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被封印的血誓

餘額不足

星辰變換,日月淩空,離鳳羽被鳳凰血誓反噬已經過去三天了,鳳羽的屍體應該臭了吧,雖然鳳羽在鳳舞殿那兒大鬧了一場,但是依舊沒有人對這座荒敗的小院投來過多關注。

現在是午夜子時,天上沒有月亮,甚至連一顆星星都沒有,按道理,院子應該被黑暗籠罩,但其實不然,整個院落,被一種濃鬱的紅與耀眼的黃所覆蓋。

正因為小院離住宅太過遙遠,否則落家其他人早就應該被這詭異的現象吸引過來。

吳天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在不遠處的半空中,漂浮著一個紅黃二色交織的光繭,紅光與黃光似乎在爭奪著控製權,卻又都不能完全對方。

在光繭之中,是一個皮膚白皙、唇紅齒白,並且雙目緊閉的男孩。他的臉色時而安詳、時而痛苦、時而掙紮,鳳羽,這個就是落鳳羽,他居然沒有死,違反了鳳凰血誓,他居然到現在還沒有死,完全的不可思議。

血誓發作的時候,鳳羽確實遊離在死亡的邊緣,鳳羽不能反抗,也不想反抗。吳天死了,他已經生無可戀了,死對於他也許是一種解脫,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吳天大仇未報,他希望死後可以化為厲鬼殺死落秋,為吳天報仇。

就在他準備沉睡,離開這個隻有冰冷黑暗的世界。之前眉心的那道光芒又再次出現,與吞噬他生命的紅光糾纏廝打起來,在你推我往之間,鳳羽經曆了如同上刀山下油鍋一般的酷刑,那種疼痛,將他即將潰散的意思又拉了回來。

在這之後,便是一場拉鋸戰,時而血誓紅光占上風,時而眉心黃光大顯神威,好像不死不休的仇敵,不分出勝負絕不停手。

鳳羽則是在昏厥與清醒中交替,有時他寧願自己不要清醒過來,那樣就算再痛,他也沒有感覺。

似乎厭倦了這種小打小鬧,黃光與紅光終於開始積蓄力量來一決勝負。

在兩種光芒碰撞之後,千分之一刹那,強大的衝擊波將整個小院轟成廢墟,就在衝擊波還想繼續向外蔓延的時候,一個巨大的無色屏障將它阻擋,不僅如此,甚至連聲音也似乎它隔絕了,這也暫時防止了其他人知曉小院裏發生的事。

漫天的灰塵,掩埋了吳天的屍體。當塵埃落地,這裏又恢複的平靜。

第二天,無意間經過這裏的奴仆,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雖然這個小院破敗不堪,可畢竟是落府的房子,每年還是象征性的修補修補。可是現在呈現在眾人麵前的卻是一堆破磚爛瓦,好像經曆了一場大地震一般。

圍聚在這裏的下人越來越多,也有不少下人立刻往回跑,估計是去回報他們的主子。

自從鳳舞殿風波過後,明麵上看似平靜,其實不然,整個落府暗潮洶湧。所有人的視線都集聚在落鳳羽身上,大夫人,是想著怎麽整死這個讓她顏麵掃地的不祥人;他的七位哥哥,則是怕他落跑,那樣子屬於他們的飛劍也就落空了;家族的長老們,一樣關注他,目的有些不一,但大抵都是怕他落跑或是尋死,這樣不僅得罪了忘塵宗,到嘴的鴨子也會飛了。

之所以沒有人明目張膽的去監視,就是怕逼急了鳳羽,導致他做出什麽過激的行為來。

“什麽,飯桶,不是交代過,不許誰去招惹他的麽,他要是死了怎麽辦。算了,還是我自己去吧,真是一群飯桶。”落府各處房屋裏,不是傳來嗬斥下人的聲音。雖然言辭有稍許的不同,但意思卻驚人的一致。

此時的鳳羽還不知道他的消失,給整個落府帶來多大的震動。他在紅黃光芒衝突的一瞬間就失去了知覺,等到他醒過來,居然發現眼前的世界居然不是夢羅大陸,他的四周都被白茫茫的霧氣所籠罩。

他居然在自己的丹田氣海,準確的說是他的精神意念。

丹田氣海,夢羅大陸就算是剛出生的嬰兒也會有,這也是修仙者的根本所在。知天境第一層初窺道途,就是用自身的丹田氣海去溝通天地間的元氣,如果溝通成功,就有了成為修煉者的可能,雖然夢羅大陸的修煉者都是為了修仙,但是不入通天境,連了解天道的機會都沒有,更是不可能成仙,所以為了表示對通天巨頭的尊敬,通天境之下的修煉者都自稱‘修煉者’而不是‘修仙者’。

