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回念舊事心猿意馬

第182章 回念舊事心猿意馬

“安想蓉,還不過來!”急病‘亂’投醫,那司馬姑娘指示人慣了,便是見著嗓子叫著,也是想自己這沒有人手,隻有一個安想蓉,便跺著腳叫著襤。

安想蓉涼涼的看了一眼,思索一下,也便過去,都要成為公主伴讀,不能‘亂’了分寸,更何況,那司馬姑娘的脾氣自己和曾不清楚?定是她胡鬧去招惹韓淩雪,若是出了事情,自己出現在這裏怕是也不能幸免。

“韓淩雪,你還不把我的天蠶絲還給我!”氣勢淩人的看過去一眼,那司馬姑娘的脾氣越發囂張。

“原本以為安家姑娘是個講理的人,才能被公主如此厚待。”韓淩雪冷冷的瞥了一眼站在那老嬤子身邊的安想蓉,繼而冷笑:“也是淩雪走眼了。”

“二位在宮裏如此針鋒相對,若是被人撞見也是不好。”斂了眼眸,隻當沒見到那嘲諷,走到二人中央,她的身後就是冥冥湖水,裙擺映著湖水藍天,‘乳’白的側臉越發妖嬈。

安想蓉的姿態隱約淡漠:“公主的信物,被這樣肆意爭奪可不好,你們都把東西對方的放到我手裏,我一起還給你們。”

那司馬姑娘橫眉豎眼,冷冷的瞪著安想蓉,隻可惜安想蓉視而不見,韓淩雪也猶豫了一下,才把東西放到兩個人的手裏。

司馬姑娘的眼眸都是憤怒的,大概因為安想蓉並沒有偏袒她的意思,在手裏的金蠶絲一到手之後,就狠狠地一推安想蓉的手臂,還惡狠狠地罵:“真是白養你了!”

這一下子推的很厲害,安想蓉一聲驚呼,被推的踉蹌,向後退了一步,本是想穩住身子,可是,身後是湖。

一時之間,慌‘亂’四起。

冷鱟。

徹骨的冷。

跌入湖水的一瞬間,她在想——會死嗎?

腦海一片刺痛,最後一個看到的畫麵,是一個決絕的身影,很強大,很寬闊的懷抱擁抱她。

然後,就是一片黑暗。

亙古的黑暗。

朦朧之中,她看到一個身影,很寬闊很安心,她靠著,深深的擁抱,可是,卻又隱約朦朧的見到另一個身影,淺笑著接近。

“把她給我。”

“你是誰?”

“我是她的未婚夫。”

短短幾個字,就像是最後一場夢魔,將所有理智都摧毀,猶如一張黑網將她所有的自由都禁錮,他的呼吸好像一瞬間‘逼’近,帶著噩夢的味道。

一場斑駁,歲月無痕。

朦朧的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都是靜靜的,可是偏偏有一種不同的氣氛,就算是昏睡這也有一些壓力,她朦朧的去看,就看到一個人影。

“總要是逞能,今天若不是我去得早了,你便是要被宮裏的那些人帶回去,你可知是什麽下場?”

湛明溪的神‘色’有點微冷,盯著安想蓉的時候麵容都有些涼涼的。

“今天救了我的人?”

安想蓉奇怪了些許,思考了一會兒,卻是笑道:“世子騙我,那人可不是宮裏的人。”

她記得分明,那人撲下來的時候身上穿著厚厚的軍裝,鐵一樣的衣服擱著她的皮膚,安想蓉觸碰的甚是分明。

那人是一個將軍。

除了將軍,怕是在這宮裏也沒有其他人能穿上這樣一套戰袍了。

“是麽?你倒是知道的‘挺’多的。”

湛明溪卻是涼涼的盯著安想蓉,突然冷冷一笑:“那當時怎的不起身來自己走了?勞累這本世子帶著你?”

安想蓉環顧四周,這裏是一輛馬車。

看樣子,就是上一次爭繡頭的宴會上等在‘門’口的那一輛。

“吃了不少苦頭?”

看著安想蓉那張‘精’致卻又有些慘白的臉,湛明溪涼涼的笑了笑:“蠢‘女’人,真當做那肖驍蕭是你能對付得起得了?”

安想蓉垂了眼眸:“那一日純屬意外。”

那一日,十堰拉著安想蓉回去。

兩人在路上都是各有幾分煩憂來著。

“想蓉,我左右瞧著,那個慕容家的姑娘也不是個好惹的,輪手段輪心機都是頂上的,你還是離著她遠些的好。”

十堰瞧著四下無人,臉‘色’就有些慘白了:“我母親那一日還告訴我,日後若是瞧見了她,定時莫要多接觸,也莫要得罪了去。”

能讓拓跋夫人都這樣告誡‘女’兒的人,應當也不是個簡單的。

安想蓉苦笑著搖了搖頭:“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不能人家迎上來了我再躲會去吧?”

她就是為了走到這個敵方,才不畏懼艱難苦險的衝上來的,好容易要站穩腳跟了,若是又被人給嚇退了,豈不是白活一生?

兩人說著向前走,卻是突然在轉彎的時候十堰突然撞上了一個人兒。

安想蓉倒還好,十堰的反應卻是特別大:“哪裏來的賤婢!”

說著,一腳就要踹上去。

“十堰

!”

