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正視
離開醫院，露西打電話給湯姆，將山姆的事告訴了他。
“你打算怎麽辦？”聽了山姆的事，湯姆反問露西。
“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大腦有點亂。”雖然山姆隻是她的一個保鏢，但很多東西卻不是旁人所能理解的。
“其實也沒什麽，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山姆就是利劍殺的。”湯姆直接了當地道。
“你怎麽知道？”露西一臉的驚奇，“剛才我已經問過阿薩姆了，利劍一直和他在賭場。阿薩姆是不會騙我的。”
“話我已經說了，信不信由你。”
“親愛的，我不信你還能信誰，但是我還是想聽聽你的理由。”露西開始就有點懷疑利劍，隻是苦於沒有證據。
“因為換成是我，也會這麽做。你又不是不知道山姆的性格，別說是斷腿大仇，就算是被弄掉一根頭發他也要取人性命。為避免後患，如果是我也會先下手為強，將其除之，永絕後患。至於你說他在賭場，這點我也相信，但問題是有沒有人能保證他自從進了賭場就再也沒離開過？從賭場到醫院殺掉山姆後再返回賭場，一個來回二十分鍾就已經足夠。”雖然沒有絲毫證據，但湯姆還是能從件事的前因後果中準確判斷出真相。
“原來如此，那我該怎辦？”大凡偶到棘手的事，露西都會問湯姆這個問題。
“這就要看利劍在你心裏的重要程度了。”湯姆感慨地道，“其實拋開傑克的事，我本人是非常欣賞利劍的，如果可能我希望能將他招到我的第一小隊。如果不可能，那我希望盡快除掉他，假如有一天他走向我們的對立麵將會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我能理解你求才的心情，但你也知道，二老板是大老板的死敵，由此就注定了傑克將是我們心腹大患的事實，而利劍則卻是除掉這個心腹大患的最佳人選，所以他必須犧牲。比起我們的大業，利劍充其量就是一匹千裏馬而已。
“我知道了，你看著吧。還有件事，上麵又再崔加快A計劃，我們必須盡快再搞點成績出來。”
“這事我也正在鬱悶，你也知道，上次我們本來已經計劃好設計中國尼斯油田，但卻因為羅克提被殺而擱淺。上麵即想搞中國油田，又不想讓人抓住把柄，現在根本找不到合適人適，我也很為難呀。”露西歎了口氣，接著說道，“你是知道的，羅克提死後，非洲大草原除了我們自己外，已經沒有能和中國企業對抗的勢力了。”
“既然沒有為什麽不自己動手？”其實湯姆一直都再想這個問題。
“這個我當然想過，但我們的實際情況你也知道，你的第一小隊是我的根本性力量，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動。第二小隊和第五小隊都是新建小隊，根本沒有戰鬥力，至於駐守尼斯的第三小隊就更不行了，別人很容易就能查到他們的身份。唯一能執行這個任務的就隻有第四小隊。但你知道的，每四小隊是除了第一小隊外存在時間最長的一支小隊，小隊的整體戰鬥力隻是稍弱於你的第一小隊，假如他們出什麽問題，那麻煩可就大了。”第一小隊和第四小隊都算是露西的直係部隊，她心裏不是很不情願隨便動用的。
“既然戰鬥力強就該多動動，整天閑置再家隻會讓他們的槍生鏽，人變懶。”
“好，我會盡快安排這件事。”掛掉電話，露西終於確定了下一步的計劃。很多時候，湯姆才是真正的決策者。
雖然對山姆的事有了全新認識，但露西還是什麽都沒有做，心底深處反而隱隱有一絲興奮，因為利劍越是表現得凶殘，那他就越會對傑克下手。比起這件事來說，山姆隻是個徹徹底底的小人物。回到房間，露西播通了第四小隊隊長裏德的電話。
……
一直和阿薩姆賭到太陽快落山，利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俱樂部，進入停車場，利劍看到他的悍馬車後方有幾個腳印。
出於自身的安全考慮，利劍車上平常都會帶著一些灰麵，停車離開的時候他會在車子四周撒上一些，以此便可以預示是否有人靠近過他的車子。蹲下身子，利劍看到車肚底有一枚閃著紅外線的炸彈。
不動聲色地回到賭場，利劍覺得很不踏實，那枚炸彈很明顯是震動引炸裝置，隻要一啟動車子就會爆炸。利劍想到的第一個人是露西，但很快又被否定，因為自己對露西還有很大的作用，就算她知道山姆的事是自己所以，也不會對自己下手。第二個人是阿薩姆，也不符合他的利益。
“到底是誰想殺我呢？”利劍努力回想著每一個細節，但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有動機的人不認識他，更不認識他的車，比如卡斯特的妹妹索菲亞。認識他的卻又都沒有殺他的動機，比如露西。
