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有打算
第二天一大早，豬娃準時醒來，從窯洞出來，大部分人都還沒起，秦大正和兩個精瘦的兄弟談著什麽。看到豬娃，他走過來哈哈笑道：“兄弟來的正好，雖然你第一天來，但哥還是要把你派出去，這是阿三和小武，你們三個今天的任務在龍王山周邊偵察，如果發現日本人就及時回來報告。
“好的。”豬娃毫不猶豫地接受了任務。
“豬娃哥，你功夫身手真棒，俺都看呆了。”一路上，阿三和小武有一撘沒一撘地聊著，無形間他們已經將豬娃當成臨時帶頭人。
“平時你們都去什麽地方偵察？”豬娃轉移話題，他可不想在這方麵糾結。
“老君口，那裏是兩個進入龍王縣的通道之一，如果這個方位有日本人，老君口就是他們的必經之地。”小武是秦大當初帶著的家丁之一，對龍王山一帶非常熟悉。
走了大概一個時辰，三人來到老君口，豬娃雖然聽說過這裏，但還是第一次真實看到老君口。兩測是高聳的山涯，中間一條細長的通道，他一眼便看出這裏是一個打伏擊的風水寶地。“你們有什麽武器？”選定一個埋伏點，豬娃下意識地問。從本質上說，他真的很想發生點什麽。
“手槍，俺們都有手槍。”說著小武和小三分別抽出一把駁殼槍。豬娃並不奇怪他們的裝備，秦大昨晚和他談過，集英社經常打擊一些小股日軍和偽軍，得到的武器雖說不上豐厚，但裝備十幾個人還是又還是戳戳有餘。駁殼槍鬼子雖然不用，但偽軍幾乎是人手一把。
“狗日，你那個香瓜雷揣著會下崽嗎？”
“你咋知道俺有香瓜雷？”阿三驚奇地看著小武。
“所有人都知道，整個集英社就你一個笨蛋。”說著小武硬是從阿三的褲襠裏掏出一個香瓜手雷，“上次救秀兒的時候你在那個日本小隊長身上弄到這個香瓜雷，以為沒有人看到，實老子看得清清楚楚。”
“就你狗日眼尖。”秘密被人發現，阿三也沒什麽好說的。
“很好，我也有一把駁殼槍 ，萬一發生情況你們必須完全聽從我的指揮，能做到嗎？”跟著圓方這麽多年，豬娃也略懂一些兵法，知道人無頭不立的道理。
“放心，出來時秦大已經交待過，要我們聽從豬娃哥的指揮。”勢力罷在這，誰也無法提出異意。
雖然很想弄點成果，但三天過去，三人還是顆粒無收，幹糧都已用完，就在豬娃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老君口前方終於傳來汽車的轟鳴聲。幾分鍾後，一輛日本軍卡出現在豬娃視野之中，軍卡的車箱上罩著帆布，但豬娃可以從車輪上判斷這是一輛重車。
“香瓜雷給我。”接過小武遞過來的香瓜雷，豬娃留下句“跟上”後向下衝去，阿三和小武二話不說也跟了上去。
衝到路邊的一個小高點，軍卡已緩緩開來， 示意阿三和小武隱蔽好，豬娃將香瓜雷拿在手上道：“一會我炸停卡車，如果車箱裏跳出大量鬼子的話我們立馬就撤退。”豬娃非常清楚，一個香瓜雷根本無法完全摧毀一輛行駛中的軍卡，假如這是一輛運兵車，他們必須第一時間逃離，否則就是自取滅亡。
拐了一道彎，日本軍卡已經駛入下方的路麵。拉開香瓜雷拉環，磕了一下，豬娃準確地將香瓜雷扔進了軍卡肚底。
隨著一聲悶響，塵土四溢開來，軍卡震了一下後熄火。雖然沒有直接命中油箱，但傳動裝置已被摧毀，想繼續前進已經不可能了。
爆炸剛過，豬娃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殺了駕駛室中的鬼子駕駛員和一個偽軍，這時又有六個偽軍從車廂內跳出來，但此時軍卡四周正是硝煙彌漫，偽軍連睜眼都難，更別說進攻了。如此一來就便宜了早已等候多時的阿三和小武，這麽點距離，他們瞄準都可以省了，隨便一通點射，幾個偽軍便倒在血泊之中。
由於軍卡上的鬼子隻有一個司機，大部分都是戰鬥力不強的偽軍，所以戰鬥很快結束，待硝煙散盡，豬娃三人先是遠遠地圍著軍卡轉了一圈，而後慢慢靠近。遠遠的，豬娃看到軍卡上拉的是堆成小山的麻袋。
"發財了，發財了。"看到這翻情景，阿三和小武興奮起來，想必他們和豬娃一樣都想到了軍卡上拉的是糧食。還不待豬娃做出反應，阿三和小武便快速衝向軍卡，就在這時，豬娃看到原本倒在地上的一個偽軍突然坐了起來。
"小心……"豬娃的話剛喊完，偽軍已經拾起了地上的三八大蓋，首先遭殃的就是跑在最前麵的小武，心髒被洞穿瞬間斃命，三八大蓋威力依然不減，子彈穿過他的身體擦著緊隨其後的豬娃的臉頰飛過。顧不上麵部火辣辣疼痛，豬娃就地臥倒後擊斃了那個漏網之魚。