所以通天境便成為修仙最大的一道坎,通天第一層初窺天道,聽起來跟知天第一層初窺道途有些類似,卻是一字之差、雲泥之別,不入通天終為螻蟻,突破不了這個枷鎖,就連探求天道的資格都沒有,雖然殘酷,卻又是事實。

此刻,在鳳羽的丹田氣海中有一顆奇怪的珠子,這顆珠子中間是鮮紅色的,外麵卻包裹了一層黃色的外皮,鮮紅色的部分不時的想向外衝擊,卻被黃色的外皮死死的壓製住。

“這到底是什麽?”在這片空曠的天地,鳳羽問道,雖然明知道沒有人會回答她。

中間鮮紅的部分,他猜測應該是鳳凰血誓,可外麵那層似乎比血誓更強大的黃色外皮,他卻想不通到底是什麽。

“不管了,反正我應該還沒死,可是到底要怎麽出呢?”鳳羽陷入了沉思。

在經曆了無數次生不如死之後,落秋對生命有了新的感悟,他不想死,人世間他還有許多事沒有完成,至少要為爺爺報仇,為自己雪恥,坐上那個人人仰望的落家家主的位子。

“喂喂,找到了麽?”神經大條的落天翔向在廢墟上搜尋的下人們大聲問道。

現在落家的七位少爺和一些長老都在這片廢墟周圍,落秋沒有來,大家也隻是認為家主早就不在意這個不祥子了,這些人也隻是擔心鳳羽一死,四年之後那場不像樣的決鬥就不能進行了,十把上品法器的飛劍也就成了泡影,總不能不比試,就舔著臉問人家要飛劍吧。

“沒有,少爺,到現在,隻找到老吳頭的屍體。”一個主事的下人回答道。

“誰管那個老家夥,我要我的飛劍,快給我找。”落天翔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麽一句話,把那個下人直接問愣在那兒了。

“少爺,什麽飛劍呀,這個不祥子這麽窮,應該不會有什麽值錢的飛劍吧。”下人雖然感到怪異,這麽多平時難得一見的大人物都集聚在這個破院子,還有不是要找落鳳羽那個不祥人麽?怎麽二少爺又說要找什麽飛劍呢,不過他還是不敢不回答二少爺的問話。

“你個笨蛋,落鳳羽,落鳳羽就是飛劍呀,快給我找,再找不到,我要你們好看。”

“少爺,落鳳羽是個人呐,怎麽又是飛劍呢?”下人實在是有點搞不明白了,是他腦子進水了,還是二少爺吃錯了藥。

落天翔一時語塞,他總不能說還指望著用落鳳羽換飛劍這件事吧,雖然這件事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可想是一回事,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聽了這主仆二人的對話,在場所有人臉上都掛滿了黑線。

“你個蠢貨,再不住嘴,看我不再扁你一頓。”落若水忍不住發話。

最近這位三少爺,一反往常心靜如水的個性,變得暴躁無比,他院子裏的下人也是痛苦非常,而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落天翔在宴會上吐得那一口。落若水回去之後,沐浴了十幾次,然後又在第二天找落天翔比試,美其名曰是兄弟之間的‘切磋’,可是雖然同為超凡脫俗期的高手,但是落若水每次比試都穩壓落天翔一頭,這場‘比試’也就變成了落若水單方麵的毆打,那天在比武廳周圍的人都聽到了那殺豬般的嚎叫。

落天翔想起那天自己的臉,被若水揍得像個豬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的幾位兄弟看見他吃癟的樣子,忍不住的輕笑,長老們則是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剛的表情。

落天翔又準備發飆,這時一個聲音吸引了在場所有的人,“找到了,我找到九少爺了,他還有氣。”一個最下等的仆人驚呼道。

那個主事的下人正窩著一肚子氣,剛好發作,“混蛋,什麽九少爺,是不祥子,是不祥子。”

“你個蠢貨,你才是混蛋,那個,那個誰,好樣的,等會兒到事務房領賞去。”落天翔吼道。

“是,是,小的蠢貨,小的混蛋。”這個下人不知道今天倒了什麽黴,說什麽都是錯的。

沒有管這邊的鬧劇,眾人的目光都被從廢墟中搬出來的落鳳羽給吸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