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第117章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龍郎。”

安想瑩撲倒張雲龍的懷裏,竟是哽咽出聲:“又讓你為難。”

“我有什麽為難的。”

張雲龍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有生之年,有你足以。”

總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齪。

不思其反件!

究竟是誰手底下沾了齷齪的心思呢?

安想蓉深沉的想著,卻是隻能苦笑。

張雲龍看似很心疼的眼眸略微抬起,便是瞧見那一抹甚是落寞的影子越走越遠。

在張雲龍的袖子裏,靜靜地躺著一個乳白色的簪子。

那是司馬姑娘丟失了的簪子。

他年紀輕輕就能混跡朝堂,又怎能被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究竟,誰是誰棋盤上的棋子,誰是誰手中的玩偶,亦或者是一顆善於玩弄陰謀詭計的心。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皇家遊樂的時間不長,很快便提起了返程。

返程的時辰剛到,安想蓉便是帶著柳條和秋菊出了門。

卻是一出門,便瞧見十堰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原本開朗的模樣竟是都消瘦了幾分,她等在門口。

安想蓉心中一疼。

卻是什麽都不問。

那日拓跋十堰消失之後,足足是第二天清晨才回來,卻是拖著一身疲憊的。

安想蓉識趣的沒有問。

每個人都要有一些秘密的,這些秘密,輪不得她人訴說,安想蓉當她是朋友,而且,縱然十堰是個不穩妥的,還有拓跋安彥給她撐著。

鬧不出多大的來。

“可是等急了?”

安想蓉便是笑著擒著十堰的手:“不知道的人兒還要想,你可是被什麽俏郎君給拋棄了,一直都是個無精打采的。”

十堰隻是笑笑,強打起精神來,才是和這安想蓉一路去了莊園外的馬車前。

一路也還算是平坦的。

隻是有不少貴秀都是瞧著安想蓉沒個好臉色。

那一日,那幾個人中龍鳳的示好,安想蓉可是被眾人惦記上了。

幸而,安想蓉是個聰慧的,並不算是如何讓貴秀們厭惡。

但是大抵也是有個不好的心思了。

若是讓老太太知道這些事情,怕是一定要給她臉色瞧了,不過,安想瑩那邊竟是進展頗為喜色。

瞧著哪位公子,似乎已經下了什麽諾言給安想瑩了。

安想蓉惦記著這些,總覺得奇怪。

那位公子,怎麽瞧著都不像是個普通人——

卻是才抬頭,便瞧見安想瑩和張俏靈。

安想瑩竟是來和張俏靈一起走的。

“你這妹妹,倒是有些不識好歹。”

十堰瞧見了,便是麵帶些許憤憤:“為了個男人啊,可真是不值得。”

是說安想瑩為了張俏靈的兄長,張雲龍,刻意討好張俏靈。

“你說,這個張俏靈三番兩次害你,和你這七妹妹,會不會有什麽關係?”

十堰趴在安想蓉耳邊說道。

安想蓉隻覺得心中一顫。

若是之前,她一定會想不到,她這個略羞澀而又進退有理的妹妹竟是下得去如此毒手,也有如此心機。

但是現在,安想蓉卻是不由得有了些許警惕。

她前世隻道是自己多次欺淩安想瑩才會被安想瑩陷害針對,可是又想一想,若是自己隻是擋了安想瑩的路,安想瑩會不會也對自己下手?

答案呼之欲出。

“安家姐姐。”

卻是張俏靈一眼瞧見安想蓉,頓時小臉兒都亮起來,快走過來幾步,臉上都帶著笑:“姐姐可是等煞了妹妹了!”

十堰卻是懶得搭理她。

一行人吵吵鬧鬧,安想蓉隻是一直記掛著莫要出了什麽差錯。

不知為何,安想蓉總是心神不定的模樣。

幸而路途還不是如何遙遠的。

待到上了馬車,安想蓉卻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

侍奉自己和安想蓉的那個宮女,竟然還是上次的那個。

上次的那個丫鬟,可是放了有毒的糕點來的。

而且,這一次,張俏靈是拖著安想瑩又一次上了這馬車。

本來十堰想著推脫,但是又如何能推脫的掉?

要知道,禮數這東西,能夠栓死一個人兒去。

“諸位姑娘可是要吃些茶點來?”

那丫鬟垂著首,輕聲問道。

十堰便是冷笑:“還真是沒聽說過上車便是要吃茶點了!”

瞧著十堰的態度不對,那丫鬟便是小心的退下。

卻是安想蓉仔細瞧了瞧這馬車。

她總是

覺得不對。

卻是上了馬車,一路舟車勞頓。

“安家姐姐——”

上了車,張俏靈便是臉色有點不對:“妹妹可是聽說了,這遠足應當是要小七天的,怎的這才幾天,便是要回去了?”

這件事情安想蓉也是有點疑惑,卻是沒有多想。

她是記得的。

這一次出來是惡補了一下這些知識,除了禮儀方麵,卻也是知道這一次的路途甚是遙遠,也不成想,竟是早些回來。

但是這話卻是沒人接的,安想蓉知識涼涼的瞧了她一眼便是不說話了。

她有些不懂,為什麽張俏靈一定要擠到她這個馬車上。

卻是一路顛簸。

待到了回去的莊園,才是下了馬車,一路上姑娘們早就沒了興奮的勁兒,一個個都顯現出疲憊來。

安想蓉和十堰匆匆的朝著安想瑩和張俏靈拜別,便是入了房。

因的十堰是怎的都不放心安想蓉自己,幹脆便是尋了個理由,隨著安想蓉一道兒去了一個院子。

瞧著兩人甚是和睦的背影,張俏靈一口銀牙都險些咬碎。

“安家妹妹,拜托你瞧著的事情,你可是惦記了?”

