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東青婚事麻煩上門

第261章 東青婚事麻煩上門

這個老不死的,瞧見了茶就走不動路了。

這可是他費盡了些許心思弄過來的“好茶”,到底嫩故能從這個“花扒皮”的手底下跑出來,就看著一遭了。

卻是謹慎的退了下去。

這些手段,還是藏得深一點,待到他真的上了位再去提吧。

左右著東西,也是賴到了那湛家世子的頭上,任由那老太監生性多疑,也是落不到自己身上去。

就是這般盤算,那小黃皮子快速的尋了個方向,自己小心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去。

前腳進了門,整個人兒邊都是放鬆下來,才是一屁股坐到地上,卻是察覺不對勁。

“誰?”

屋子裏有點涼。

然而他每次裏走的時候都是燒炭火燒的足足的,怕是有人進來了。

“小黃皮子這耳朵可是真好使。”

便是聽見人笑,就瞧見了一個眉眼帶笑的女人來,大概是三十左右的年紀,身上套著七品女官的宮裝,看著也不是如何貌美,左右就是有一股成熟女人的風韻來。

那小黃皮子一瞧見這女人,頓時驚得後頭一身冷汗:“張媽媽,您怎的是來了?小的這段時日,可是沒少奉貢。”

“你這小子,就是惦記著那點奉貢麽?今兒來尋了你,可是又好事兒!”

那張媽媽似嬌似呻的翻了個白眼,卻是自己一翻身,便是臥床而去,兩條圓潤的大腿盤起來,帶著幾分得意來:“今兒若是將媽媽給伺候好了,可是少不了你的好處。”

自古以來,皇宮內院隻有皇上一個男人。

而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般歲數可是忍耐不住。

縱然這皇宮內院少了帶把的男人,但是將就將就也是個活路,還有一些個小太監口吐蓮花,也是伺候的人飄飄欲仙。

那小黃皮子臉皮抽了抽,卻是強忍著,臉上帶著笑的湊過去,趴伏在哪張媽媽的兩腿之間,頗為仔細的瞧著那張媽媽的神色。

張媽媽的臉色都不錯。

手上多了一個大金鐲子,原本是沒有的,上頭還雕刻著西藍花,這整個皇宮內院,隻有德妃娘娘才喜歡西藍花。

換句話說,德妃娘娘喜歡的東西,旁人可都是不敢去染指的,怕是德妃娘娘賞下來的。

德妃。

那小黃皮子琢磨了一會兒,卻是下了幾分狠心。

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又不是沒試過。

此時已經月明星稀。

天有些涼。

東青公主的婚事便是在今日淩晨。

來的匆忙而又莊嚴。

民間是不懂得這些歌彎彎道道的,隻是知道,冬青公主和突厥一個部落的可汗相互鍾情,便是得了聖上的諭旨。

突厥分了兩個部落,一個部落歸降了朝堂,便是話裏話外都是透著一股子歸順的味道,冬青公主便是這般嫁過去。

而另外一個部落,卻是由湛家世子爺獨挑大梁,帶了眾多殺將,一路奔馳而去,揚言立下軍令狀,不破樓蘭終不還。

左右便是我大天朝擺開了一副勇猛無敵的姿態來,犯我天朝者,雖遠必誅。

“姐姐,前些個日子,那東青公主的時候,你是死活都沒去,今兒若是再不去露個臉,便是怎的都說不過去了。”

安想慈調了一下手中的桂花羹,卻是苦笑:“姐姐總是惦記著自己肚子裏的孩兒,可是這孩子總歸還是要剩下來的,姐姐這孩子來的名正言順,又是怕個什麽?”

說是這麽說。

亡夫之子,她撫養長大倒是名正言順,隻是這個孩子來路不正,而且,李家未必認她。

反倒是多添了笑話。

“邊都是推脫了吧,左右也是個不熟悉的。”

便是瞧見安想慈臉上露了失望來。

她心裏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她到底還是個沒有身份的,雖然是四公主的妹妹,但是卻不是個丫鬟,也不是個主子,走到外頭不倫不類。

沒有身份,便也是沒有人瞧她,她便是想要一個機會來,怕是連門都進不去。

安想蓉不答應,便是天大的喜訊都輪不到她這裏來。

卻是外頭突然傳來什麽叫門的聲音,柳條慌忙應出去。

叫人。

因的皇家規矩繁多,又怕是衝撞了什麽,一些歌小丫鬟根本就是不進主子們的別院的,就在外頭守著,跟院子裏的丫鬟們喊話。

也叫叫人。

才是片刻功夫,柳條便是回來了,手裏捧著一個盒子,麵色有些古怪,也是沒把安想慈當做外人,便是跟著安想蓉說道:“主子,外頭方才來了個小丫鬟,給了奴婢個盒子,便是說,是德妃娘娘請主子去參加東青公主的宴席。”

上一次是訂婚,這一次是送別。

隻是,這種時候,落了她安想蓉的身上是做什麽?

上一次她都是推脫沒有去的。

這般想著,便是覺得不對,可是人家請帖入了門,天大的理由都要生生壓著,難不成人家請上門來,你還要繼續裝聾作啞麽?

