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猙獰初現狐狸尾巴

第266章 猙獰初現狐狸尾巴

絕路上逼!

柳條如夢初醒,好容易鎮定下來,卻是瞧著安想蓉的下體已經開始滲透出血液來。

“莫要慌亂。”

整個人的身子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安想蓉生生的抓著一旁的床榻,一雙眼眸直直的勾著柳條:“任何人不準進來,去請安想慈過來。”

這般時候,隻有安想慈才是信的過得。

柳條才是匆忙跑出去。

小腹越來越疼。

安想蓉勉強回憶起之前的事情,關於生孩子,她這一生都沒有什麽經驗可談,隻是有了肚子裏這個之後惡補了不少,但是知道的還是不多。

孩子才七個月,還沒有足月。

又是因為什麽而產生這般劇痛?

從最開始到後來,她吃穿用度都是謹慎小心,否則也不可能一直隱瞞這麽久。

今天唯一一次例外,就是十堰來了一次!

聯想起十堰當時眼眸裏的恨意,安想蓉便是脊背發涼。

難不成,十堰真的能對自己下的去這般手?

左右想著,又是覺得不可能。

才是遲疑的功夫,肚子裏的痛意似乎漸漸地劇烈起來,有時隻能生生忍耐,卻是聽見一陣腳步聲,柳條急匆匆的推門而入。

“主子,不好了,主子——二姑娘叫德妃娘娘請去了,說是好些時候都不回來!”

柳條手裏還拿著個門栓,本是想將們反身給拴上的,可是一抬頭,竟然就看到安想蓉歪著頭昏死過去了。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老家就有很多難產而死的女人,那些血淋淋的畫麵似乎一瞬間湧上了心頭,柳條來不及遲疑,一轉身便是衝了出去。

她自己的力量已經挽救不了什麽了,也保護不了主子了,她現在能做的,就是去尋找一個能夠救了主子的人。

安想蓉依舊昏倒在床榻上,血液漸漸地流出來,浸透了床榻。

黎明,黃昏。

似乎時間有時候走的很快,有時候走得很慢,柳條手裏捧著半盆子血,忍著畏懼和害怕,小心的倒在茅廁裏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腳都軟下來了。

她還算是運氣好,一轉身,竟然就碰到了在禦花園裏遊玩的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身邊是沒有多少人的,但是竟然還是認識柳條,三言兩語便是去外頭尋了太醫來,竟是才是片刻功夫,就已經有人入了屋子了。

主子,主子。

隻希望她這一番動作還來得及!

才是拖著疲倦的身子回來,柳條便是瞧見了四周的空蕩蕩的,所有的宮女都看不見了,隻有兩個來來往往跑著的宮女,和幾個太醫來。

“德妃娘娘?”

柳條怯怯的站在身後,瞧著麵色有些發白的德妃娘娘,又看了看四周來來往往的人。

那德妃察言觀色如何厲害,便是笑道:“莫要擔憂,這些人都是本宮從入宮之前就一直帶在身邊的,跟了本宮這麽多年,都是貼心的。”

柳條倒是有幾分不好意思。

她便是一直惦記著主子說的話,這有了身孕的事兒不能被別人知道,卻是沒想到這德妃娘娘竟然是如此體貼。

竟是對他家主子這樣好。

“你家主子乃是本宮多年好友之子,本宮這段時日也是想念她的緊。”德妃眼眸閃爍了片刻,卻是突然笑道:“定是沒事的,隻是這孩子戒心太重了,把自己這般小心地防備,若非是你今日遇到了本宮,怕是你家主子這條小命都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這番話說得柳條心底發寒,慌忙低頭:“奴婢是曉得的,隻是那李家拒不認賬,我家主子又是舍不下這個孩子,才是出此下策。”

德妃聞言,淡淡的勾了勾唇角:“這傻孩子,還是真當天下人都是個善良得了。”

正是此時,就瞧著從裏頭走出來一個年歲半百的太醫來,那太醫臉上還帶著汗水,從屋子裏艱難的出來,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便是順著德妃娘娘拜了下去。

“四公主的身子已經沒了大礙了,隻是肚子裏的孩子沒保住,怕是日後還會做下病根來,那孩子月份大了,是個死嬰,待到老朽下一張藥單子來,將那死嬰排出體外,便是好了。”

那老太醫顯然是德妃娘娘的親近人,說話都是不遲疑的,這些個隱秘的事情,說得輕鬆,卻是垂下頭來:“這段時日要好生調養才是。”

柳條愣在哪兒,竟然是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麽,卻是聽得德妃娘娘問道:“我這侄女兒素來都是將自己照顧得妥當,可是生了甚麽變故?”

那老太醫臉色變幻了一下,瞧了柳條一眼,才是斟酌說道:“四公主的身子骨是沒什麽問題的,隻是不知是吃了什麽,具體的,還要等老朽瞧見了那死嬰才能斷定。”

末了,那老太醫卻是篤定的說道:“這東西可不是衝著那孩子來的,四公主身上餘毒未清,老朽的手算是快的,否則,四公主怕也是命在旦夕。”

一番話說得柳條脊背發涼,那老太醫也是個油滑的,說到此處便是告退,卻是寫了兩張單子來。

柳條迷迷糊糊的接過來那兩張單子,卻是想起來那孩子,隻是覺得鼻頭一酸。

毒。

竟然是投毒。

誰能跟著主子投毒?

