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安家大亂各自為營

第139章安家大亂各自為營

不管是本家還是外族,都是忙成一團,一直到了天黑落幕,才是消停了下來。

“混賬!”

一個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地麵上,裏麵的熱水濺到大太太的臉上,刺的大太太皮膚生疼。

“也不瞧瞧你這帶的是什麽人,竟是做出這等下作的事情來!”

老太太臉上噙著盛怒,氣的都說不出話來。

大太太興許是被嚇到了,又不知是怎的,便是驚懼的低下頭,也不敢正視老太太。

卻是瞧著在不解釋,怕是老太太就要遷怒於自己了,她才開口說道:“回母親的話兒,這事兒媳婦也是不知道的,也是剛得到的消息。”

說著,大太太又是低下頭來,心中卻是暗罵。

她也是沒想到,那拓跋家的人兒竟然是這麽點耐心都沒有,在這等關鍵時刻壞了大事!

本來她便是打算今天趁著全族人都在,宣布要結親這件事情的。

到時候全族人都知道了,定下日子來,任由別的人們怎麽折騰,那都是沒用的。

可是現在,卻是根本張不開口了!

老太太氣急了,張口便是罵著:“你又何必在這貓哭耗子假慈悲,那拓跋家怕是少不了你的折騰,否則怎的單單要了嫡長女去!”

大太太是不敢接話的。

這其中自然是她一直攛掇著,若是能把安想蓉嫁到那種醃臢的地方,又是個商家婦人,怕是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了,她就算是受了些辱罵也是情願的。

老太太這個時候卻是沉思了片刻,臉色都冷下來:“這事情鬧到這個地步,是萬萬不可能把嫡長女嫁過去了,就算是嫁,也就隻能嫁了二姑娘了。”

說著,老太太麵色又是陰沉了幾分:“虧你還是官家婦人,竟是連這點底氣都是拿不出來,讓那些商賈之家的人欺了上,你也不嫌丟人!”

大太太氣的胸都悶了些許。

竟是痛的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卻還是咬著牙忍耐著。

隻要能把安想蓉送到那個地方去——她吃著這些苦又算什麽!

而且,那拓跋家許下來的好處可是不少!

而那拓跋家的夫人最起碼麵子上跟她說的話還是順從的很,大太太就是喜歡和這樣順從的人打交道。

大太太便是垂了頭去,過了一會兒,才是眼底裏含著淚:“母親,若是這件事不這麽辦,怕是老爺日後的步子都是越發艱難了,哪路馬上就要打通了——”

09老太太的臉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她心中明白,這些事情都輪不起來的。

隻要是和老大的官途比起來,什麽都不是那麽重要。

“罷了罷了。”

老太太歎了一口氣,麵色就有些灰敗了:“這些個事情我是管不住了,我老了。”

大太太聽到這裏,心中一陣欣喜,又是得意,卻又是止不住的賣臉子:“母親說的哪裏話?母親正值年輕的時候,媳婦現在就是給母親分憂呢。”

老太太卻是懶得搭理大太太,她是瞧得清楚大太太的嘴臉的:“大丫頭是吃了很多虧的,你自己應該是清楚,這一樁便是罷了,若是你別的事情再在大丫頭的身上做了什麽,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麵了。”

大太太心中一顫:“母親說的哪裏話,媳婦子當時疼愛著大丫頭的。”

“別以為我不知道!”老太太冷笑兩聲:“你這幾日一直尋摸著要盤算後院兒倉庫裏拿點東西,那都是大丫頭的嫁妝,當初大丫頭的親娘留下來的,這些都要原封不動的給大丫頭帶走!還有安家賠出去的嫁妝,若是讓我瞧見少了一分一毫,都要拿你來問問!”

大太太心中一陣發苦。

她可不就是存了這樣的心思,想要克扣大批下來,若是老太太不管,拓跋家又不敢和她理論,這可不都是自己的東西了?

卻又是棋差一招。

大太太胸口發疼,她折騰了這麽久,又是這些東西都沒落下。

卻是聽的老太太微微抬頭:“還有那二丫頭,做出來這等事情,怕是也入不得門子了,那拓跋家已經嫁去了一個嫡長女了,是萬萬不可能再嫁過去一個庶女的,便是隨便打發了吧。”

老太太一向寵愛安想慈,現在卻說是隨便打發了。

想必也是對安想慈多了幾分冷淡了。

大太太便是垂首。

卻是聽得老太太說著:“同大丫頭一樣,二丫頭的單子我也是要過目瞧著的,若是有個什麽不對勁了,你便是卷鋪蓋滾回去吧。”

這話已經說的很難聽了。

大太太隻覺得心中越發壓抑著。

卻是朝著老太太行禮,準備推下去。

“老祖宗!”

外頭卻是傳來一個嬤嬤的聲音,是老祖宗的陪嫁嬤嬤。

老祖宗素來寵信她,便是沒有計較她的無禮。

“老祖宗,不好啦。”

那嬤嬤大抵是個神慌的,從門口進來,才是瞧見大太太,又是慌張的順著大太太行禮,然後才是跪下行禮。

“鬧個什麽來了?”

