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深夜嗣堂丫鬟驚魂
第73章深夜嗣堂丫鬟驚魂
是在商賈之家的允許的規格之內,最高端的。
若不是方家有拿得出手的一些臭錢,怕也是沒辦法搭得上安想慈的這一條線。
“便是將周家姑娘的帖子請了她吧。”
仔細想了想,安想慈便是仔細吩咐那奴婢:“莫要弄出差錯來。”
春蘭便是明白了,隻是還是有些不解:“那周家姑娘,怎的說也是個官家女子,雖然不是個怎的出名的,但是,姑娘帶去一個商賈之家的,怕也是不好聽。”
安想蓉便是笑:“好不好聽管他作甚,那周家姑娘,也是蹦達不了幾天了。”
春蘭便是識時務的住了嘴。
“對了,那嬤嬤的事情,可是收拾的好了?”
卻是被那杯茶暖了心思,安想慈的思維一下子活躍起來,才想起將自己害到這樣一個境地的人兒。
“那嬤嬤早就被亂棍打死,已經卷了亂墳崗了。”
春蘭說道這裏,微微咬了咬下唇,抬眼瞧著安想慈,說道:“那,那嬤嬤留下的那些人兒和話?”
安想慈卻是眼皮子都不曾抬一個。
那春蘭頓時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便是瞧見了安想慈眼底裏的厲色。
“連個事兒都辦不好的家夥,還留著做個什麽?”
隨手放了那茶杯,瞧了瞧窗外說道:“那些個丫鬟婆子要是識相,便都尋個理由,三三兩兩的打發出去,若是不聽話,邊都是讓她們隨了那婆子去吧!”
聽的了安想慈言語中的殺意,春蘭渾身都抖了一下,卻是立刻彎身磕頭,然後才退下。
春蘭也端的是不敢鬧出來多少亂子來,二姑娘的手段,別人是不清楚,她貼身伺候了這麽久,可是不敢有絲毫的錯誤。
也便是她一直都是如此小心,還能琢磨出二姑娘的性子,所以她才能留到現在。
便像是出門子的時候,二姑娘被大姑娘下了冷臉,是丟了人的,二姑娘不能罵,那便隻能是她罵出來。
雖然是以下犯上,但是二姑娘喜歡聽。
二姑娘喜歡聽,她的日子便能好些。
想著,春蘭便是一歎氣。
她的日子也當真是過的艱難了。
卻是剛走了兩步,便是覺得腳下一痛。
春蘭頓覺疑惑。
二姑娘雖說平時瞧著很溫和,但是卻是個嚴苛的性子,容不得眼底下一點兒沙子的,地上平日裏是連一點雪的影子都瞧不見的。
厲害一點的時候,院子裏必須五步便能瞧見一個暖爐,十步就要有一個婆子丫鬟等著伺候著。
這個硌腳的東西是個什麽?
可是一低頭,春蘭便是渾身一顫。
是個裸銀子。
春蘭心頭一顫,便是快速的一彎腰,撿起了那裸銀子,拿在手裏,便是一臉的緊張。
左右瞧一瞧,卻是沒瞧見誰。
這裸銀子是哪裏來的?
春蘭心頭一顫,卻是壓根不敢想這麽多,抬腳便是走了。
卻是沒有看到,一個躲在暗處的人,將這一切都瞧得清楚。
已經是深夜。
大抵是深冬的夜晚,必定是風雪夾雜這冷冽。
一個起夜了的小姑娘,凍得瑟瑟發抖,瞧著這天色,便是被嚇得臉色發白。
她越來越害怕了,便是加快了步伐,準備快些去茅房。
卻是在經過安家嗣堂的時候無意間瞧了一眼。
那一瞬間,似乎連日月星辰都顯得猙獰了幾分。
風吹,雪淋,安家嗣堂在黑暗的星空之下越發幽深。
那小丫鬟似乎是瞧見了什麽。
她的心越跳越快。
她止不住的腳步邁了過去。
安家嗣堂裏到底有什麽?
是——什麽?
仿佛,門內存在什麽東西。
這是——
“啊!”
一聲驚魂,一抹嬌小的身影驚悚的逃離而去。
在安家嗣堂之內,似乎存著什麽影子,迎著慘淡的月光,一雙血紅的眼睛深深的凝望著跑去的丫鬟的影子。
那丫鬟驚悚之下拋下來的燈籠在石子路上緩慢的滾著,被風雪吹著,最終,淹沒到了雪夜裏。
一切好像都不曾浮出水麵。
但是,卻又是風雨欲來。
安府最近人心惶惶。
不知道那裏流傳出來的傳說,但是卻已經是傳遍了丫環婆子的耳朵。
安府有鬼。
這鬼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便是從安家嗣堂。
有個丫鬟說的繪聲繪色,有一日夜晚子時,她是起了夜去茅房,可是經過安家嗣堂的時候,卻是瞧見一個白衣女子。
那女子瞧著便是個風姿綽約的,但是卻是背著身子,她當時隻是匆匆一瞥,便是沒起疑心。
可是卻是覺得耳側傳來了什麽聲音。
“還我兒子——還我兒子——”
喃喃自語,那丫鬟便是腳步一停,下意識的瞧著那安家嗣堂。
竟是瞧見剛才背著的那女子轉過身來,腹腔竟是被剖開,裏麵空空如也,腸子什麽的都是**在外麵的。
鮮血都淋了一地。
那丫鬟便是嚇的魂飛魄散,隻顧著跑了,回到了丫環住的房子裏,便是和其餘的丫鬟們說了。
起初丫鬟們都是不相信的,但是現在說的繪聲繪色,也便是讓人將信將疑。
短短半個月,竟是有好幾個起夜或者是巡夜的丫鬟們瞧見這場景,有時候是單單瞧見個人影,有時候,卻是瞧見那拖著腸子鮮血淋漓的人兒一直繞在嗣堂的樹前轉啊轉。
謠言四起。
“荒唐!”
