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下毒手
“豬娃哥，二哥三哥已經加入鷹幫，現在是不是可以下毒了？”結拜完畢，秀兒興奮地道。她和小三兩人年紀最小，注定隻能當最小的兩個。
“不急，找毒藥也是需要時間的，你怕是還得撐幾天。”小有收獲，豬娃的確開始計劃下毒的事。
“下毒？大哥需要下毒嗎？”張武驚奇地道。
“沒錯，你們也看到了，鬼子非常喜歡吃秀兒蒸的包子，俺計劃在包子裏下毒，弄死一些鬼子。”既然已是兄弟，豬娃自然不會再隱瞞什麽。
“好計，不知大哥需要什麽樣的毒藥？”張文興奮地道。
“莫非三弟能搞到毒藥?”豬娃驚奇地望著張文。
“大哥有所不知，我這個兄弟學武雖然不成器，但卻和師娘學了一身的醫術，我們剛才偷襲時向大哥房裏吹的迷煙就是他自己調配的。”說到毒藥，張武自豪地道。
“醫術不是用來救人的嗎？和下毒有什麽關係？”秀兒不解地道。
“哈哈，妹子有所不知，解藥和毒藥之間其實隻是一線之差。同樣的，救人與殺人之間也是一線之差。”說到毒藥，張文說得頭頭是道。
“天助我也。”得知張文的真正本事，豬娃哈哈笑道，“是這樣的，下在包子裏的毒不能讓鬼子吃了立馬就死，那樣俺們會沒有撤退的時間，殺鬼子固然重要，但保護自己同樣重要。所以這種毒至少要在食用了二個時辰後才能發作，有這樣的毒藥嗎？”
“有。”豬娃說完，張文肯定地道，“相思豆都知道吧，就是那種可以做成手鏈的愛情豆？”“知道。”所有人下意識地點頭。
“沒錯，就是相思豆。在相思豆裏可以提煉出一種劇毒，服食者會腹瀉，惡心，嘔吐。然後內外混合出血，昏迷，接著就心跳停止，死亡，嘴角腐爛。而且這種毒發作期比較長，快的三四個時辰，慢的可能要兩三天，中毒者必死無疑，業內人士都覺得此毒比砒霜更勝一籌。”“太厲害了！”不要說服食，就是隨便聽聽豬娃都感覺背脊發涼，“這種毒好提煉嗎?”
“好提煉，關鍵是要有相思豆。”張文自信地道。
“是哦，那東西一定非常難找。”豬娃的興奮勁一下就冷了下來。
“其實也不難找。我說過，毒藥與解藥之間隻是一線之差，相思豆除了可以提煉劇毒外還可以提煉出一種理氣活血，清熱解毒的中藥。所以說隻要龍王縣城內有藥鋪就可以搞到相思豆。”
“好，我承認我被你弄暈了。”一會毒藥一會解藥，張文的身價在眾人心裏開始直線飆升。開玩笑，身在處亂世，誰不會生病，就算不會生病總會受傷吧，任何時候醫生的價值都是最高的。
“三哥，喝水。”
“三哥，喝酒。”這邊事還沒事，秀兒和小三就先拍起了馬屁。
“滾。”瞪了兩人一眼，豬娃抓了一大把銀元和一把駁殼槍交給張文道，“從門口這條街向左直走就有一家藥鋪。這事就交給你了，我們坐等結果。”
“放心，我天一亮就去辦。”接過銀元和槍，張文胸有成竹地道。
交待完所有事，秀兒和小三回房休息，他們明天還要幹活，必須休息好。豬娃張文張武三人繼續喝酒，豬娃順便將龍王縣內的一些基本情況向兩人簡單介紹了一番。
英雄相識，時間也過得飛快。天亮時，三人大有相識恨晚的感覺。
為避免人多眼雜，張武並沒有和張文一起去藥鋪。
由於這個包子店一共隻有三個房間，豬娃將張武叫進了他的房間，兩個都是習武之人，自然有很多話題可以聊。
天色越來越亮，來吃包子的鬼子越來越多，看著如此壯觀的景像，張武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人生如此有目標。在他曾經的概念中，殺鬼子就是跳上去直接大砍大殺，拚個你死我活。現在他才知道，保護自己和殺死敵人一樣重要。在豬娃身上，張武看到了希望。
……
“要點什麽藥？”走進藥鋪，一個精瘦的眼睛男抬頭瞄了一眼張文。
“想要些相思豆入藥。”張文不動聲色地道。
“要多少。”
“半斤。”這是張文根據秀兒一天蒸的包子而定的量。
“這麽多。”放下手中的活計，眼鏡看著張文道，“相思豆用好了是良藥，用不好可是會出人命的。”
