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命令
城東客棧裏，四個穿戴整齊，手持三八大蓋的二鬼子囂張跋扈地踹了幾腳門窗後從正門離開。這四人不是別人，正是完全改換麵了的豬娃虎子大牛和大魁四人，此刻他們正光明正大地走在龍王縣城的街道上。現在四周一片漆黑，他們完全不用擔心暴露問題。
“什麽人？”走了兩條街，四人遇上另外一支搜查隊。
“自己人。”大牛出來接話。
“暗號？”
“木馬。”對答完畢，兩支隊伍交匯離開。搞到這個暗號很簡單，虎子弄醒被他們打昏的兩個二鬼子後直接殺掉一個，另外一個直接下了個大小便失禁，哪裏還敢隱瞞什麽。得到暗號後他又殺了另外一個。
“老大，現在俺們是要去哪，現在整個龍王縣城都好像沒有可安身的地方。”雖然暫時有暗號撐著，可一旦天亮麻煩可就大了。
“去保安團。”豬娃一句話驚得所有人回不過氣，但三秒鍾後所有人又哈哈笑了起來。
“真不魁是俺的老大，這種主意都想得出來。”
“最危險的地方正是最安全的地方，俺倒要看看二鬼子們會不會搜自己的地盤。”說著，四個人徑直走向保安團團部。
由於先前的激戰，保安團的大門被炸飛，此刻雖然清理了一翻，但並沒有安裝新的大門。由於正在全城大搜捕，門口隻站著兩個哨兵，一支支搜索小分隊進進出出，忙得不亦樂乎。
硬著頭皮來到門口，對上暗號後豬娃今天第二次混入保安團團部，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陳彪居住的那道小院。
縣城內一片喧囂，保安團內卻是一片蕭條，先前激戰的硝煙還沒有散盡，鬼子的眼中釘已經瑞次到來。
確定四周無人，豬娃推開小院木門後四人魚貫而入。院子裏的血跡還在，屍體已經被運走，閃進陳彪的臥室，床單上還有大片血跡，先前的一幕依稀回放，豬娃前所未有的堅定起來。“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吃的。”這個保安團長住的是一個獨立的小院，裏麵配有廚房，茅房，浴室等基本生活設施。
“得令。”應著，虎子衝入廚房幾翻翻騰後如願找到了一袋土豆和兩隻火腿。吃住的問題解決，四人接下來的小日子就舒服了，不管鬼子在外麵如何鬧騰，豬娃隻管在二鬼子的心髒裏吃飯睡覺。
……
“還是沒有一點線索嗎？”秦家大院裏，野田氣急敗壞地道。
“士兵們已經把整個龍王縣城都翻了幾遍，但都沒有找到豬娃幾人，說不定他們已經逃離縣城了。”自從被染上梅毒後晴子對野田的態度已經沒有那麽恭敬了。
“不可能，整座龍王縣城已經被我們圍成一隻鐵桶，豬娃絕不可能逃脫，繼續追查，一定要找到他們的蛛絲馬跡。另外那些沒有人住處的房子就一把火燒掉，免得圖增麻煩。”野田絕對不滿意這樣的局麵。
示意一個手下去執行野田的命令，晴子並示離開。
“你還留下來做什麽？”反正已經無法再玩弄，野田對晴子的態度也冷淡起來。
“我想見見張文。”自從按照張文開的藥方治療後，晴子的梅毒已經得到控製。她心裏雖然有一萬個不願意，但為了小命，她不得不向張文底頭。
“去吧，態度好點。”不用解釋什麽，野田回室休息。晴子一個人走進了張文的房間。
麵對這個差點要了自己命的女鬼子，張文有直接毒死他的衝動，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有些事不得不隱忍。但隱忍歸隱忍，並不代表張文完全沒有還手之力，脫光光是必須的，用銀針在她身體各處亂紮了一通後晴子已經痛嘴皮發青，全身發抖，眼睛紅得要滲出血。