主子這麽長時間以來,見到的人,怕是除了緣由這一幫人,便是今兒來的那個月瓏來了一趟,貌似她走了之後,主子便是有甚麽不對了。

難不成,是這人的關係?

主子小心堅持了這麽久,就是為了肚子裏這個孩子能有一個好歸宿,但是,竟然是在這般時候,遭受到了這般打擊。

主子能挺得過來麽?

正當柳條如遭重擊之時,卻是聽見德妃娘娘在旁邊柔聲細語的說道:“你家主子這段時日是受不得什麽委屈了,你自己掂量著什麽,也是好生開導,著般事情,怕是誰都不想瞧見的。”

頓了頓,卻是話鋒一轉:“今兒可是還有什麽人兒來了你家主子這兒?你早些跟本宮提一嘴,本宮也好回去幫著你家主子瞧一瞧,左右都是故人之友,能幫便是幫了。”

這番話說的情深意切,柳條到底還是沒有多少深度,被德妃娘娘一蠱惑,那些事兒便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倒出來。

但是柳條還是沒有認出來那月瓏答應的真實身份,才是這般懷疑,若是她知道那是十堰的話,說不定還真的會掂量幾分。

聽見柳條這般說,德妃娘娘淡淡的瞧了瞧她,便是吩咐了一邊的宮女給四公主送些補品來,卻是沒有等到四公主醒來,便是走了。

柳條一直都是跪在地上恭送德妃娘娘,待到德妃的影子都是看不見了,才是匆匆忙忙的衝了回去,一眼就瞧見了躺在床上氣息微弱的安想蓉。

柳條的眼淚就要下來了。

慌忙尋了什麽沸水之類的東西來,給安想蓉擦了擦身子,卻是瞧見那高高的高起來的肚子,要知道,這裏麵原先是一個孩子,可是現在,隻是一團死肉。

柳條的心裏就是一陣難過。

手才是慢了半拍,就察覺到了不對,一低頭,就是看到安想蓉麵色慘白的睜開了眼眸。

“主子——”

柳條強忍著眼淚,卻是還沒有說出話來呢,就看到安想蓉微微撐了一下自己的脊背,環顧四周,眼眸裏有幾分古怪來:“怎的是這般模樣?”

屋子裏放了不少東西,有的是那老太醫哪來的,還有一些藥材,還有方才德妃吩咐,留下來的一些補品。

可是跟原先那個屋子有些不一樣。

柳條自然是隱瞞不了安想蓉的,本來還是想將肚子裏的死嬰這件事情給遮蓋一番,但是話說到了嘴邊,她是怎麽都收不住,到了後頭簡直就是淚流滿麵,安想蓉聽得也是肝顫。

她肚子裏的這個孩子,便是這般簡單得沒有了?

她卻是不相信。

那德妃娘娘無緣無故便是能這般幫助她,縱然她嘴裏說是什麽故人之友,但是怕是宮中之人早便是斷了什麽六根清淨之類的話。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素手扣在了自己的命脈上,安想蓉靜靜地停了一會兒,卻沒有察覺出來什麽不對,她又盯著自己的身上瞧了片刻,手指放在肚子上,卻是感覺到肚子裏有一陣微微的撼動。

像是她的孩兒。

俗話說,七安八危。

七個月的時候是最安全的時候,而她保養得當,方才柳條說月瓏的時候,安想蓉也不是沒想過,但是月瓏,也便是十堰,手底下是沒有什麽本事的,更別提什麽下毒,她根本就沒有叫十堰近身。

她這麽長時間,就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就連方才腹痛的時候,都能感覺到並非是自己的孩子,隻是會影響到而已。

為何那老太醫會篤定是中毒?

能留在德妃娘娘身邊的老太醫,怕是沒有個什麽魚目混珠的,莫非,他便是這麽說,是受了德妃娘娘的指示?

因的最開始東青多說的話,安想蓉倒是有幾分先入為主,瞧著那德妃娘娘便是不怎麽順眼,又是心裏有幾分敏感,戒心極重,一些事情,忍不住多加揣測。

正是這般心思的時候,柳條隻當做安想蓉是悲傷過度,遲疑了片刻,便是說道:“方才德妃娘娘還是問了奴婢,說是是否有生人來過,說是要替故友之子尋得個什麽路子來。”

“哦?你可是隨她說了?”

安想蓉心中一顫,確實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麽,又是覺得古怪,好似是有些不對勁,這般反複折騰之下,竟然也是抓不到重點來。

柳條一一如實的回答。

“我這身子骨,這段時間怕是不行了,需要個熟悉的太醫來伺候,你明兒便是跟著德妃娘娘去說,在外頭請了個大夫回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