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孝道壓身遭遇欺淩

第249章 孝道壓身遭遇欺淩

“女兒又何來的孝道?”安想蓉便是冷笑:“當初三家求親,父親不就是瞧上了李家最好攀附,才是將女兒嫁過去麽?處處討好李家,可是不曾允許女兒做個什麽來,就連母親吐血而亡,你都是不敢跟外頭傳,就怕是白事衝撞了喜事,惹了李家不爽利來!”

說到此,安想蓉便是提著裙擺,冷冷的笑道:“聽說父親後頭又娶了個官宦人家的女兒,還是那李家的外族,雖說不是什麽身份尊貴的,但是好歹也是跟著李家攀附上了關係,女兒倒是沒有什麽可說的,隻是囑咐父親一嘴,女兒現在的模樣,父親日後定當也是能在自己身上瞧見!”

安家大老爺氣得渾身發抖,卻是話都沒說完整,安想蓉一轉身便是出了書房去,片刻不留。

她早就是知道安家不是一個完整的避風港,但是隻是想叫自己有一個歸宿可以避避風頭,現在看著可是夠好了,安家一刻鍾都是容不下她。

那她也不必這般委曲求全來!

想著,便是想要和柳條回了去,但是左右一看,卻是沒瞧見柳條。

柳條可是一直等著自己的,根本就不會亂走,四處看都是沒有柳條的影子,安想蓉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可是在安家,能出什麽事情?

卻是正巧後頭瞧見了那瓜皮小帽的小廝,那小廝顯然還不知道書房發生了什麽,而是一臉笑容的跑到安想蓉的身邊,臉上都帶著幾分焦急來:“大姑娘,不好啦,你那丫鬟被秋婆婆給抓走啦!”

秋婆婆?

安想蓉奇怪了一下,就瞧見那小廝向前走,一邊走一邊回頭說:“可不就是秋菊的老娘嗎?前些時候不是聽說了,那秋菊被人給下毒害死啦,外頭的人都說是柳條坐的,有些人不信,也有些人記掛的很,秋菊那老娘可是惱了許久了,連秋菊的影子都沒有看到,這一次正好瞧見了柳條,便是將柳條給帶了回去。”

安想蓉心裏咯噔一下,估摸著這帶回去,可不是好言相勸的帶回去,那秋婆婆安想蓉還是有幾分印象的,是個潑辣刁蠻的,又是貪錢,媚上欺下可是有本事的,怕是柳條要吃虧去。

果真是走了不遠,就瞧見了幾個婆子將柳條圍住,柳條那張臉都是被打的紅腫,身上也是有不少傷痕,任由安想蓉何等脾氣,現在也是沒幾分好心思的,三步兩步便是衝上去,擋在柳條麵前,最前頭的這婆子看著眼熟,跟秋菊還有幾分相似,眼瞧著就是要動手,安想蓉卻是手快,拔下頭上的簪子,便是狠狠地衝著她的肩膀刺了下去。

“啊呀!”

那秋婆婆驚叫一聲,向後退了幾步,便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卻是一抬眼,就看到了滿麵冷漠的安想蓉,安想蓉的眉眼她又如何會不認識?當下就有些躊躇。

大姑娘縱然現在是被人給送了回來,但是卻也是安家的大姑娘,她若是有什麽衝突,怕是大姑娘將她就地打死了去,安家的人都是不好說什麽的。

大姑娘現在可當真是個身份特殊的,而且,自己原先是跟著大太太那一班的,不僅僅是老太太,新來的太太也一樣,一直都是給自己臉色瞧,怕是正等著抓自己的把柄呢,若是被人給摁住,怕是就是個罪過。

可是心裏卻是憤憤不平。

她養了秋菊那個小妮子這麽多年,就是等著把她給嫁出去的一筆好處了,可是現在確實竹籃打水一場空,又哪裏能扛得住?

“大姑娘殺人啊——大姑娘殺人啦!”

那秋婆婆才是片刻功夫,卻是一陣嚎叫,嘶聲裂肺的吼,幾乎就像是要被人殺了一般的嚎,便是吸引了不少丫鬟湊過來看。

安想蓉便是冷笑。

這如果是之前,她還是個大姑娘的時候,這些婆子哪裏敢這麽囂張?現在卻是換了一個姿態來便是這般惡心,隻可惜,她如果是以前的時候,斷然不會這麽衝動,也不會給他們這些機會,但是時至今日,可是沒有個什麽顧及的了。

左右都是在安家留不住了,又是何必這般忍讓?

想著,便是冷笑:“便是殺你了,你若是覺著不爽利,就是去官府告了我試試?”

安想蓉此話一落,旁的婆子們都是倒吸一口冷氣,卻是瞧見安想蓉一把抽出了一旁的包袱裏的一件誥命服來冷笑:“不過勸你們看清楚,我可是堂堂的誥命夫人,都是欺壓到了我頭上來了,當中是以為我是個多好欺負的?”