“會是誰呢？”正在利劍冥思苦想的時候，他忽然看到露西的司機瘦子帶著六七個小混混模樣的黑人進入賭場，從他挑釁的眼神中，利劍讀懂了很多東西。
撥通丸子的電話，利劍令她叫小火車立刻帶人前來賭場。並將大體的情況向她說了一下，要求他們務必留瘦子一個活口，利劍還有很多事需要確認。
掛掉電話，丸子將利劍的命令轉達給小火車後，小火車帶著五輛火車和微聲手槍離開溝渠訓練場，直奔向尼斯賭場。
找了台老虎機坐下，利劍邊玩邊注視著瘦子那邊。當然瘦也也在注視著利劍，他想看著利劍什麽時候走，永遠的走！
半個小時後，眾火車進入賭場，通過利劍的眼神示意他們很快便找到了目標，確定可以行動後，利劍大罵了幾句手氣臭後離開賭場。廋子帶著幫小弟趕忙跟上，他想看看利劍被炸死的場麵。瘦子和山姆不但是同事關係，還是一起伺候露西各方各麵的戰友關係，當然，在這幾層關係之下，還有一層隻有他們兩個人知道的奇葩關係。雖然無法向露西證明這一切均是利劍所為，但瘦子還是自下決定，幹掉利劍，為自己的好同誌報仇。
一路走進停車場，利劍並沒有去開車，而是去了趟廁所，瘦子一幫人跟著出來，並遠遠地躲在樓道口準備看利劍是怎麽死，絲毫不知背後已經被人包圍。
為了方便各種任務，利劍特別吩咐丸子購買了一批微聲手槍，通過小火車的分配，六輛火車各自瞄準自己的目標攻擊，一秒鍾就讓瘦子成了孤家寡人。突然聽到幾聲悶響，身邊的幾個小弟倒下，瘦子本能地想跑，但六把手槍已經頂住了他的腦袋。看到廁所那邊走過來的利劍和身後幾個凶神惡煞的家夥，瘦子才知道自己的行行是多麽幼稚。
“利劍哥，你饒了我……”利劍都還沒開口，做賊心虛的瘦子便主動跪在了地上。
“我們是朋友，我當然不會為難你，你自己裝的炸彈自己拆掉沒什麽問題吧？”收走瘦子身上的手槍，利劍冷冷地道。
“沒問題，沒問題。”見利劍的口氣並不恐怖，瘦子如獲大赦般鑽入利劍車底，三下五除二便將炸彈拆了下來。
“老大，是不是要幹掉他？”炸彈拆除，小火車輕聲問道。
“把他帶去訓練場好好看押，我有很多事情要問他。”瘦子身為露西的司機，應該知道很多鷹雇傭兵組織高層的秘密，利劍可不想白白錯過。
“好的。”一群人衝上去將瘦子捆豬般捆好扔上車子，小火車帶著眾人返回訓練場。利劍則回到賭場繼續腐敗。
大概賭到半夜，阿薩姆才意猶未盡地離開，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利劍一直跟他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山姆被殺的事才剛剛傳開，瘦子失蹤的事又接踵而來。保鏢和司機前後出事，露西一下變成了孤家寡人。
將阿薩姆叫進自己房間，露西淡定地道：“你對這兩件事有什麽看法？”
“恕屬下直言，如果說山姆的死誰最可疑那一定非利劍莫屬，但問題是利劍昨晚確實一直在賭場，這點黑三黑四等人都可以證明的。”雖然想到了很多事，但阿薩姆還是不想自找麻煩，你露西對我不仁，我幹麻還要對你講義氣。
“瘦子失蹤的事呢？你有沒有啟動情報網查。”已經吩咐去辦了，但還沒有消息反潰回來。兩人正在說話，阿薩姆的手機響起，接通聽了一會，他興奮地對露西說道：“已經查到了，就在昨天晚上，瘦子買了一枚汽車炸彈，還雇傭了一群小弟，但後來不知為什麽他雇的那群小弟死在賭場停車場，瘦子本人卻不知所蹤，現場並沒有發現他的屍體。
“又是賭場，你說他帶那麽多人去賭場幹什麽？”昨天晚上，在賭場，太巧了吧。事件又漸間和利劍扯上了關係，露西已經開始擔心這個利劍究竟有多大能量了。
“我懂露西小姐的意思，但這件事確實不是一人所為，因為打死瘦子幾個手下的是出自六把手槍，其中並沒有發現利劍的手槍。”
“這也不一定，瘦子能雇傭幾小弟，誰又能保證利劍不會幹同樣的事呢？通知情報網密切關注利劍。”這個時候，露西才終於正視起利劍這個人來，不是因為兩個情人的死，而是和利劍有關的事件都過於怪異。
“好的，我馬上去辦。”阿薩姆認真地道，“露西小姐的保鏢和司機都沒了，還是趕快離開尼斯吧，如果所有事都是利劍所為，那這家夥就太瘋狂了，說不定哪天就會對露西小姐下手。”雖然不喜歡這個女人，但阿薩姆還是不能讓她出事，因為她才是美國總部指定的老大，隻有依附她才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他越是瘋狂我越是喜歡。像他這種有仇必報的家夥，是絕對不會放過傑克的。不是嗎？隻要傑克一死，我立馬升你為組織副老大。”阿薩姆的心露西當然很清楚，隻要用副老大的位子當做誘餌，就不愁這家夥不就範。
“露西小姐英明。”山姆感激涕零，就差下跪稱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