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公主婚宴妹妹心思
第257章 公主婚宴妹妹心思
那些人不認識安想蓉,但是卻是認識那宮女,那宮女應當是有幾分權勢的,當即便是有些許人附和她。
卻是剩下一些稍微聰明的,退後了些許,雖然米說什麽,但是卻悄無聲息地離的安想蓉遠些。
宮裏的事兒,便是弱肉強食而已。
但是左右都是不能欺負到頭上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
“這位宮女姐姐是哪個宮裏的?我家姐姐前些日子才是被封了公主,一路也是尋不見路的,竟還是一轉眼便是瞧不見哪位太監了,倒是混了人群去。”
安想慈這一番話說的落落大方,卻是自報家門,我家姐姐乃是封了的公主,可不是甚麽隨意都能拿捏得,方才那些放肆的笑聲便是收斂不少,一些姑娘卻是聰明的遠離了些。
宮裏的主兒可都不會隨意的尋人的麻煩去,怕是就是衝著這姑娘來的。
水太深,遠些吧。
聰明人和蠢蛋的區別,就是他們知道什麽時候該說話,什麽時候不該說話,什麽話能說,什麽話不能說。
“噢,原來是新封的公主殿下。”
那女官臉上勉強扯出來幾分笑意來,卻是心下有些難堪,她可是領命過來了,就瞧著是幾個鄉野之人,沒的個什麽禮數,揪到了個把柄,便是能好生收拾一番,可是瞧著,這幾個人也不是那般好對付。
卻又是換了笑模樣:“也不知公主名諱?又是尊駕那座宮殿?”
倒是笑臉三分。
一雙眼睛倒是直接衝著安想蓉去看。
隻是安想蓉目不斜視,瞧她的意思都沒有。
她怎的也是主子,可是輪不到個女官來問話。
卻是瞧著一旁的柳條冷笑:“到底還是奴才,竟是直奔這主子問去了,難不成還是要脫了這身宮裝,奔著我們主子的宮殿區?”
這話說的誅心,縱然是把那女官說的麵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卻都是生生的按捺而下,不敢圍繞著話題說去。
“哎呦我的幾個主兒,可是讓咱家好找!”
正是人群僵持不下,便是瞧見一個帶著翎毛的白麵太監笑盈盈的迎上來,瞧著安想蓉就跟瞧見了自家的主子一般親切:“我說四公主殿下,您怎的是走的這般快?才是轉眼工夫,您就沒了人那!”
又是轉身,一雙滿漢笑意的眼眸便是落了那一旁的女官的身上:“咱家還是念叨著張奉祀呢,怎的是好久不見了?”
那張奉祀便是訕訕地笑了笑:“我們奉祀府手底下那一幫小浪蹄子都是不聰明的,一刻都要在哪兒看著,否則生出來什麽事端可是不知,就這片刻功夫,我也是放心不下的。”
說著,便是跟著那太監見禮,竟是轉身而去。
四周的姑娘認識這太監的應當是不少,便都是悄無聲息地退下,有幾個方才笑得大聲的,都是退後了更多,生怕是被安想蓉記住了臉貌去。
“四公主殿下,可是要隨著老奴走。”
那太監麵色紅潤,又帶著幾分笑意,象是衝著誰都在笑,瞧著這陣仗,可不是一般的太監。
安想蓉便是點頭應者。
這太監是個聰明人,看著有是個和善的,三言兩語便是將後宮裏的情況介紹了個分明,安想蓉壓著心裏的心思不去問,那太監便是覺著滿意起來。
到底是她的女兒,縱然是流落民間這麽多年,卻也是有幾分本事,到底常人不能及也。
便是一路送了安想蓉去了後宮偏僻的角落。
說是偏僻,也不盡然,隻是比不上旁的地方那般寬闊明亮罷了,倒是該有的規格都是有的,奴婢奴才一應俱全。
“四公主殿下瞧著可是滿意?”
那太監笑眯眯的看著安想蓉,眼睛裏都是帶著柔和來:“這些個丫鬟都是聖上親自給批下來的,公主若是覺著哪裏使得不順手,便是給打發到掖庭去,總歸都是些沒有用的,也不差這幾分苦澀來。”
一提了掖庭,下頭的丫鬟便是渾身發顫,更有個太監臉上騰的就冒出了冷汗來,神態卻是越發恭敬。
“勞煩公公,本宮瞧著這四周,都是極好的。”
不動聲色的給了那公公一個小禮,卻是暗度陳倉。
那公公攆著手指將那一遝銀票接過來,又是笑意盈盈,卻是敲打了一下那跪著的那一群丫鬟,便是轉身離去。
隻是離去之前,卻是笑道:“公主殿下今時不同往日,便是莫要喚著舊名了,聖上隆恩,可是瞧著公主這般貌美,便是賜字於月裳,望公主謹記。”
月裳,想蓉。
月想衣裳花想蓉。
倒是費了幾番心思,隻怕是這安家,她是再也回不去了。
或者說,不僅僅是安家,就連著以往的那些個心思,都要跟著斷去一片根。
這太監話說得委婉,但是那意思卻叫人明朗,莫要喚著舊名,便是給了她一個新的身份。
或者說,是在警告她,莫要糾纏於前塵俗世。
旁的安想慈卻是轉得快的,才是轉身之間便是懂了自己交了好運了,又瞧著安想蓉這般落寞的姿態,便是噙著她的手笑:“殿下又何必想這麽多?左右妹妹還是從安家出來的,若是殿下想了,妹妹便是回家瞧瞧。”
再者說,這宮裏的榮華富貴三千繞指,那區區安家,卻是瞧不上眼。
一切都來得突兀而又迷茫。
前塵俗世又是如何能夠這般斬斷?更何況——
素手輕輕地撫摸著自己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安想蓉的心思是怎得都覺察不出來。
那太監斷了她最後一條路。
她便是想要念著歸家的意思,回一趟安家,然後將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可是,連安家都不叫她回,這皇宮內院四處都是人的耳目,怕是她著身子,隱瞞不了別人。
她本就是一個鄉野村間的女子,可是落不得人眼,又是的了這般聖眷,自當時有人惦記,說不定想要多番探查。
著身子——到底該何去何從?