“不用你管，給我貨。”張文抓了一把銀元在櫃台上。
“對不起，小店沒有。”言畢，眼鏡底頭繼續寫字，可一把駁殼槍已經頂在他腦袋上。
“兄弟，玩大了吧？”頭被駁殼槍頂著，眼鏡顯得很淡定。
“再不老實，讓你見識一個更大的。”張文摳起撞針。
“好吧，我相信你會開槍了。”反手從一個藥框裏拿出一隻小布袋放在櫃台上，眼鏡談談地道，“這就是你要的東西。”打開布袋開了一眼，確定裏麵裝的確是相思豆後張文後退著離開。“首長，為什麽讓他走？”張文剛走，藥櫃後麵走就走出了四個夥計打扮的漢子，手裏都拿著駁殼槍。
“我看這小子挺順眼的，應該不是漢奸。”眼鏡嘿嘿笑道。
“他買那麽多相思豆幹什麽？治病嗎？”
“相思豆不但可以治病，還可以提練一種劇毒，這麽多相思豆足夠毒死上百人，龍王縣城恐怕馬上就要出大事，通知同誌們暫時撤出縣城。”
“是。”
“首長，要不讓你和同誌們先撤，俺帶兩個人留下來看看會發生什麽。”一個大塊頭對眼鏡說道。
“也好，狗蛋和嘎子跟你留下，其他人和我返回團部，出來這麽多天，團長肯定又在罵娘了。還有，你們要保護好藥店，這可是同誌們的生命線。”交待完所有事，眼鏡帶頭離開，大塊頭和兩個瘦子留在藥鋪。
……
“弄到了嗎？”見張文提著隻布袋回來，豬娃興奮地道。
“放心，弄到了，足夠鬼子喝一壺了。”說著，張文進入廚房加工相思豆，豬娃則叫小三和秀兒去多買些麵粉，明天將請鬼子們吃大餐。
熬了一個通宵，張文終於提煉完所有相思豆，足足得到兩小碗毒液。把毒液倒入麵粉中和麵，秀兒足足蒸了三大籠怪味包。天色逐漸放明，已經陸續有鬼子前來吃包子。
萬事具備， 隻欠跑路，讓張文張武和秀兒先出城去等待，豬娃和小三像往日一樣在店裏忙碌起來。看著一波又一波的鬼子進進出出，豬娃心裏已樂開了花。
三大籠怪味包賣光，鬼子潮漸漸退去，豬娃示意小三準備撤退，可偏偏這時，王保長卻忽然出現在包子店裏。
“保長大人，有何貴幹？”王保長忽然出現，豬娃感覺事情不妙。
“小子，你要發達了，我是來給你報喜的。”剛到豬娃，王保長眉開眼笑地道。
“報啥喜？”豬娃一臉期待地道。
“野田中佐聽說你做的包子很合黃軍口味，特意叫我來讓你做一籠送到他府上，做好了大大有賞。”王保長說明來意。
“做是沒問題，但是今天已經沒有麵粉了。”開玩笑，再過一兩個小時就會有鬼子毒發身亡，留下來完全就是找死。
“這好辦，我叫人送麵粉來就可以。”
說著王保長回頭叫他的幾個跟班，豬娃連忙止住他道：“保長大人有所不知，俺蒸的包子選料非常講究，必須要俺親自挑選出來的食材才能做出黃軍們喜歡的口味。”
“真是麻煩。”瞪了豬娃一眼，王保長無奈地道，“走吧，我跟你去選食材。”野田特意吩咐過，必須要將包子送到宅院，所以王保長必須時刻盯著豬娃，以防發生變故。
“那就有勞保長大人了。”確定王保長鐵了心要跟著自己，豬娃決定支開他們讓小三撤離。
“走吧。”
與小三交換了一個眼神，豬娃跟著王保長一群人向維持會走去。麵粉等糧食屬於特供物資，全部掌控在維持會手裏。
走在縣城的街道上，豬娃開始觀察四周，王保長一共帶著五個人，全部跟走在豬娃後麵，個個配有王八盒子，王保長一個人走在前麵。繞過前方的路口就是維持會，豬娃必須馬上采取行動。
打定注意，豬娃有意無意地加快了步伐，後麵的幾個偽軍正忙著交頭接耳，根本沒注意到豬娃的行動。
走到王保長身後，豬娃從後方勒住他的脖子反手就將其甩了回來。
“你幹什麽？”情況突變，後麵的幾個偽軍拔出駁殼槍，但麵對被勒著脖子的王保長，幾人未敢開槍。利用這個時機，豬娃抽出駁殼槍連開十幾槍，五個偽軍前後倒下。將最後一發子彈射入王保長腦袋，豬娃在攤販們驚駭的目光中逃離這個街道。
天空中傳來刺耳的鳴笛，龍王縣城各處城門迅速關閉，一隊隊鬼子湧上街道。肇事者豬娃則正躲在一家廢棄了的客棧之中靜靜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