步,淚眼朦朧的說道:“秀緣姐姐,奴婢說的句句都是真的。”

秀緣便是涼涼的瞧了她一眼,說道:“當真是不怕天打五雷轟了?”

那丫鬟便是說道:“不怕,就算是奴婢魂飛魄散入不得陰曹地府了也不怕,奴婢是當真瞧見了的!”

此言一出,秀緣都是驚了一下的。

世人多信妖魔鬼怪,自然是不敢弄得個胡言亂語的,這丫鬟若是敢欺了鬼神,也當真是個不怕死的。

卻是聽的一邊的婆子也是猛地磕頭,說道:“老婆子當時也是瞧見個清楚的,像是個姑娘家家,瞧不清個姿態的,不過,卻是一副腸肚肆流的模樣,當真駭人。”

古語有雲,三人成虎。

秀緣邊都是遲疑了些,便要求兩人將細節再說上一說,秀緣旁敲側擊問了些許,確實發現這兩人說的話一點錯兒都是挑不出來的。

如果這兩人是瞎說,亦或者是受了什麽人的什麽意思而站出來造謠生事的,總是要有一個胡編亂造的過程,哪怕是說過了好多遍,換個不同的問法再說一次也是要有遲疑的。

可是這兩人完全沒這個態度。

從始至終都是一貫而入的。

老太太也是聽出了些許意思來,隻是挑了挑眉,說道:“你們的意思是,這個女鬼,隻是出現在我安家的嗣堂嗎?”

跪在地上的那丫鬟卻是個聰明的,不敢接老太太的話茬兒,隻是俯下身子說道:“奴婢不敢撒謊,隻是在嗣堂瞧見了而已。”

那婆子瞧著卻是個膽大的,向前跪了幾步,磕頭說道:“老婆子當時還聽見那女人叫著“孩兒”“孩兒”什麽的,一直繞著那樹跑,老婆子年歲大了,當真是怕著的,不過也是瞧著清楚呢。”

隻是第二天去了,便是了無痕跡罷了。

老太太心中沉吟了一下,便是給了秀緣一個臉色。

秀緣便是點著頭,無聲的退下了。

隻是秀緣剛剛退下,便是聽見外間傳來了些許聲響。

“大太太來啦!”

外間的小丫鬟叫完之後,便是聽的裏頭傳來老太太的聲音:“讓她進來罷。”

聽的這聲音,那小丫鬟便是心驚了一下,然後迅速請了大太太進來。

老太太可是有了一陣子沒用這種語氣說話了,難不成,又是見得了什麽大事兒?

劉氏的臉色還是蒼白的。

隻是一進了門子,劉氏便是渾身一晃,身側的劉嬤嬤立刻跟過來,小心的扶著劉氏。

“你這身子骨也不好,怎的就四處亂跑了?”

老太太抬頭瞧了一眼,便是一皺眉。

她本來就不喜劉氏,而且,上一次求到了劉氏家裏,竟是一點都沒得臉子幫安家的,除此之外,劉氏還是個不下蛋的。

特別是劉氏身上還帶著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難聞的藥味兒,老太太便是越發不耐煩。

她來是幹的什麽?

劉氏先是朝著老太太行禮,得到了老太太的應允才起身說著。

“母親,媳婦兒是聽的有個外間丫鬟被母親尋來了,媳婦兒擔心是不是這丫鬟不開眼的,氣到了母親,便是急急趕過來。”

劉氏都不像是最開始一樣有朝氣了,現在怎麽瞧著都是滿身的無力,站在那裏就感覺像是要被一陣風給刮倒了一樣。

老太太便是冷笑:“那你現在可是瞧見了?你這婢子是怎的惹了我的?”

劉氏便是垂首,說道:“是媳婦兒管教不嚴了。”

怕是劉氏早就聽的了什麽風聲,才是急急的趕過來,這個丫鬟,到底隻是一個理由而已。

老太太隻是瞧了瞧劉氏,卻是沒說話,依舊盯著那些個丫鬟。

一邊兒的怡翠也是機靈的,秀緣不再,她也爭著想要表現一下自己。

“你們既然說是都瞧見了,那還有誰也瞧見了別的什麽?”

怡翠這麽問這,便是盯著跪在地上的那個丫鬟。

她是不知道別的什麽的,她隻是知道,這個丫鬟是大姑娘吩咐的,要特意在意著。

大抵,大姑娘也是有著些許計劃的吧。

而且,她隻能做到這裏了。

隻見那丫鬟突然撲到在地上,可是卻是猶豫了一下,瞧了一眼身邊的人兒。

老太太便是皺眉:“還有的什麽不能說的?有我老太太給你撐著腰的!”

那丫鬟便是遲疑了一下,說道:“奴婢也是不曾真正的瞧見個什麽的,隻是那時起了夜,好像是瞧見了大太太也在嗣堂裏。”

站在一邊兒的劉氏便是心頭一顫。

她瞥了一眼那丫鬟,發現那丫鬟當真是陌生的很。

“老大媳婦?”

老太太瞧了瞧劉氏,瞧見劉氏那慘白的臉色,便是皺眉說道:“你可是去了那嗣堂裏?”