安想瑩臉色不變,眼眸之中飛快的閃過一抹厭惡:“姐姐安排的事情,妹妹自當是惦記著,但是姐姐也自然是清楚,我這大姐姐和這拓跋姑娘,可都不是好安排的。”

“妹妹記掛便好。”

大抵是察覺自己剛剛的態度有點不對,張俏靈訕訕的笑著,才是轉身離去。

時光總是走得很快。

第二日上馬車,張俏靈自然是沒臉再頂著十堰的冷眼和安想蓉的淡漠再來,一路上也算是歡聲笑語。

卻是很快到了拓跋府。

十堰的臉色有些不自然。

安想蓉隻當做她是離不開自己,便是安慰:“莫要想那麽多,天涯何處不相逢?”

十堰卻是斂了眼眸,垂著頭不知想些什麽。

安想蓉卻是忍耐不下去了。

“十堰,終究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你總是要說一聲,此時這個模樣,怎得讓人放心的下?”

安想蓉拉著拓跋十堰的手,臉上都是噙著薄怒。

十堰慘白的笑了笑,突然瞧著安想蓉,說道:“想蓉,你說,這世上相互愛著的人是不是都是相愛相殺而又互相折磨的?”

安想蓉聽得一頓。

相愛相殺。

可是安想蓉還沒來得及說話呢,卻是馬車一下子停下來,聽見外頭有一聲呼喚。

到了拓跋府了。

十堰便是歉意的跟安想蓉笑了笑,有是說著會請安想蓉過府來玩,便是下了馬車。

這個時辰,不能繼續耽誤了。

安想蓉便是一路由著拓跋府的馬車,送到了安府門口。

安想蓉是剛下了馬車,這時候已經是正午十分。

正巧兒,剛下了馬車,便是瞧見了繡緣。

繡緣臉色有些憔悴,臉上竟然還是帶著些許疲憊,瞧見安想蓉,雖然強打著笑臉,卻也是個落寞的。

“大姑娘可算是來了,老太太可是惦記著您緊著呢。”

安想蓉便是笑:“祖母心疼想蓉呢。”

又是給了秋菊一個眼神,秋菊很是敏銳的塞了一枚裸銀子給了那繡緣。

繡緣笑著道謝,便是引了一路安想蓉去老太太的錦繡園。

安想蓉是瞧出來些許不同來了。

前世的時候,繡緣和依萃鬥得旗鼓相當,兩人後來都是有了個好歸宿,甚至,依萃隱隱被繡緣力壓一頭。

卻是沒想到,現如今竟是被打壓的如此慘。

這,和自己這段時間來明裏暗裏扶持依萃,是不是也有什麽關係?

安想蓉心中思索,卻又是覺得煩悶。

似乎是因為她的緣故,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不同。

一路暢行,隻是卻是有些丫鬟瞧見繡緣都是不曾行禮得了。

根紅頂白,一向如此。

過了半響,才是聽見老太太的聲音。

“讓大丫頭進來!”

大丫頭。

老太太既然這麽呼她,自然是極為滿意。

可是她去參加了遠足,怎的讓老太太如此滿意?

但是她還是臉上噙著笑的,分外優雅的從門外走進來。

“大丫頭可是來的遲了,非要把你祖母的心肝兒都挖出來!”老祖宗眉眼含笑。

安想蓉連忙走進,順著老太太行禮:“孫女兒不敢,隻是路途上耽擱了些。”

老太太便是欣喜的把她拉了來,瞧著像是嘮一些家常的話兒,可是實際上,卻是隱晦的打探安想蓉出去結識了那些貴人。

別的人安想蓉是不敢說的,那些閨秀

怕是瞧著她都不順眼,便是將話題順著拓跋家引到了江都身上。

隻是說江都郡主喜愛她而已。

“我們家大姑娘就是個寶,什麽貴人都是喜歡的。”

雖說安想蓉說話的時候,沒有怎麽提拓跋安彥和湛明溪,可是老太太還是聽得分明。

薑還是老的辣,老太太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不過,老太太卻是不著急的。

這些事情總是要有一個過程,更何況,安想蓉現在年歲還不算是太大。

還有兩年才是要及笄的。

再者說,這兩位貴人要是真有什麽意思,也是要來表達點誠意的,若是她們眼巴巴的貼上去,人家沒有這個意思,才是丟了臉麵。

再者說,所謂女子上嫁,自然是有道理。

“祖母誇讚想蓉。”

安想蓉便是麵色羞紅起來。

“日後定時要給我這心肝兒尋了一個好婆家來著。”老太太拉著安想蓉的手,越發笑的慈眉善目:“想蓉丫頭,你日後可是記住了,你到婆家,都是從零開始的,也是少不了一番艱難,隻有娘家硬氣,才是能給你底氣。”

這是在明裏暗裏敲安想蓉的警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