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姐妹翻臉孩子變動

第265章 姐妹翻臉孩子變動

安大老爺素來都是個目光短淺壓不住性子的,怕是有什麽事情可是不會壓著等著見了麵了才說的。

那小丫鬟便是有些遲疑,還有幾分扭捏,但是卻是依舊紅著臉說道:“老爺說,惦記著二姑娘,尋思著,城東有一位公子——”

這話說道這兒,已經叫人明朗了。

安想慈起初覺得驚詫,後頭確實覺得好笑。

他這個父親,難不成還以為她安想慈現在還是他手中擺弄的一抹浮萍嗎?他想要怎麽樣便怎麽樣?

怕是太天真了。

就連安想慈現在入了宮裏,他還要給安想慈尋了個“良緣”,然後把她拿過去換取了利益麽?

真是怎樣都不肯放了這最後一點利益了。

安想慈這般想著,更是沒有什麽好話兒:“你便是回絕了吧,一入宮門深似海,怕是也穿不上父親準備的狐狸袍了。”

那小丫鬟大概是沒見到安想慈這般姿態來,以往都是見慣了安想慈對安家大老爺畢恭畢敬的姿態來,有些不習慣,但是還是很快反應過來:“二姑娘,老太太也是惦記著大姑娘和二姑娘的——”

“老太太歲數大了,頭腦也不靈光了。”

安想慈卻是冷笑著說道:“這外頭哪裏還有安家大姑娘?出去打聽打聽,隻有皇家的四公主,若是還有人提著什麽安家大姑娘,才是個不要命的。”

那丫鬟在安想慈這裏閉門羹吃的太多了,卻也是聰明的,告退之後,又不死心,轉了個方向,直奔著安想蓉的殿門而去。

這丫鬟是識得柳條的,隻是柳條不識的她。

以往柳條都是個好說話的,但是沒想到,這一次,柳條卻是沒有給如月臉色。

“你是說,老爺思念主子了?”

柳條的心裏都止不住的冷笑。

當日,她們回了安家的時候,不說是落魄萬分也是差不多了,就連個丫鬟婆子都是敢欺負到了頭上來的,最後她們都被攆出了安府。

雖然在眾人眼裏,那是她們自己離開了安府,但是安府最開始哪一種漠不關心的姿態,又怎麽能讓人看不出來?

當時主子嫁到李家,就是一場失敗的婚姻,主子的人生都是被這麽毀掉了,現在好容易又是重整旗鼓,她們竟然還有臉貼上來,竟然是還能張口閉口說著什麽想念?

若是當真想念,又是怎麽可能給他們臉色看?

“正是,不光是老爺,老太太也是惦記著主子的很。”那如月倒是沒瞧見柳條的臉色,或者說,這麽久柳條早就是將這般臉色給掩藏在心底裏了,如月隻是自顧自的說著:“三小姐過段時間也要嫁了,五姑娘也是尋得了個好夫婿,正是情濃的時候,家裏有這很多變化,都是想著幾位在外頭的姑娘的。”

柳條麵色不善,卻是說道:“人在皇宮身不由己,怕是我家主子是去不了了,倒是你,一個安府的丫鬟,是怎麽混到這裏來的?”

那如月似乎被柳條的措辭給嚇到了,遲疑了一下,才是說道:“奴婢是昨天晚上留下來的,老爺本是要講奴婢帶回去,但是因的點麻煩,便是將奴婢留下來了。”

似乎是生怕柳條說什麽,她急忙補充:“還有別人家的一些個奴婢,都被留下來了。”

柳條才是恰恰的閉了嘴,卻是沒有什麽好心思:“你便是早些回去了罷。”

說罷,便是轉身離去。

那丫鬟楞了一下,才是歎了口氣:“果真啊,院子裏的人說的就是對的,大姑娘才是個養不熟的狼呢。”

淩晨。

手裏的玉有些發暖,安想蓉把玩了一會兒,就是覺得古怪。

一大早上,東青便是將這東西送了過來,今天,便是東青徹底離開這座帝都的時候了。

但是,應當是沒有人去送的,安想蓉也懶得去做這個好人,她的身子不允許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卻是東青的身份。

她如果去送,對雙方都不好。

但是這塊玉,是個什麽來曆?

安想蓉隱晦的感覺到了不好,隻得將這個玉佩仔細的收起來,又怕是被別人瞧見,來回覺著放到哪裏都是不合適,幹脆貼身放著。

還能有人上來搜身不成?

正是這般想著,外頭卻是有人報上名來。

名喚“月瓏”答應。

月瓏?

