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咄咄逼人柳兒上門

第116章咄咄逼人柳兒上門

安想蓉說了這些,四周那些觀望的閨秀們便是越發有了興致。

瞧著就是一場不能善了的。

免費的大戲,又如何瞧不得?

那一身湖水色長裙的女子便是皺眉,卻是忍耐而下,輕聲說道:“其實隻是一個簪子,也不打緊,若不是這簪子重要,小女也不會如此冒犯。”

這話說得好聽,可是這事兒卻辦的逼人!

安想瑩此時微微垂著頭,一副很乖巧的模樣站在安想蓉的身邊,但是,安想蓉能夠感覺到,安想瑩的手指在發顫齪。

安想瑩很生氣,很憤怒,但是她隻能忍耐下。

憑借她的身份,她是沒有說話的地位的。

縱然是安想蓉,也隻是仗著十堰的賞識而已。

“既然如此,怕也是何必讓咱們爭執。”

安想蓉禁不住冷笑。

這人兒明顯是看出來了自己處在劣勢,竟是擺出來了一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姿態,顯現她多溫柔的性子,又好似是忍耐下了這口氣。

看起來好像是給了安想蓉一個梯子下來,可是安想蓉若是真的下來了,安想瑩這個偷竊簪子的罪名便是坐實了。

那她們安家日後還怎樣入了這貴女圈!

“柳條,去請了拓跋將軍來,便是說此處鬧了哄子。”

說著,安想蓉又是轉頭瞧著自家的妹妹:“七妹妹,姐姐向來是相信你的人品,你倒是告訴姐姐,那日夜晚,你是去了何處?”

安想蓉問的話隻是個走了過場的,她隻是想證明一下。

卻是這話說出來,安想瑩竟是沉默了。

安想蓉便是心中一突,連忙問道:“可是去了那司馬小姐的屋子裏?”

安想瑩這才搖頭。

幸而,剛剛是沒有人瞧見安想瑩這一段小插曲。

卻是聽著那名喚柳兒的姑娘說道:“我姐姐是個心善的,便是不想鬧得如何大了,省的請了拓跋將軍過來,大家都是沒臉的。”

這話說的在理。

在場的都是一群姑娘家家,不說是如何麵皮薄,但是都是愛惜名聲,若是傳出去說是攪合到了這種事情,怕是不大好。

柳條的腳步卻是頓在了原地,不是她不想走,她也想要喚拓跋將軍過來,隻是有幾個丫鬟竟是虎視眈眈的瞧著她。

又聽那柳兒說道:“既然你們說,這簪子不是她偷盜而來,那邊是說說,這簪子是從何而來的?”

安想蓉便是瞧見了那簪子。

是個圓潤如玉的,一瞅就知道當真不是凡品。

按照安想瑩的身份,這東西怕也不是她的。

可是——

怕就是不好解釋了。

“怎的,是說不出來個話來了?”

那柳兒越發仗勢欺人:“還說不是偷的,真是個無恥之徒!”

“我家姑娘才是不曾偷的!”

卻是聽綠柳咬著牙跺著腳說著。

“那你倒是說出個來曆來!”

柳兒越發冷笑。

四周的閨秀們也是竊竊私語。

“安家妹妹,小女確實沒有為難的意思。”

就聽著那司馬大姑娘微微一欠身,甚是儒雅的說道:“若不是這簪子分外重要,小女也不會鬧得如此不可開交。”

說的竟好似安家的人兒死活不肯還她一樣。

安想瑩的臉都白了。

“七妹妹,你可還是不肯說的?”

安想蓉瞧了瞧安想瑩的臉色,眼眸微眯:“你可是想清楚,今日的事情若是坐實了,怕是你日後的名聲也毀了,那邊是不管你是為這誰打掩蓋,日後都是不好收場。”

安想瑩的身子都在顫,竟還是咬著牙不曾出聲。

“七妹妹!”

安想蓉隻是越發覺得詭異,這家人兒究竟是什麽來曆,竟是安想瑩如此護著。

要知道,這罪名坐實了,那便是日後永遠不可能翻身。

“妹妹不必再為難令妹了,這件事情,小女也不想鬧大。”

大抵是見好就收,那司馬大姑娘笑的溫和:“如此,我等姐妹便是先行一步。”

說著,又瞧了一眼柳兒,柳兒連忙推了一下身邊的丫鬟,那丫鬟便是三步兩步的從一邊站著的那個丫鬟的手裏拿過了那簪子。

安想蓉恨的牙癢癢,卻是難以阻止。

“等等!”

卻是突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眾人便是抬頭瞧著。

瞧著那男子,應當還是不曾弱冠,身高八尺,當真是千二百輕鸞,春衫瘦著寬。倚風行稍急,含雪語應寒。

“本公子的東西,竟是還有人巧取豪奪來了!”

這人兒說著,目光甚是冷冽的瞧著那丫鬟,竟是劈手奪過來那簪子,臉上都是噙著怒色。

那丫鬟一驚,連忙退了開來。

瞧這姿態,當真是個公子,不是她一個小小丫鬟惹得起的。

“雲龍哥哥——”

那司馬大姑娘臉色頓時變得緋紅,剛喚了一聲,卻是瞧見那張雲龍一轉身,竟是朝著安想瑩而去。

安想蓉隻覺得心髒一冷。

果然。

怪不得安想瑩竟是肯背了這罵名都不出聲的,這張雲龍便是那張俏靈的哥哥,堂堂臨江巡撫的大兒子,能文能武,借著臨江巡撫的光兒已經是入了朝堂。

聽聞頗得皇上賞識。

若是說了此人的名諱,怕是這人就要被“私會良家”這幾字給絕了日後的大好前程。

卻是不成想,這人竟是敢迎出來。

想必也是喜愛安想瑩到極致了。

“張家哥哥——”

安想瑩臉色發白,瞧著他的時候都是帶了淚的:“想瑩便是給你添麻煩了。”

“哪裏有的什麽麻煩?”