老太太猛地推了一把桌子上的茶杯,卻又氣不過,一把抄起了一邊的花瓶,狠狠地砸了下去。
“那裏傳來的謠言,竟是如此汙蔑我安家!”
一邊的怡翠眼眸閃了閃,便是迅速跪下,說道:“老太太息怒,隻是一群個丫鬟婆子們嚼舌根罷了。”
站在一旁的秀緣卻是一雙美眸禁不住的落到怡翠的身上,遲疑了一下,才衝著老太太行禮,說道:“自古謠言猛於虎,怕是再不打殺一番,便是要傳出去了。”
老太太卻是麵色陰沉。
怡翠便是心中一顫。
瞧著秀緣說的這話,句句都是透著替安家著想的心思的,若是老太太也是存了這樣的心思,便是隻會打殺那幫丫鬟,卻是不會追究根本。
這意思是——
大姑娘交代下來的事情,不就是完不成了?
想到這裏,怡翠心中一顫。
家中貧寒,祖母想方設法才將自己送到老太太的身邊,為的就是到時候能混的一個比較好的出身,然後回來還能幫襯著家裏。
可是,她到底還是根基太薄弱,來了此處卻也是有些站不住腳跟,老太太看著是舊時情誼的份上,對自己多有照拂,但是卻也不是如何寵信。
更何況,還有一個秀緣,一直都在旁邊虎視眈眈。
想到這裏,怡翠便是眼眸一閃,心裏一橫,便是抬頭輕聲說道:“秀緣姐姐說的是極對的,也不知那造謠的人存的是什麽樣的心思,若是這事情傳出去,怕是要抹黑了安家的名聲去。”
秀緣聽的這話,便是心中一顫。
這怡翠的話頭,竟是接著她說的話,而挑出來了那造謠的人,怎麽聽著都是要慫恿老太太去尋那造謠生事的人。
怡翠是什麽心思?或者單純便是如此想的?
秀緣心中便是越發不喜怡翠來了。
自從怡翠來了,老太太便是給了怡翠不少權利,雖說怡翠還是受著自己的暗中打壓,但是日後遲早是要和自己並爭一頭的。
更何況,怡翠這丫鬟,怎麽瞧著都是個靈醒的,讓秀緣越發有了危機感。
老太太此時卻是波瀾不驚的坐在那裏,臉色不清不白,沉吟了半天,才是抬起了眼眸:“可是知道是那個丫鬟如此膽大包天?”
跪在地上的怡翠頓時一喜,便是說道:“是大夫人院子裏的外間丫鬟,還有的幾個零碎的,說是也瞧見過。”
老太太便是一點頭。
怡翠便是機靈的下去尋了那丫鬟來。
一邊的秀緣便是心中越發的不舒坦了。
老太太卻是突然歎氣說道:“都是一群不省心的東西。”
秀緣便是機靈的跪了下來,給老太太捶腿。
“老祖宗莫要信這些個鬧心的,怕也鬧不出什麽來。”秀緣說著,便是眉頭一皺,瞧著那已經離去的怡翠的方向,說道:“就怕是人有意為之了。”
老太太便是低頭去看秀緣。
秀緣說完這句話,便是有些後悔了,她深知老祖宗的脾氣,最是不喜歡別人在這裏搬弄什麽嘴皮子了。
但是話已經出口,現在收回卻是怎的都來不及。
“是一群不安心的,就不能老老實實的等著麽?”老太太冷冷的笑了笑:“難不成安家當真是虧了這幾個人兒麽?”
秀緣見老祖宗沒得怪罪的意思,便是垂了手,一句話都是不多說的。
卻是聽的外間傳來通報聲,是怡翠帶著那丫鬟回來了,跟著的還有一個嬤嬤。
老太太便是眼皮子都不抬一下,隻是淡淡的抿了口茶水。
怡翠便是說道:“老太太,便是這兩人了,說是親眼瞧見了的。”
便是聽見那丫鬟和婆子跪下來行禮。
老太太卻是一生都不吭的。
老太太不發話,他們兩個自然也是不敢動彈,跪在那裏時間長了,便是身上都是一身的累。
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抬頭都是不敢瞧老太太的。
因的這謠言傳的太凶猛了,若是追究起來,後果不是她們兩個人可以擔待的。
要知道,謠言猛於虎,如果傳出去,說是安家鬧鬼,那怕是安家日後都不必在外頭抬起頭做人了。
更何況,安家大老爺還是個官職加身的。
若是後院起火,然後燒到了安家大老爺的官職上,有的絲毫影響的話,都會讓安家震怒。
而造謠的人,不說是亂棍打死,也得是活活受上幾十大板。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老太太終於是抬起了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