幸而現在已經是深秋。

安想慈給安想蓉尋了一身寬厚的衣衫,又是尋了一個大氅。

縱然外頭的天氣不是這般冷得叫人發寒,她也是隻有這一身衣衫裹著方能見人了。

這一封邀請函來的古怪,又來的風雨欲來,安想慈在高興的同時,確實做足了準備,她速來都是聰明的,又是一把好手段,倒是不用安想蓉多去操心什麽。

隻是這人兒,到底是容不得自己所用的。

若是真的姐妹情深,怕是也不至於諸多算計謹慎小心。

外頭停了步輦,說是德妃娘娘送來的,安想蓉卻是沒敢坐,隻是差遣人講那步輦送了回去,一步一個腳印的走過去。

她是去見德妃,哪裏還有坐步輦而去的說法?外人隻道她不知死活,怕是真心該死。

更何況,步步深淵,一步走錯,滿盤皆輸。

“姐姐,便是這邊了。”

安想慈一路不動聲色的扶著安想蓉,又是提著她抓著一旁的衣襟,那風兒才沒有吹開她的大氅,才沒有露出來那已經顯懷的腹部。

一路風霜。

走在前頭的小丫鬟看起來是個活潑的性子,雖說是帶路,但是卻一路上跟著旁邊的柳條說了不少話兒,惹得柳條分外喜歡她。

安想蓉都是多看了這丫鬟兩眼。

柳條個沉悶的性子,又是個戒心比較嚴的,一般人都是說不上幾嘴,能這麽短的時間裏討得柳條的歡心,也是不容易。

而且,在皇宮裏,活潑的人永遠比沉默的人多一分危險。

皇宮裏的路途似乎風景永遠都看不完,才是轉了幾個九曲回腸,又折了幾個回廊,便是遠遠瞧見了個宮殿去。

瞧著那宮殿上頭的裝飾品,還有那宮殿的規格就是能瞧出來,遠非旁的宮殿可比。

卻是遠遠地,就瞧見了在門口等著一群人去。

安想蓉的心就是一突,連忙抬腳跟上,安想慈扶著都有些跟不上。

果真。

才是到了門口,就瞧見了一個華服女子,大概是四十左右的年紀,保養極好,笑起來眉眼之中一片慈祥,隻是偶爾挑眉,卻是露出幾分淩厲來。

她穿的衣服上並沒有刺繡,隻是一件很普通的儒雅長裙,雖然質量上乘,但是完全瞧不出來什麽象征身份的東西。

隻是那渾身氣度,叫人不敢忽視。

卻是她的身後,還站了兩個六品女官,還有幾個手持著浮塵的太監,看上去陣仗十足。

安想蓉禁不住壓滿了步調,想自己方才想的是不是有些錯?自己是個什麽身份的人,竟然能叫人家出門迎接?

怕是自己迎上去,人家都嫌麻煩。

就在安想蓉遲疑的這片刻功夫,便是瞧見那宮裝美婦臉上映著笑容,直奔著安想蓉而來:“早些日子便是惦記著月裳了,隻是今兒才瞧見人兒。”

上上下下將安想蓉打量了一番,又是笑著:“聖上這名字可是真沒給錯,花想衣裳月想蓉,怕是月裳才是那勾人的月去。”

這一番熱絡!

安想蓉來不及多想,慌忙請罪:“德妃娘娘恕罪,月裳自小便是身子骨薄弱的很,最近幾日更是減不了風寒,竟然是勞駕德妃娘娘,當真該死。”

雖說不管怎麽說,人家的身份都是擺在這裏,自降身價等著自己,那就挑最輕的罪責來。

也不至於被人戳脊梁骨,說是不懂規矩了。

“有什麽個關係?”

德妃一抬手,卻是一把就撈住了軟弱無故的手,一雙眼眸凝在安想蓉的臉頰上,看了片刻,便是笑道:“小四,你倒是和你母妃生的真像。”

母妃?

小四,便是喚她的排名,對於宮中公主的排名是不大清楚的,換句話說,還是不曾見過真人,而且,有一些公主,從最開始就不為人知曉。

就像是東青。

東青是一名公主,但是卻是身份極低,聽聞母親隻是一個宮女,是聖上一夜風流留下來的孽種而已,母親沒有個什麽本事,便是給了德妃養著。

據說,是被德妃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看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衣食住行甚麽都是落不下的。

隻是輸在了一個庶出的身份上,注定是要下嫁給一些皇親國戚,做皇上和那些皇親國戚拉攏在一起的一個棋子的。

然而,她卻是更倒黴了些,遠嫁匈奴。

若是死在了路上,或者是嫁過去,得了什麽不公平待遇,都是未可知,怕是受的委屈,遠遠多於享受的榮華富貴。

再者,匈奴之地,土壤貧瘠,自古以來昭君出塞受的苦難叫女人們記憶猶新。

夫君身死便是罷了,若是跟了下一任的兒子,才叫個心酸。

匈奴的規矩,便是這一任的匈奴長死了之後,下一任兒子繼位,便是父親的所有女兒,都歸了兒子去。

這般規矩,在中原,不若是叫女人活生生的上吊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