張雲龍吸了一口氣,又是拍了拍安想瑩的肩膀,甚是寵愛的將那白玉的簪子帶到安想瑩的發鬢上:“倒是我,身為大丈夫,竟是如此難為你,竟叫了些宵小欺辱到了你的頭上!”

這話說的是狠了。

旁的司馬大姑娘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張家公子,你怎的是個如此狼心狗肺?我司馬姐姐可是與你定親一年了,專等著你守孝過後的!”

那柳兒竟是急的滿臉通紅,一下子跳出來,憤怒的說道。

“若是掄起心腸來,怕是司馬姑娘才是個狠得。”張雲龍隻是冷笑:“我與七姑娘情投意合,贈與玉簪一副,隻因的這玉簪不曾進了你的手裏,便是想出了如此惡毒的招數,當真是最毒婦人心了。”

這些話剛落下,四周一些無關的郡主和貴秀們邊都是隱約的離去,接下來的事情便是不要參與了。

縱然隻是一些八卦,但是,還是離得遠一些比較好。

司馬姑娘竟是臉色發白,惡狠狠地盯著安想瑩,竟是一句話都不說的。

安想蓉瞧著事態已經有些不對勁了,便是拉了拉安想瑩,兩人行了個禮,便是告退下去。

接下來是什麽發展,便是與她們無關。

綠柳臉上的巴掌印此時才是勉強消下去,卻是有些發腫,安想蓉三下兩下打發了她去,便是拉著安想瑩已經走到了一空曠的草坪上。

不遠處,便是安想瑩的吊腳樓。

“妹妹這次走的是險棋一著了。”

安想蓉瞧著安想瑩那一副麵色慘白的樣子,便是輕輕為她擦拭了一下額前的冷汗:“幸而妹妹是賭贏了。”

“姐姐?”

安想瑩不由得一驚。

“罷了,有個什麽不能說的,都是自家的姐妹。”

安想蓉便是苦笑。

她這個妹妹,當真是命苦的。

“姐姐,妹妹也是迫不得已。”安想瑩便是微微低頭:“那司馬大姑娘瞧不上我挺多次了,暗中下了不少手,幸而妹妹還是個機敏的。”

“瞧著,那柳兒想必也是被你收買了。”

安想蓉便是笑著,又是頗為認真的瞧著她:“可知道把握麽?”

“姐姐放心,那柳兒也是恨那司馬大姑娘很久了,隻是一直苦於抓不到機會,此次隨我裏應外合,必定是要讓那司馬姑娘碰一鼻子灰。”

安想瑩便是笑了笑,臉上不無多了些許得意出來。

其實安想蓉最開始便是瞧出來些許端倪來。

那柳兒瞧著是個魯莽的,說的話也是漏洞百出,又看似很是護著那司馬姑娘,可是說著的那些話卻是讓人深究起來,就瞧出不對勁了。

而那柳兒姑娘推出來的丫鬟,一直都是臉色平常,可是手中接過那簪子又被張雲龍奪走的時候,安想蓉卻是瞧出來不對勁了。

那丫鬟最開始拿著的那個簪子潔白如玉,而且,在根部雕刻著什麽東西,那應當是那司馬姑娘丟失的簪子。

而當那張雲龍劈手奪過那簪子的時候,安想蓉卻是瞧見那簪子通體混著一絲碧綠,根部尖銳,卻是什麽都不曾雕刻的。

有人狸貓換了太子。

而這人,想必就是隻有柳兒的丫鬟能做得到。

“隻是這司馬小姐,怕是恨極你了,她家事也是個強硬的,若是日後——”

安想蓉便是微微皺眉,瞧著自家的妹妹,又是歎氣:“你們這梁子才是結大了。”

“姐姐放心,妹妹可是把那簪子又偷摸尋著人放回去了,那司馬姑娘有苦說不出的。”

頓了頓,安想瑩便是笑道:“龍郎是個寬厚的,一心待我,又是覺著司馬姑娘是個狠辣的,此次事情之後,怕是那婚約——”

安想蓉心中一頓。

“隻是苦了那司馬家的大姑

娘了。”

安想蓉苦笑。

一個被毀了婚的姑娘,還是因的這些事情,怕是日後都不得個好人家,縱然是得了,怕也隻是低等的官宦人家。

又何談上嫁!

若是這司馬姑娘反應過來,可能想著這是一個陰謀,若是反應不過來,怕是這輩子都要在委屈和怨恨之中度過了。

卻是遠遠瞧見那張雲龍從遠處過來。

而水藍色衣裙的女子,竟是一路哽咽著跑回去。

綠色長裙的女子步伐頓了頓,長裙飄揚著,一雙含笑的眼眸不知是瞧著安想蓉還是瞧著安想瑩,然後才是追了那司馬姑娘。

安想蓉便是朝著那張雲龍遠遠行了一禮,才是緩慢的退了下去。

安想瑩臉上都是掛著笑的,卻是眼眸之中盛著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