"小武，快起來。"小武中槍倒地，一時沒回過神的阿三驚醒過來，接著豬娃就聽到了他殺豬般的叫喊聲。
危險清除，豬娃下意識地感覺到臉上有股溫熱感，用手一抹，滿手是血。"操"。用衣服胡亂擦拭了一下，他跳上軍卡。幾番舞弄下來，豬娃越來越興奮，麻袋裏裝的是大米和麵粉，少說得有五噸。而被麻袋齊在最裏麵的是一些木箱子，裏裝的是大量嶄新的軍火，有三箱三八大蓋，每箱五條，共十五條。一箱駁殼槍，共十把。一箱香瓜手雷，共十五枚。最喜人的還是那架日本山炮和一箱炮彈。其他還有三箱是分別是三八大蓋和駁殼槍子彈。所有武器都是全新的，上麵都還可以摸到機油，想必是鬼子運去龍王縣城裝備那些偽軍的。
"發達了。"麵對如此珍寶，豬娃再也淡定不起來。隻見他一個箭步跳下軍卡，一腳踹翻阿三罵道："人都死了，喊有個屁用，叫你們聽命令不要亂，現在出事了吧？"被豬娃一番威懾，阿三逐漸淡定下來："豬娃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見阿三的情緒已經穩定，豬娃指著軍卡道："看到沒，這車全是糧食，夠集英社吃三年的糧食，你現在馬上回去叫秦大將所有人馬和驢子都帶來搬運糧食，一定要快，天知道還有沒有鬼子會趕來。"之所以暫時不告訴阿三軍火的事是豬娃有自己的想法。
"是，我馬上去搬救兵。"聽到有一整車的糧食，阿三兩眼放光地向基地衝去。
阿三離開，豬娃爬上軍卡撫摸著各種武器裝備。"真是好東西呀。"摸著嶄新的武器，豬娃更加堅定了想法：拿了幾十發駁殼槍子彈後，他將一箱駁殼槍，一箱駁殼槍子彈及一箱香瓜雷抬到路邊的一棵大樹下埋了起來。
身逢亂世，武器比金銀財寶更加重要。有了這些駁殼槍和香瓜雷，豬娃對自己以後的路就更有信心了。
泰大看上去是不錯，但豬娃與他接觸的時間並不長，而且豬娃也並不看好他那群毫無章法的手下，個個自私自利不說，還完全不聽指揮，帶著這樣的一群人很難幹出真正的大事。
為了更加有效地擊殺小鬼子，豬蛋打算組建一支自己的武裝力量，這支力量不求人多，但必須個個都是好手。而組建勢力武器是關鍵，所以他將那些武器藏了起來。至於秦大哪裏，豬娃剛來就弄了這麽多糧食和軍火已經相當對得起他了。
一切處理妥當，豬娃翻弄起幾個偽軍屍體，除了找到一些銀元外，並沒有發現有價值的東西。打開駕駛室，豬娃發現駕駛位上躺著一個鬼子司機，與鬼子打過這麽長時間的交道，豬娃早已能從衣服分辨偽軍和鬼子。
將鬼子拽下車來，豬娃從他的背包裏找到一些很有趣的東西：一個會發出聲音的小木盒。裏麵正有一個鬼子聲音傳出，豬娃並不知道收音機這種東西，但他卻非常討厭裏它“會說”日本話，於是反手便將其摔了個粉碎。一張照片，上麵是兩個五六歲的孩子坐在一起。還有一封看似從日本寄來的信。其他還有煙，銀元等，而最令豬娃感興趣的還是鬼子脖子上掛著的一枚金色小豬，並不因為這是一頭純金打造的豬，而僅僅因為這是一頭豬。"俺叫豬娃，你是金豬，俺們真有緣。"自言著豬娃便將金豬掛到了自己脖子上。雖然對照片，信件等物興趣不大，但豬娃還是將所有東西收進背包裏挎在身上。豬娃完全無法想象，此刻這個無意識的行為對他後來的人生將產生多麽重大的影響。此是後話，現且不提。
清掃完所有屍體，豬娃便藏到了樹林裏。沒過多久，他遠遠看到一大隊人馬正向這裏趕來。帶頭的正是阿三，秀兒也在其中。
"秦大哥，你們來了。"隊伍來到軍卡處，豬娃出迎了出去。
"豬娃兄弟,你這次可是立大功了。"看著一整車糧食，秦大眼眼睛瞪得比銀元還大。
“上麵還有很多軍火呢！”豬娃嘿嘿傻笑道。
“軍火。” 聽到這兩個字，秦大的眼球的差不多都要掉下來。
“沒錯，嶄新的軍火。就在那些木箱子裏……”還不待豬娃說完，秦大和幾個手下便直接跳了上去。一分鍾後，車上便傳來哈哈大笑聲，看著十五條嶄新的三八大蓋及兩大箱子彈，還有那門山炮，已經無法用任何語言表述出秦大此刻的心情，有了這些武器裝備和糧食，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重現家族輝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