安想蓉卻是個細致的人兒,一眼就瞧見那人‘唇’紅齒白模樣甚是秀麗,身上的衣著很是高貴典雅,掄起布料來怕是和那一日那湛明溪送到自己房裏的差不多!

定然是個貴人!

“哎呦!”十堰被安想蓉一拉,卻是差點擰到腳,但是她還算是很收斂了,多看了兩眼,也便是知道自己錯了,十堰本不是如何魯莽的人,隻是方才遇見了那個丫鬟,才是對這樣突然撞上的人分外警惕,又是自己裝上了個,才是這般莽撞。

“姑娘請莫見怪。”

安想蓉上前親手扶起了這位姑娘,但是手指一動卻是察覺到這姑娘的手上綁著繃帶。

若是一般的人可能察覺不到別的人的身上綁著繃帶,但是安想蓉卻是對這一類東西分外熟悉,‘春’季的衣料也不厚,這姑娘的手臂似乎受了不少的傷。

“姑娘大善。”

那閨秀卻是退後了一步,衝著安想蓉和十堰見禮。

“兩位姑娘想必也是去哪宴會之上,小‘女’初來乍到,不若是帶了小‘女’一程吧?”

那‘女’子又笑:“姑娘喚我肖家妹妹便好。”

肖家?

這京城裏哪有姓肖的名‘門’望族?

安想蓉來回思索了片刻,卻是壓根都想不到的,一轉頭,卻又是在十堰的眼眸裏看到同樣疑‘惑’的神‘色’。

很顯然,十堰也不認識這位姑娘。

既然連十堰都不認識,那這位姑娘的來曆就有些非同尋常了。

“我複姓拓跋。”

十堰卻是沒有想帶太多,又是有點愧疚自己方才的態度:“方才莫要怪罪。”

肖家姑娘卻是麵帶笑容:“哪有那些個勞什子的規矩!”

眼瞧著兩人如此說話,安想蓉便是也隻的介紹:“小‘女’安家長‘女’,歲數卻是不小,便是扯著麵皮做個姐姐了。”

肖家姑娘藏在袖子裏的手指悄然的合攏。

那肖家姑娘分外上路,便是笑著喚了一句:“安家姐姐。”

安想蓉本是覺著這位姑娘來曆不明,扯兩句便是打算拉著十堰走,但是這姑娘分明是看懂十堰心思單純,知道安想蓉心思細膩,便是纏著十堰。

“早些時候便是聽說,在爭繡頭哪兒還有一圈繡‘花’燈,上頭有不少字謎,若是猜中了,可是有獎品的。”

那肖家姑娘三句兩句就說得十堰眼眸發亮:“不若是咱們一起去吧?”

十堰速來都抵不過這些,安想蓉也便是隻能忍下來。

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姑娘,似乎渾身都是透著不同,但是卻有說不出個哪裏詭異來,隻是希望莫要招惹上太大的麻煩才好。

但是,安想蓉的想法還是簡單了些許。

果真是走了不出幾步遠,便是瞧見了些許不對的人兒。

“喲,這位妹妹看這可是真眼熟!”

便是聽見一聲笑聲,隻見一個水‘色’華服的‘女’子臉上帶笑的從一個不怎麽顯眼的角落裏走出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幾個姑娘。

這幾個姑娘都是麵容娟秀的,瞧那氣度也是萬中挑一。

果真遇上麻煩了。

“方才好似在院東頭瞧見妹妹了,怎的一轉身,妹妹就出現在這兒了?”

說話的那人臉上帶著溫順的笑容,但是目光對視的時候,隱約透著幾分冷意:“也不知妹妹是如何跑的這樣快的。”

肖家姑娘神‘色’不變,隻是抬眼的時候有幾分疑‘惑’:“這位姐姐是在說得什麽?小妹不曾識的姐姐。”

頓了頓,又笑道:“這位姐姐怕是認錯人了吧?”

便是聽著那家閨秀臉上浮現出嘲諷來:“妹妹竟然是變了張臉就不認人了啊?方才姐姐還在那院落裏瞧見你了,難不成,妹妹以為自己不承認,姐姐就不認識你了?”

安想蓉一聽這話,就知道這幾位不是什麽善茬子。

而且,她已經感覺到哪位姑娘隱晦的目光一直盯著她和十堰,怕是要把自己和十堰當成和這位肖家姑娘是一起得了。

不管因得什麽,安想蓉都不想卷進這一場戰鬥之中來,特別是對方的身份似乎不低,就憑借著自己現在,怕是一點把柄都沒有,還會落到了人的手裏。

姑娘家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特別是這樣底蘊很深的宴會上更要小心,若是卷進了些許大人物的視線裏,怕是不會是好事。

特別是一想到這個宴會上還有湛明溪蒼耳這兩個人的出現。

想著,安想蓉便是暗地裏拉了拉十堰,並且下了幾分力氣,十堰雖說有些單純,卻也是個聰明的,當下便是明白了安想蓉的意思,但是十堰有些猶豫不決。

她素來便不是能這樣看著‘陰’謀詭計的人,否則也不會這樣沒有朋友。

安想蓉便是又用了幾分力氣。

現在再不走就來不及了,這個肖家的姑娘明顯是要拉著她們做替罪羊。

“方才妹妹是貪戀了這裏的‘花’兒,自從入了園林,便是一直都隨著這兩位姐姐走著了,這位姐姐若是一直這樣提著妹妹聽不懂的話,還不若去尋了世子去問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