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當家主母心機頻頻
第140章 當家主母心機頻頻
“若是報了官,你二姐姐這名譽便是完了,日後定時要受了欺淩出來,這不是在挖著母親的心肝麽!”
大太太故意提著聲調滿麵淒冷的說著。
當真是一副好嘴臉!
安淩軒心中冷笑,麵上卻是隨著大太太傷心起來:“兒子也是聽說了的,說是這拓跋公子是個好的,才會被請了來咱們府中,現在瞧著,還不若去千刀萬剮!瞬”
又是一頓,說道:“母親,縱然是讓二姐姐吃些虧,也不能將二姐姐下嫁到這等人家中,豈不是侮了二姐姐冰清‘玉’潔?”
這番話說的在情在理魷。
大太太卻是聽出了一點別的苗頭來。
若是二姑娘一個庶‘女’的身份,都被糟蹋成這個樣子了也不被嫁出去,那大姑娘嫡長‘女’的身份,又怎麽能下嫁呢?
“淩軒——這些事情你莫要惦記著,你還小。”
大太太隻是隨口敷衍了兩句,又是借著當家主母的身份壓著安淩軒,安淩軒才是帶著那小丫鬟退下。
大太太才是帶著一幹丫鬟婆子進了那外院。
正巧,那拓跋傲然已經醒了。
一眼瞧見拓跋傲然的時候,大太太就覺得不對勁,仔細瞧了兩眼,突然之間就是心髒都發疼。
她最開始隻是惱怒,惱怒拓跋傲然的沒本事,又是總壞事,現在卻是真真的氣的心髒發疼。
這根本就不是意外!
拓跋傲然的臉‘色’白中透著青,青中透著紅‘色’,一雙眼眸都是血紅血紅的。
在睜開眼睛的時候,他試圖從‘床’上起來,卻是根本沒得一丁點力氣。
隻得靠在‘床’榻上緩慢的掙紮。
因的剛才鬧出了那樣的事情,院子裏也沒有個丫鬟伺候他,一時之間倒是分外悲涼。
“安嬸子——侄兒,侄兒這是怎的了?”
拓跋傲然問了一句,嗓子卻是沙啞的難受的緊,他遲疑了好一會兒,才是捂著腦袋,似乎是想起了什麽。
在剛才。
雪地上,安想慈拖著他進了屋子。
然後在屋子裏——發生了什麽?
“你沒什麽大事。”
大太太嘴‘唇’顫抖了一會兒,才是說道:“你現在感覺自己怎麽樣?”
拓跋傲然這時候也顧不得矯情,便是要下地,大太太身邊的婆子立刻過去扶他。
不知道該怎麽說拓跋傲然,運氣竟然不錯,下地的時候渾身都是虛軟著發顫,但是竟然還能靠著婆子的攙扶踩在地上。
最開始那大夫可是說了,‘弄’不好就是要成了個癱子的。
瞧著拓跋傲然沒事兒,大太太隻是覺得渾身都輕鬆了些許。
因的那拓跋傲然是個虛軟的,又是個外男,又鬧出了那麽大的事情,難聽得很,大太太不可能一直帶著,就是指說了一些話兒,便是尋了人來送了那拓跋傲然出去。
大太太前腳出了院子,後腳臉‘色’卻是一片猙獰起來。
“‘混’賬!”
隻見大太太脖子上掛著的那一串翡翠子母珠“砰”的一下子被大太太扯斷了。
那時上好的天蠶珠絲。
“大太太!”
身後跟著的嬤嬤立刻驚叫一聲。
大太太卻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隻是覺得惱怒。
惱怒。
竟然有人在眼皮子底下耍了這一手!
她剛剛一瞧見那拓跋傲然的時候,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了。
這麽多年來,安家的大老爺從來不肯主動和她進房,但是她為了自己的肚皮,暗地裏也是搞了不少手段。
這些手段自然是說不出來的,這也讓大太太對那些東西有了很深層次的了解。
也就是因為這樣,她一眼就瞧見,那拓跋傲然臉‘色’發青,根本不是因為被打了亦或者是怎麽樣,拓跋傲然根本就是被下了‘藥’。
被下了‘春’‘藥’。
‘春’‘藥’這種東西,很傷身。
虎狼之‘藥’!
就算是大太太為了懷上一個孩子而去給大老爺下‘藥’,也要講究分量。
因為這事兒不好說,說的小了,是她一個‘婦’道人家急於求成,說的大了,那就是她失了‘婦’道,可是要被趕回娘家的。
而那拓跋傲然明顯就是被喂了大量的‘春’‘藥’過後導致的臉‘色’。
而且拓跋傲然後來被打暈了。
所以那‘春’‘藥’的‘藥’效都沒有發泄出來,這樣子傷不傷身不說,恐怕日後拓跋傲然都沒辦法展現一個男人應有的雄風了。
大太太心中無比怨恨二姑娘。
這件事情,一定就是安想慈自導自演。
這個賤蹄子竟然還是不死心!有了一次第二次還能玩的這麽大,還下得去這樣的狠手!
大太太隻覺得滿心的壓抑,卻又是一陣冷。
她已經有了主意了。
不管鬧得多大,都不可能放了安想蓉去。
還有這小‘浪’蹄子,不是就喜歡玩麽?她就把這個小‘浪’蹄子嫁給一些個想‘女’人想瘋了的人!