這名字是沒聽說過,但是說起來答應,安想蓉倒是知道是誰。

“請進來。”

故作鎮定的調整了一番姿勢,安想蓉撫摸了一下心髒,才是覺得心裏好受了些。

柳條依舊沒有瞧出來這位端莊賢淑的女子是誰,大抵是因為這般儒雅的作態以及那說話的時候的柔軟,還有那風格迥異的妝容。

若非是那女子偶爾流露出來的風情,怕是安想蓉都不會把兩個人當做是一個人。

妝容是一種巧奪天工的事情,自古以來便是有著易容之術,若是下了幾分苦功夫,安想蓉都能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叫人認不出來。

柳條的心思也不全在這位答應的身上,才是看不出來。

人們對於拓跋家的大小姐的印象,全都停留在了一個潑辣的女子的身上,又是因為拓跋家現在漸漸的淡出了人們的視野。

聽聞,前段日子,拓跋家依然退出了朝野,正是去了那鄉村偏遠之地,遠離了世俗繁華。

人們皆言可惜,卻又是漸漸的泯滅掉了這一段記憶,可是,誰有知道,那遠離了京城的人,真的是拓跋家的人嗎?

真正的拓跋十堰,卻是端正的坐在皇宮裏,臉上帶著儒雅的笑容,可是眼底裏,卻是遮蓋著各種各樣的情緒。

“月瓏?”

聲線有些嘶啞,安想蓉頓了頓,有道:“你生的真像是我一個朋友。”

卻瞧見那月瓏笑著:“四殿下生的也像是我一個朋友。”

寂寥,寧靜。

再見麵,兩個人似乎都改變了初衷,又好似已經不像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那般溫和。

那個時候,一個被眾人排斥的姑娘,有著最溫和而又乖順的內心,一個被家族排擠的姑娘,有著一顆七竅玲瓏的腦袋。

可是偏生,才是白駒過而,兩個人竟然就站在了彼此的旁邊,原本是兩種不同的生活,現在確實被囚禁在了同一個牢籠裏,被很多條條框框束縛著,兩個人都掙紮的向上爬。

若是爬的慢了,怕是就要被人踩在腳底下。

跟紅頂白。

“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安想蓉痛苦的垂下眼眸:“十堰——”

“喚我月瓏。”

素手輕輕地抓著一縷發絲,動作有幾分調皮來,對麵的女子卻又笑的淒慘:“我不到這裏來,又能到哪裏去?左右我不過就是一個女人罷了,我能有的,便是這一身姣好的皮囊,若不是我拚盡了全力,還真的來不到這裏呢。”

頓了頓,她的聲線卻又帶滿了憤恨:“若不是我那一日真的瞧見了你,說不定還不相信呢,原來你竟然是這般顯赫的身份,那邊是從最開始,就跟我逢場作戲?”

安想蓉心裏一痛,卻又是歎氣:“你便是如何叫我解釋?這般事情,我也是沒有想過,我那身世,怕是我自己都是搞不明白的。”

十堰,不,月瓏。

月瓏卻是不信的,隻是搖頭:“我倒是不怕你,你若是覺著想要去邀功,你盡管去,左右我也是個不怕死的了,又何必怕你?”

“若是你父親知道你是這般個情愫,怕是才是心痛。”

安想蓉幽幽的瞧了她一眼,果真就看到她臉上滿臉的憤恨,她才是心中鬆了一口氣。

有情緒還是好的。

若是從開始到現在,她一直都是在和一個什麽情愫都是看不出來的木頭人在說話,才是最悲涼的。

怕是那個人,也就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十堰了。

“也是輪不到你來惦記。”

像是被戳中了心思一樣,十堰隻是冷笑,過了片刻,卻是提著裙擺站起來:“我也懶得和你辯駁這些,隻是你是他的女兒,他卻是殺了我的全家,想蓉,看在你我當初還算是一對好姐妹的份上,我留你一命。”

這話說完,十堰竟是轉身便走。

安想蓉苦笑,她算是了解十堰的脾氣,隻是沒想到,事情會鬧到現在這一個不好收拾的場合。

她怎麽也沒想到,世事無常。

身邊的姐妹用各種各樣的姿態離開,有的人因為利益,有的人因為爭奪,有的人卻因為世事無常。

世事無常啊。

十堰走的快,安想蓉隻是覺得半個身子都酥了,才是坐在原位上坐了一會兒,就是艱難的站起了身子。

她雖然才是六七個月的身子,但是肚子已經大的有點過分了,安想蓉有的時候都在想,這個孩子是不是生的跟個小牛犢子一樣?

卻是腳下發軟。

等等,腳下發軟?

腦子裏閃過一瞬間的靈光,安想蓉突然就是膝蓋一疼,就要跪下去,生生的咬著牙挺住,一翻手,卻是將一旁的杯子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主子!”

外頭站著的柳條聽了聲響,慌忙的從外頭跑了進來,臉上都是帶著緊張的,瞧見了安想蓉半跪在地上,可是驚叫著衝過來。

“主子!主子你怎麽了!”

柳條一陣尖叫,卻是後知後覺的捂住了嘴,慌忙的扶起了安想蓉已經癱軟了的身子,半拉半拖的把她給拽上了床榻去。

“主子——”

柳條的眼淚就是下來了,驚得手足無措:“奴婢去請太醫!”

“站住!”

安想蓉的手生生的扣住了柳條的胳膊,一字一頓:“去打熱水來,莫要被別人看出來什麽個不同,否則才是將我往死路上送!”

柳條的心肝兒都是生生的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