劉氏臉上堆著笑容,搖頭:“母親,媳婦兒這段日子當真是疲憊個緊的,門子都是不出,又怎的會深更半夜去了安家嗣堂呢?”

安家嗣堂是個重要的地方,或者說,每家的嗣堂都很重要。

嗣堂,是供奉先祖的地方,也是安家的列祖列宗清修的地方。

這也是為什麽,聽到安家嗣堂裏鬧鬼,老太太會是個如此反應。

劉氏心尖兒都是發顫的。

她可是不能承認這些事情,如今她還是不曾懷了子嗣的,若是這法子當真好用還是可以,若是不好用,怕是她這半輩子都毀了。

巫醫,巫法,都可以將她浸豬籠的。

卻是聽的外間傳來吵雜的聲音。

老太太便是皺眉。

她的繡緣遠一直都是清修寧靜的,就連走過去個人兒都要小心謹慎著,生怕發出個聲音,怎的就傳來這麽多聲響?

卻是聽的外間的小丫鬟抱了一聲:“秀緣來了!”

老太太冷哼了一聲。

怡翠見此,心中暗笑,卻是麵上不顯,抬高了音量說道:“讓秀緣姐姐進來。”

帶在外頭的秀緣心中慌亂得很,便是沒有在意,竟然是怡翠喚自己進來的。

秀緣的手裏捧著一個布,布上還沾染著泥土,裏麵似乎包著什麽東西,可是秀緣卻是毫不在意的緊緊地握在了手裏。

這門兒剛一打開,秀緣便是三步兩步的衝了進去,一衝進去便是撲到在了地上,可是卻是一眼瞧見了邊兒上的大太太。

秀緣便是頓了頓。

老太太卻是不滿的瞧著她。

怎的也是大戶人家的丫鬟,怎的如此慌慌張張的?不過好歹老太太也是寵著秀緣的,便是沒說話。

秀緣卻是敏銳的察覺到了老太太的不滿意,便是立刻垂首規矩的對著老太太行了一個禮,彎腰說道:“老祖宗,奴婢是去了安家嗣堂的。”

聽的秀緣如此說,大太太的身子似乎是弱不經風的晃了一下。

老太太便是抬起了銳利的眼眸。

秀緣渾身一顫,跟了老太太這麽多年,已經了解了老太太的脾氣,老太太越是動怒,便表示事情越有轉機。

而現在,老太太越發波瀾不驚,她卻是越發不敢動彈。

“奴婢瞧見那嗣堂前的大樹似乎有些個征兆,便是帶著幾個粗手粗腳的婆子挖了挖,但是,卻是——”

秀緣說著,便是渾身發顫,忍了一會兒,說道:“卻是發現,那樹下有個血肉模糊的東西,瞧著,瞧著像是個嬰兒。”

一言落下,屋子裏寂靜無聲。

嬰兒。

老太太便是渾身發抖,隻是卻是依舊不說話。

空氣裏像是死一樣的寧靜。

怡翠臉上都落下冷汗來。

她有些怕了。

大姑娘怎的是弄出了這樣鮮血淋漓的東西來?

竟是——打的什麽樣的心思?

怡翠便是小心的瞧了一眼大太太。

卻是發現大太太的臉色越發白了。

“還瞧見了什麽了?”

老太太端起了茶杯,眼角一抬,便是多了幾分淩厲。

秀緣渾身一顫。

她已經嗅到了陰謀的味道,而這個陰謀,卻已經鋪開了大網。

“奴婢,在樹的旁邊,還瞧見了這麽個簪子。”

說著,秀緣打開了那布,布裏麵包裹著一個雛鳳點頭,是一隻精致的簪子。

純金打造,渾然一體,縱然沾了塵土,卻依舊是奪眼的很。

屋子裏的氣氛一瞬間變得詭異了起來。

這種規格,隻有正房才能佩戴的起的,而二房三房現在都不在院子的,怕是隻有大太太一個人了。

屋子裏靜悄悄的。

劉氏臉上落下一滴汗水來。

此時,卻是突然聽的外頭一陣喧嘩。

怡翠此時反映的很快,立刻便是出了門子。

現在老太太隻是缺了一個火星而已,她要盡力壓下來。

可是剛走到門口,卻是瞧見外間的小丫鬟被推了一個踉蹌,然後便是一個影子匆匆忙忙的撞進來。

怡翠便是怒了,怎的是這麽個沒規矩的?

卻是一眼瞧見,竟然是安想蓉的大丫鬟柳條。

柳條從來都是個謹慎小心的,雖然有時確實是個沒多少心計的,但是確實從來不曾搞出個這麽多的亂子來。

就這麽一遲疑,柳條卻已經是衝進來了。

“老祖宗,老祖宗,救救我家姑娘吧!”

說著,柳條已經衝出來,撲到地上,眼眶裏都含了淚,不斷的磕頭。

“你家姑娘?”

老太太便是一抬眼眸。

安想蓉前段日子可是收了王妃的宴會的帖子的,也快要到日子了,現在可是不能出的什麽亂子。

老太太便是沒有去怪罪柳條的魯莽,隻是抬頭瞧著柳條。

柳條便是衝著老太太磕頭,顫抖著手拿出了一個小娃娃,血紅血紅的,那縫紉的模樣,和安想蓉竟是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