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少年
差不多聊到天黑，豬娃從狗蛋和嘎子嘴裏了解到了更多八路軍的情況，但這僅僅隻是了解，並沒有改變豬娃對八路的看法。
天色逐漸暗去，三人從客棧出來，為避免麻煩，豬娃帶兩人翻入他先前踹死那個鬼子的小院，挖出鬼子後換上了他的鬼子服。
“像嗎？”穿上鬼子服，豬轉了一圈道。“像。”
“十足的鬼子派頭。”狗蛋下意識地點頭。“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你們走在前麵，做出俺押著你們的架勢。”端起鬼子的三八大蓋，豬娃像模像樣地吆喝起來。“八嘎，斯拉斯拉地……”
押著兩人一路向北，雖然已經入夜，但街上隨處可見流離失所的中國人和蠻橫無理的日本鬼子。
“俺遲早有一天要把鬼子趕出龍王縣。”豬娃輕聲說道。
“不光要趕出龍王縣，還要把鬼子趕出整個中國。”狗蛋糾正豬娃的錯誤。
“俺沒這麽大的理想，俺隻想在有生之年殺鬼子殺個痛快。”說著，一隊鬼子迎他們麵過來，帶頭的是個女鬼子，豬娃一眼便認出她是包子鋪第一天開張時就去吃包子的鬼子軍官。
“其實你的想法和俺的想法都是一個意思，殺鬼子，光靠一個人是不夠的，我們必須聯合所有中國人才行。”鬼子走過去，狗蛋繼續說道。可就在這時，已經走了過去的女鬼子忽然轉身，並對豬娃三人吆喝著什麽，雖然聽不懂，但豬娃知道她是叫自己站住。
女鬼子邊說日語邊靠近，麵對劈裏啪啦的鳥語，豬娃三人頭頂冒汗，根本無法應對。幾秒後，女鬼子已經站在豬娃身後，三人都知道已經沒有退路。握緊三八大蓋，豬娃反手刺去，可女鬼子反應也相當快，扯過身後的一個二鬼子當在前麵躲過一劫。
豬娃捅出槍刺的同時，狗蛋和嘎子也同時展開行動，三把駁殼槍同時出手，女鬼子所帶領的六七個鬼子還沒回過神來就倒在地上，隻有女鬼子幾個滾地後躲在一個煎餅攤後麵。
四麵八方的鬼子二鬼子都朝這裏湧來，三人顧不得其他，交換了個眼神後分頭向三條巷子逃離。這是豬娃早已擬定的計劃，一但暴露就分開逃跑，而後在順天堂藥鋪會合。
“跟我來。”大隊人馬到來，晴子從煎餅攤後麵出來後帶著大批鬼子朝豬娃所逃的港道追去，她已看清楚，剛才用槍刺她那個穿著日本軍服的正是包子店老板。
操，感覺著身後呼呼的風聲，豬娃知道大批鬼子正追著自己而來，拐過一道彎，他準確地找到了那棵老槐樹。在龍王縣城混跡了十幾年，豬娃熟悉這裏的一草一木。一個縱身跳上老槐樹，豬娃靜靜注視著浩**而來的鬼子，當最後一個鬼子穿過，他果斷跳進了右邊的院子。
……
“晴子，發生了什麽事？”火速帶著特別行動隊前來支援，加藤急切地道。
“剛才發現了那個中國青年，他穿著一身日本軍服，我一路追過來已經不見人影了。”跑通整條巷子，晴子無比生氣地道，“剛才他差點殺了我。”
“我已經聽說了。”安慰了晴子一下，加藤冷冷地道，“這個人對龍王縣城地形非常熟悉，追擊根本不是辦法。傳我命令，以這條小巷子為基準，嚴察周圍的房子。”
“是。”隨著加藤的命令，新一輪的搜捕再次展開。特別行動隊也被分成兩隊，加藤和晴子分別帶一隊，分頭搜查巷子兩邊的房子。
……
“什麽人？”剛跳進這個院子，一根木棍就向豬娃襲來，下意識地檔開，豬娃才看清來者是個壯實的少年。
“這小鬼子身手好像還不錯。”一棍未中，少年繼續攻擊，麵對犀利的棍風，強如豬娃也不收硬碰硬，順過一跟柴火，豬娃使出少林棍法，以棍製棍，三下五除二就讓少年冷靜了下來。
“你這個臭鬼子怎麽會中國功夫，快放開俺。”被豬娃製伏，少年憤怒地道。
“鬼子你個頭，俺和你一樣是中國人。”放開少年，豬娃無趣地道。現在身處險境，他必須馬上撤離。
“呀，是你，俺知道了，你就是鬼子通緝的那個大英雄。”仔細看了看豬娃，少年一下就激動起來，“英雄，你是俺們龍王縣的英雄。”
“去去去，一邊玩去。”三下五除二扯掉身上的鬼子軍裝，豬娃恢複原貌後離開了這道小院。鬼子軍服是他強行套上去的，他原先身上的裝備一樣不少，包括那柄寒氣逼人的菜刀。
“你跟著俺幹什麽？”少年提著棍子跟著出來，豬娃鬱悶地道。
“殺鬼子呀，俺要跟著英雄大哥殺鬼子。”少年一臉堅定地道。
“殺鬼子，用它嗎？”指了指木棍，豬娃無奈地道，“小夥子，快回去陪父母吧，外麵很危險。”
“俺娘死了，俺爹被鬼子抓去當勞役，生死未卜，俺現在就一個人，英雄大哥不讓我跟你一起殺鬼子的話我現在就去跟他們拚命。”少年一臉倔強地道。
“好吧，隻要你能跟上我就答應你。”回想起少年剛才的棍法，豬娃決定給他一次機會。
“嗯。”看到希望，少年雙眼放光。這時，巷子遠處已經傳來鬼子的腳步聲。
沒有多想，豬娃一個縱身抓住另一側的牆延後躍進了對麵的院子。龍王縣城是個古老的小城，所有建築都是成排的小院，院牆與院牆之間便形成了一道道胡同小巷。
豬娃飛身而過院牆，少年也毫不示弱，後退幾步後前衝，用長棍將自己撐上了院牆。
衝出一道又一道院子，豬娃還是在即將到達順天堂病鋪的一道院子中遭遇了五個鬼子。豬娃剛落地，鬼子也剛好從正門進來，雙方一見麵就開打，豬娃隻有一把駁殼槍，第一個回合就被五條三八大蓋逼到了院中的大樹後麵。龍王縣城幾乎家家都有一棵這種樹。
聽著院裏密集的槍聲，少年並沒有急著跳入，而是翻入隔壁的一個院子，出門後向正在激戰的臨院正門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