“好了，以後每半月做一次，堅持半年就沒事了。”做完全套服務，張文滿意地讓晴子離開。有了上次的教訓，晴子這次並沒有說一句話，她已經在心裏暗暗發誓，她病好之時，就是張文喪命之日。
“我說過隻要相信張先生，你的病就不會有問題。這是剛剛收到的吉野聯隊長的來電，說為了打壓氣焰越來越囂張的八路軍，帝國第一方麵軍決定集中兵力，以鐵路、公路為依托，對中國華北地區的八路軍展開大在規模的掃**。以鐵路為柱，公路為鏈，據點為銷的辦籠政策，此舉必可控製並逐漸縮小敵對勢力的力量。根據師團的命令，吉野聯隊也要開入晉中平原參加作戰，但考慮到龍王縣城地處黃河要津，中國咽喉之地，吉野聯隊長要求野田大隊所部全體駐守龍王縣，誓死守住龍王縣城。所以為了避免橫生事端我命令你以最短的時間找到龍幫餘部，並將其一舉消滅。”
由於戰爭大環境的發生變化，龍王縣城內的搜捕也開始瘋狂起來，隨著野田的命令龍王縣城內所有空置的院落全部被焚毀，這座在黃河邊矗立了上千年的古縣城瞬間即消失大半。整個縣城上空都是滾滾的濃煙，整個縣城內都是一片鬼哭狼嚎。
“鬼子這是在幹什麽？”雖然身處城外的亂石坡中，但鐵牛秀兒等人已經完全感受到了城內的暴亂。
“燒房子。”看著遮天蔽日的濃煙，鐵牛揪心地道，“看樣子這次鬼子是完全瘋了，抓不到豬娃老大絕不會放棄。”
“那怎麽辦？”百靈一臉的焦急。
“不用擔心，豬娃老大也不是吃素的，沒這麽容易找到，目前為止我們隻能等待上級的指示。”安慰了二女幾句，鐵牛低頭思考。說實話，他心裏也沒有什麽底氣。
……
八路軍晉中地區，楊家屯八路軍二團團部，政委楊浦和團長王大彭正在說話。“根據鐵牛送來的情報，龍王縣城現在一片混亂，大隊長野田和晴子身染重疾，最多還能活四個月。現在豬娃和他的幾個手下都被困在龍王縣城裏，我們要幫他們一下呀。”
“話是這麽說，但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鬼子正在大掃**，我們團早已經化整為零分頭突圍了，現在我們手裏隻有一個警衛連。要不叫警衛連去救人？”王大彭來自山東，除了講義氣外沒有別的愛好，豬娃的事跡他早有耳聞，老早就想見識一下傳中說的龍神。
“這怎麽行！”瞪了王大彭一眼，楊鋪無語地道，“你不要命我還要呢，要是你小子出什麽事，旅長非槍斃了我。”
“那你說該怎麽辦？”王大彭無語地道，“叫你帶警衛連去你又不敢，我們手裏現在又沒有其他兵力，那個豬娃怎麽個救法？”
“這點我早就想好了。”給王大彭點上一根煙，楊浦嘿嘿笑道，“咱們的騎兵營不是在龍王山裏嗎？”由於騎兵營的馬匹裝備目標太大，不適合在平原地區突圍，於是就藏進了龍王山中。“騎兵營？”瞪了楊浦一眼，王大彭算是明白這家夥打的是什麽主意了，“你小子膽夠呀。騎兵營雖然掛在咱們團的編製之下，但那可是旅長的寶貝疙瘩，他親自交待過，沒有他的命令絕對不允許動用。上次細菌炸彈庫一戰，騎兵營死傷五十餘人，我差點被抽死。那還是在旅長同意的情況下，要是沒經過他同意造成什麽傷亡，你小子一定會被削死。”
“這些我都知道。可現在不是沒辦法嗎?再說了，細菌炸彈庫一戰要不是豬娃和他手下的兄弟仗義出手，騎兵營能否回來都難說。”見王大彭已經動心，楊浦接著說道，“千萬別看小看豬娃手裏的幾個人，個個都是好手。那個張文是醫生，醫術高明，雖然被抓了野田都得供著他。還有那個大魁，炮手，那個炮打得可是剛剛的，細菌炸彈庫一戰就是他用拍擊炮打掉鬼子碉堡的。還有，龍神和那個虎子，身手矯捷，渾身是膽，殺鬼子就和切白菜差不多，在百姓中的威信及高，大家都稱他們為龍神。最關鍵的是這些人一心抗日，而且已經答應加入八路軍，你說這樣的好同誌是不是好好爭取？”