大太太手中的瑪瑙又一次砸在了地上,她卻是走的越來越快了。
身後跟著的劉嬤嬤不敢言語,隻是加快了步伐。
大太太的‘性’子她是知道的,這麽多年以來,不說是心照不宣,也是有了幾分熟識。
大太太動怒了。
一切似乎風平‘浪’靜。
大太太有手段。
縱然安家的謠言鬧翻了天,但是死兩個人之後,就沒有人敢說些什麽了。
兩個婆子,被劉嬤嬤抓到,在哪裏碎嘴,直接就是‘亂’棍打死,又用草席卷了扔出去了。
大太太之前沒這麽做,還是有些忌諱,可是事情都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麽忌諱的必要麽?
便是都死了去吧!
大老爺一直沒有回來,或者說,一直都沒有到大太太的房裏去。
安家這些事情他一定聽說了,隻是這個愛麵子的人是不會承認自己和這些事情有關係的,所以,他就自欺欺人的一直留在嬌娘哪裏。
嬌娘快要臨盆了。
似乎這麽一瞬間,所有的事情都塵埃落定,並且又紛紛揚揚的忙了起來。
安家又熱鬧起來了。
就是因為安大老爺的姨娘要生了。
仿佛整個安家都活躍了幾分。
不過,大姑娘的府邸裏卻越發沉寂。
安想蓉已經察覺到了不好。
大太太的心思擋不住了。
安想慈下手下的狠,聽說那拓跋傲然後來是被人抬著回去的。
安想蓉安排下去的小廝後來回來傳了消息說,說是那拓跋傲然開始的幾天根本都下不了‘床’,後來是每天都用著一些新鮮的姑娘,又用大夫天天醫治著才是好了。
說是好了,也隻是吊著一口氣沒死罷了。
若是這拓跋傲然日後起來了,怕是也就不行了。
安想蓉請柳兒配的‘藥’,又請柳兒給拓跋傲然下了‘藥’引子。
等拓跋傲然回來之後,又讓安想慈給拓跋傲然下了足夠量的‘春’‘藥’,這樣折騰兩回,拓跋傲然怕是也就毀了。
日後不說是不是個男人,怕是那身子骨也要垮掉。
安想蓉原先是不打算招惹他的,她隻想要拓跋傲然一點一點看著拓跋家敗掉,看著自己死了。
可是現在看來,卻是必須要提前動手。
但是。
但是!
萬事卻怕這一個但是!
拓跋傲然都成了半個廢人,安想慈也是舍身撲了上去,竟然大太太和老太太那邊還是沒有什麽反應。
安想蓉卻是想通了。
怕是沒有什麽能夠改變他們了。
而她的手裏,也有最後一張底牌。
她在等。
即將要開‘春’了。
沒有預料錯的話,她馬上就要被嫁走了。
那一世也是這個時候,也是這個日子,她被嫁走了,嫁到了一個醃臢的龍潭虎‘穴’。
現在,她要活著。
她要翻身。
安想蓉的屋子裏,每天晚上的油燈都是點亮著的。
她在等。
安想蓉知道,那個人如果要來,什麽都是攔不住他的。
她隻是需要把誠意拿出來罷了。
如果他同意,那就是皆大歡喜,如果他不同意,那她安想蓉就隻能在大婚當日,把新娘子的嫁衣用血染的更紅!
安家總來不缺骨氣的人。
夜‘色’更深。
柳條早早的就去了外間,她本是睡不著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隻是覺得渾身上下一陣酥麻,竟是倒下去便睡過去了。
“你在等我?”
北風呼嘯著,似乎都要淹沒了這一聲輕聲的呼喚。
安想蓉卻聽到了。
“明溪。”
她隻是喚出了這兩個字而已。
“怎的不換我世子了?”
湛明溪的身影就出現在她的對麵,他的手裏捧著熱茶,臉‘色’卻是一片冷清。
安想蓉卻是突然不說話了,隻是定定的瞧著他。
湛明溪也不說話。
兩個人對峙了一會兒,安想蓉卻是突然低下頭去。
“世子,我們做一場‘交’易,如何?”
湛明溪心中一動,臉上卻是更冷了幾分。
“你有什麽籌碼來?”
不知是安想蓉的表情太篤定還是怎麽著,湛明溪怒極反笑。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來。
他的手下一直都是日夜兼程的瞧
著安想蓉的,也知道安想蓉背地裏刷了不少手段。
甚至是那麽下作的手段都玩出來了。
到現在,安想蓉是真的一點本事都沒有了。
可是翩翩還在這裏,昂著頭和他說。
一場‘交’易。
“世子想要什麽‘交’易?”
安想蓉抬頭,一雙璀璨的眼眸裏帶著幾分冷意:“白沙戰役。”
白沙戰役!
下一秒,安想蓉的脖子上多了一隻手,嬌嫩的臉龐瞬間通紅,在她的咫尺之間,湛明溪一張絕美的臉龐突然變得扭曲。
“你還知道什麽!”
安想蓉不說話。
湛明溪呼吸急促,瞪著一雙眼睛看著他。
遲疑了很久,湛明溪才是一把甩開手,一張俊臉上掛著些許汗水,卻是很深沉的說道:“好,我答應你。”
安想蓉隻覺得半個心髒都鬆快了些許。
她本來也不想這麽做的。
但是,但是她必須這麽做。
用她的命運來抵押。
湛明溪在等安想蓉的答案。
安想蓉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臉上卻噙了幾分落寞來。
“希望世子能夠記住今天答應想蓉的東西,世子想要的,想蓉也會給你。”
頓了頓,安想蓉卻又有些愧疚。
她這是在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