那秋婆婆眼瞧著這般態度沒有用,便是覺著棘手來,卻也是個聰明的,一轉頭,便是眼淚婆娑:“大姑奶奶怎得是這般為難我這個老不死的,我那女兒跟著大姑奶奶一路出去,可是耗費了不少心思,就是追隨者大姑奶奶,可是卻是客死他鄉,大姑奶奶都是不說一嘴的——”

人的嘴是一種厲害的東西,能將活得說成死的,能將黑的說成白的。

“你怎得是說你那女兒跟了我走了?”卻瞧見大姑奶奶笑顏如花的盯著那老婆子,卻是一字一頓:“你那女兒,老早就被我送到莊園去享清福了,府裏的人兒可是沒有個不知道的,你又是如何說,你那女兒,跟了我去李府?”

那秋婆婆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卻又覺得惱怒:“大姑奶奶怎得是不認帳?我那女兒就是在給你做事兒的時候被人毒害死了,大姑奶奶竟然是這般偏袒哪柳條的,難不成,她是大姑奶奶的丫鬟,我那可憐的女兒便不是了嗎?”

說到此處,便是大拗:“我那可憐的女兒啊,死的好慘啊,被人毒害了哇——”

“既然你是這般心疼你那女兒,怎得是沒見你去我李家討屍首?”安想蓉便是挑眉看她:“是覺得李家家大勢大,還是覺得討屍首著辦事情麻煩的很,隻不過是一個女兒,死了,便是死了。”

那秋婆婆被嚇得一驚,卻又是撕心裂肺的吼著:“我那可憐的女兒啊,若不是怕李家打擊報複,我又怎麽不上門去尋了我那女兒的屍首?我連我那女兒最後一麵都是沒見到啊!”

安想蓉卻是沒了個心思跟她糾纏,旁邊聚集的丫鬟越來越多,大抵都是看熱鬧的,卻是一陣陣的吵吵鬧鬧。

“罷了,莫要鬧了。”安想蓉給了柳條一個眼色,便是衝著那秋婆婆說到:“你便是說吧,要多少個銀兩的?”

那秋婆婆眼眸一亮,卻是忍耐下來,隻是哭喊:“我可是不要銀錢的,我那可憐的女兒,我隻想要我那可憐的女兒啊——”

這般人,當真是蹬鼻子上臉,安想蓉是懶得搭理,帶了一旁的柳條便是要走,還是留了一句輕飄飄的話:“既然你隻想要你的女兒,那你就去後山的亂墳崗裏找一找吧,我可是給她裏了牌子的,好找的很。”

一瞧見安想蓉竟然是要走,那老婆子登時一個激靈,驚叫了一下,便是一下子跳了起來:“大姑奶奶竟然是要這樣就走了嗎?難不成就是欺負我老婆子好欺壓?”

安想蓉便是回身笑著看她:“你說不要銀錢,隻要你女兒,那邊是去尋,纏著我又什麽用?你那女兒自己吃東西吃死了,還要過來找我什麽毛病?”

那老婆子便是冷笑,惡狠狠地盯著柳條:“便是這小浪蹄子害了我家的女兒!我要這小浪蹄子也跟著我女兒賠罪!”

便是要柳條死了才是。

“是不是柳條下的毒,怕是官府早就查清楚了,否則,柳條現在就是在官府的地牢裏。”

安想蓉懶得跟她廢話,倒是轉身瞧著柳條臉上的傷痕,頗有幾分冷冽:“倒是你,無故毆打我的丫鬟,倒也是嫌命長!”

那秋婆婆便是驚了一下,卻是外強中幹的撐著,旁邊的兩個婆子卻是悄悄地離得遠了些,他們本來就是秋婆婆找來幫忙的,原本以為隻是一個小丫鬟而已,但是誰會想到,還跟大姑娘車上了關係?

大姑娘現在可是個危險的,還是離著遠點比較好。

便是也沒有人去幫著拿秋婆婆,隻是看好戲,那秋婆婆覺著無法收場了,便是一咬牙,疾走了兩步,在安想蓉的麵前,壓低了聲音說道:“大姑奶奶,我那閨女死的是個冤枉的,便是求著大姑奶奶發發善心,叫她死的安穩些。”

“哦?那,如何能叫她死的安穩?”安想蓉似笑非笑的看著那老婆子,卻是隱約的在她身上掃了兩眼,這老婆子是個貪財的,估摸著也是說不出什麽話了來。

果真,就是瞧見這老婆子嘿嘿一笑,說到:“大姑奶奶,我那女兒生平最是寵愛她的弟弟了,就是想要她那弟弟能的了一個厚實的小媳婦,然後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存了點積蓄去——”

說著,那一雙眼睛就是不斷的衝著柳條手上的包袱看上去,那包袱裏頭包的鼓鼓的,有經驗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是有很厚的一遝子銀票,還有一些有棱角的東西凸顯出來,應當是碎銀子和金銀首飾什麽的。

大姑奶奶竟然是有了這麽厚的家當呢。

要知道,好幾百兩,夠安家上上下下所有人撲騰個好幾年了呢。

“哦?那你是想要了多少銀子來?”

安想蓉便是冷笑著提了音量來,旁的丫鬟們便是聽得清楚,倒是有幾分議論紛紛。

那老婆子有些拉不下臉麵來,但是還是惦記著銀錢,便是壓著性子說:“老奴要的也不多,便是得了二十兩,就能將上下一家都安排好了。”

二十兩。

足夠她兩三年的月俸了,還說是要的不多。

“喲?原來是要二十兩?我那秋菊丫鬟的命也是有幾分淒苦,竟是被二十兩就甩了身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