這個老嬤嬤素來是被老祖宗寵愛的,老祖宗不說她的禮數,也就沒有人敢說她的禮數,大太太自然也就隻能壓隱忍著她的無禮。

“是那拓跋府的登徒子!”

老嬤嬤說著,臉上就顯現出憤恨來:“那登徒子意圖輕薄二姑娘的時候,被小少爺撞見,讓小少爺打了一下,便是昏倒了,沒想到醒過來的時候,竟是去輕薄一旁的丫鬟,那丫鬟是小少爺的親身的粗使丫鬟,有著個把子力氣,便是拿著茶壺打了一下,竟是又打昏了過去。”

“就這檔子事兒?”

老太太有些許不滿。

這登徒子的做派她已經知道了,隻是一個丫鬟而已,縱然是安想慈一個主子,不也是要隱忍下去的麽?

“那丫鬟的手勁大了,大夫說,那公子怕是日後——日後就起不來了。”

那老嬤嬤嘴唇怯懦了兩下,才是說道此處。

“什麽!”

老太太渾身一震。

大太太便是驚叫出來:“大夫可還是說了什麽?”

那老嬤嬤跪在地上,一字一頓的重複:“大夫說,這公子日後就是個癱子了,若是侍奉的好了,說不定還有起來的希望,但是若是侍奉不好,怕是這輩子就毀啦。”

大太太隻覺得心中猛顫。

癱子!

拓跋家隻有一個獨子。

若是拓跋傲然真的成了癱子,那拓跋家豈不是拚了命也要和著安家魚死網破?

更何況,他們幫著大老爺上上下下的那麽打點,豈不是還有這不少大老爺手中的把柄?

若是真的魚死網破了出去,怕是大老爺這兒都要拖得暗淡幾分。

大太太心思急轉,卻是臉色越發慘白了起來。

“慌的個什麽!”

卻是老太太一陣冷笑:“登徒子自作自受!”

“老祖宗,這事兒怕是不那麽好說,那拓跋家就是一個嫡長子,此番鬧出這等事情來,怕是要存了魚死網破的心思啦!”

大太太說著這番話,越是覺得身上無力了些。

老祖宗竟是一時也說不出話來。

大太太眼瞧著跪著也沒有辦法,便是起了身:“母親,媳婦去瞧瞧那拓跋家的長子,興許還沒得什麽大事兒。”

老祖宗猶豫了一下,便是點了點頭。

大太太隻覺得滿心煩躁。

竟是生出來這麽多事情來!

這一路也不算遠的,等到了那院落裏,就瞧見安淩軒護著一個紫色衣衫的丫鬟,眉宇之間分外倔強。

倒是旁的一些個丫鬟婆子,因的安淩軒的所在而不敢下手。

“這是鬧得個什麽!”

又是安淩軒!

大太太隻覺得胸口氣的生疼,便是一陣嗬斥。

便是聽得婆子說道:“太太,小哥兒護著那賤婢!”

這賤婢就是指打了拓跋傲然的那個奴婢。

卻是聽著安淩軒一陣冷哼:“這等廢物,竟是企圖欺淩我家二姐姐,又是瞧見個如花似月的便像個餓狼一樣,難道不該打麽!”

這一番話說的那婆子臉上無光。

“淩軒,你又何必護著那丫頭。”

大太太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卻是說道:“那公子可是醒了?”

安淩軒雖說歲數不大,但是卻是個比較圓滑的性子,轉瞬之間便是轉過來了:“回母親的話兒,那登徒子還是暈著呢,裏頭有大夫施診。”

頓了頓,安淩軒臉上就顯現出了些許厭惡來:“母親是個心慈的,但是那些個人當真是蹬鼻子上臉,竟是欺淩我安家至此!”

大太太又是被氣的胸口一陣發悶,這拓跋傲然是她親自請過來的,這安淩軒這樣說,豈不是當著她的麵兒扇著她的耳光!

可是卻又句句在理!

大太太隻覺得整個人都要被氣得暈倒過去了。

那個女人給她填了一輩子的堵,甚至她的兒子女兒也是一樣!

竟然是到了現在,她都要這樣收著這種委屈!

她好容易坐到了主母的位置!

大太太咬著牙,卻是艱難的冷笑了兩聲:“淩軒莫要這樣說,怎的都是請來了客人,不能虧了禮數去。”

安淩軒卻是眼眸一挑,眼底裏都分外帶了冷酷來:“母親縱然是好相處的,但是卻不能這樣任人欺淩了頭上來,外頭知道的還說是母親仁慈,不知道的直說是一個商戶竟敢蹬鼻子上臉!”

說著,安淩軒一向平靜的臉上都是帶了幾分憤怒來:“這件事情萬萬不能就這樣算了,依照淩軒的意思來,是要報官!”

報官!

安淩軒竟然要報官!

大太太一聽到這話,頓時是腳下一軟。

若是真的報官,那拓跋家若是將她們苟合的事情一說出來,她的下半輩子就晚了!

但是大太太到底是大太太。

“淩軒,這件事情不能報官。”

大太太一個眼色,院子裏的丫鬟婆子們就都下去,卻都是步伐走得很慢,支著耳朵來聽這一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