“好拉好拉，我永遠都說過不你，團部下午轉移。這事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旅長追問起來我就說什麽都不知道。”說心裏話，王大彭也不希望豬娃他們就這麽掛掉。
“放心吧，旅長現在和我們一樣，正在四處突圍，居無定所，哪裏還有空來管這事。再說吉野聯隊已經被投放到圍剿我們的戰場上，龍王縣城內也就幾百人的鬼子兵力，相信馬彪能處理得好。”雖說是為了救人，但楊浦也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
“就你小子鬼心思多。”
嘿嘿笑著，兩人開始收拾東西，銷毀重要文件，前途雖然嚴峻，但因為心中的信念，每個人都很樂觀。
……
“迎救豬娃，就是上次幫我們打掉細菌炸彈庫的小子。很好，終於有機會教訓野田那個老小子了。”接到楊浦的電報，騎兵營長馬彪興奮地道。自從鬼子的大掃**開始，騎兵營就躲進了龍王山中邊訓練邊躲避鬼子的追蹤，除非與鬼子遭遇，否則沒有命令騎兵營不準與鬼子交戰。一個多月下來，馬彪閑得渾身不對勁。
“你確定要行動嗎？”看著楊浦發來的命令，騎兵營教導員黃軍一臉質疑地道。“要不要跟旅長講示一下。”他已經看出這份電報與旅長當初下的命令有所不符。
“請示個屁。”瞪了黃軍一眼，馬彪大聲嚷道，“旅長現在正在突圍呢，哪有工夫聽你這些破事。你不是自稱讀過書嗎，有句話難道沒聽過。”
“什麽話？”黃軍無奈地看著這個在自己麵前擺譜的大老粗。
“營長在外，軍令所有不受。再說了，這可是政委下的命令，我們隻管執行，到時候旅長找麻煩也找不到我們頭上。”馬彪表麵看去粗糙，但心裏亮堂著呢。
“還營長在外呢！別以為老子看不出來，你小子就是手癢了。”黃軍無奈地瞪著馬彪。
“對，我就是手癢了怎麽地？以前別人說你小子叫黃軍就怕皇軍我還不信，現在咱信了，你小子就是個孬種。”聽黃軍要壞自己好事，馬彪一下就急眼了。
“滾邊去，別激老子。你那點小心思老子清楚的很。”黃軍可不吃馬彪這一套。
“清楚就好，我就問你這事幹不幹？”馬彪雙眼瞪得圓鼓鼓地道。
“幹可以，不過得我說了算，打與不打都要聽我的命令。”
“都聽你的，那我做什麽？”馬彪明顯不願意黃軍說的話。
“那就沒辦法囉，我得看看旅長的電台能不能聯係得上……”
“別別別，聽你的，都聽你的行了吧。”說到旅長，馬彪隻能妥協。
“那好，你留在這裏帶領隊伍，我和副營長去與鐵牛匯會商討下一部的行動，製定出對策後在會派人回來通知你。”其實黃軍和馬彪一樣，都想利用這個機會收拾小鬼子，隻是他和馬彪不一樣，做起事來要嚴密很多。
“你～你～你～”用力指了指黃軍腦袋，馬彪無可奈何地道，“我不管你什麽狗屁想法，總之快點拿出行動方案，救出豬娃兄弟老子才能放開手腳與野田大幹一場。”騎兵營現有兵力五百餘人馬，常年戰鬥在第一線，戰鬥力很強。野田的手裏的兵力比騎兵營要多一些，別外還有自稱保安團，但兵力不足三百，且相當怕死的二鬼子，雙方的戰鬥力其實還是有得一拚。“放心，不會讓你等太久的。”成功降服這頭蠻牛，黃軍開始著手前往龍王縣城的事，戰鬥即將打響，每個人都很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