夜幕微垂。
金鑾殿上,龍衍香前。
四十風華的男子手中遊走的筆鋒頓下,麵色卻有些冷,隻是抬了抬語調:“哦?”
白日裏滿麵和善的太監額頭上噙著些許冷汗:“奴才不敢隱瞞,便是德妃尋了人來,若不是奴才去的及時,怕是那四公主是要吃不少苦頭。”
“倒是朕的好愛妃,這般時候都是替朕惦記著這麽多。”
說著,他冷冷地勾了勾笑容:“前些日子突厥來犯,便是說要求了個公主回去,便是將西青給了去吧。”
說的那太監冷汗直冒:“殿下——那可是德妃的心頭肉!”
“當年青秀也是朕的心頭肉!”天子一怒,不敢為之。
那太監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麵色卻有些發白:“皇上,江山社稷三十年,當年若非德妃娘娘鼎力相助,若非拓跋大將軍誓死護忠,聖上可是要再艱難險阻幾分,眼下拓跋大將軍已然隻剩下一口氣了,滿朝文武知道這些事的,已然是對皇上生了不滿的心思,若是再出了德妃,怕是日後那般跟著皇上推了前朝的社稷的老臣,都要有幾分心寒了!”
天子的麵色越發陰寒,卻又是生生的歎氣:“罷了,罷了,便是送了東青給了那突厥吧。”
說著,又是冷笑:“前些日子,德妃便是隨著朕說了,便是將她外族的旗給抬了吧。”
抬旗?
那太監倒吸一口冷氣,但是卻又是生生按捺。
聖上自當是有著聖上的準備的。
就算他自小跟在聖上身邊,也是不能就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諫,天子的底線,還是莫要這般來回碰觸了。
意想不到的變化,人總是能適應更舒適的時候。
才是幾天功夫,安想蓉便是被伺候的疲懶了,原本還能起來做些什麽,現在確實生生的賴在了床上,怎的說也是賴在床上不想起來。
大倒是安想慈,八麵玲瓏,才是幾天功夫,便是隱晦的建了一個自己的情報網,竟然已經能大大小小的打探到什麽事情來。
安想蓉倒是不大想去管束她,她從來都是個有野心的,若是安想蓉管束不當,她還會生出來逆反的心思。
但是左右她也是個不老實的,到時候若是得罪了什麽人,也是有人教訓她,外頭那幫人也都是心思狠的,可不會因的什麽便是放過於她。
左右就看她自己能不能把握那個度了。
“姐姐,姐姐!”
外間響起了呼喚聲,安想蓉略一抬眸,便是瞧見了打扮的風姿綽約的安想慈。
雖說是在宮裏,但是她依舊有幾分顏色來,盡量在不越劇的情況下,將自己打扮的甚是耀眼。
若不是身上沒的幾分象征身份的東西來,說不頂都會有人把她當作主子。
原本她也是要喚安想蓉為主子的,隻是她卻升了幾分不同的心思,大抵是不願就這般做了奴才吧,竟是咬著牙喚安想蓉為姐姐。
左右都是親姐姐,到時候也是好推脫的。
“何事?”
安想蓉倒是古怪的看了她一眼。
這些個日子,她倒是忙著結交他人,可是鮮少這般親熱。
“方才外頭的太監來說了幾句話,是要邀請姐姐去個宴會,收拾東青公主遠嫁突厥,要為東青公主送行呢!”
安想慈臉上帶著笑容,可是眼底裏卻盡是貪婪。
東青公主,她的歡送宴上,應當有幾分青年才俊。
她安想慈還是個自由之身,是跟著安想蓉來的,若是她想走,隻要安想蓉肯放,也是沒有個什麽衝突。
“外頭喧鬧大了,我也是倦了。”
這般時候,她的肚子是瞞不了別人的,都已經將近五個月了,她龜縮在閨房,除了柳條和安想慈,別人都是不見得。
安想慈也是知曉安想蓉的身子的,隻是當作自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