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跟著八路軍學習遊擊戰

外公是一名老紅軍。

外公在當兵以前,是一名農民,過著麵朝黃土背朝天,一滴汗水摔八瓣的異常辛勞貧苦的日子。有一年,劉誌丹從陝北高原來到了關中平原,外公家鄉開始“鬧紅”,很多青年參加了紅軍。有一個名叫丁子鑒的青年鼓動外公當紅軍,說紅軍是窮苦人的部隊,進了隊伍裏吃得飽穿得暖,還能給家裏分一鬥麥子。外公聽了丁子鑒的話,就參加了隊伍。

外公剛剛參加紅軍的時候,沒有槍,沒有軍裝,丁子鑒發給他一把大刀。每逢丁子鑒和一些紅軍開會的時候,外公就扛著這把大刀在外麵放哨。不久,這支隊伍從關中平原開往陝北高原,外公也跟著去了陝北。在陝北,他們打了一個大勝仗,外公分到了一杆步槍。

丁子鑒,後來成為共和國將軍,他還有一個名字叫作丁本淳。《共和國將帥名錄》中記載:丁本淳,原名丁子鑒,陝西省澄城縣醍醐人。外公白朝定和丁本淳是同村人。

外公說,那時候,很多人為了一鬥麥子、一鬥小米就參加了隊伍。

外公曾經給我講過這樣一件事情。一家有弟兄兩個,因為家窮,就商量著投紅軍,到了紅軍隊伍裏能吃飽飯,餓不死人。弟兄兩個走出村莊後,看到大道上還有一夥準備去投紅軍的年輕人,哥哥就對弟弟說:“你先跟著他們走,我回家給爹媽說一聲,就追你們。”弟弟先走了,哥哥回家。等到哥哥再走到村口的時候,弟弟他們已經走遠了。哥哥就開始追,追出了很遠,還沒有追上,遠遠看到一夥穿軍裝的人過來了,是國軍。反正都是隊伍,都能吃飽飯,哥哥就參加了國軍。這樣,一個在紅軍隊伍裏,一個在國軍隊伍裏,兄弟倆幾年都沒有見,都不知道對方的死活。有一年,在山西戰場上打鬼子的時候,兄弟倆意外碰到了一起,親熱得不得了,說了一晚上的話。天亮後上戰場,兄弟兩個都戰死了。

外公說,那個弟弟就是他同班的戰士,名字忘記了,隻知道姓黃,是陝西西府人。

外公到了陝北沒多久,徐海東領著的紅軍就從陝南來到了陝北,接著,毛澤東領著的紅軍也來了,又過了一段時間,徐向前領著的紅軍也來了,全國的紅軍都來到了陝北。可是陝北很窮啊,地瘠民窮,山溝溝養活不了這麽多的精幹小夥子,外公他們的部隊就準備東渡黃河。黃河那邊是閻錫山的地盤。盛產老陳醋和食鹽的山西,那可是當時中國很富裕的地方。

外公他們準備過黃河的時候,突然就聽說紅軍要換衣服了,換成國軍的衣服。紅軍和國軍成了一家人,一起打鬼子。紅軍也不再叫紅軍,叫八路軍。

1937年冬天,我的外公白朝定穿著灰色軍裝,和戰友們坐著木船來到了山西抗日前線。

外公說,八路軍的衣服是灰色的,閻錫山的晉綏軍衣服是青色的,蔣介石的中央軍衣服是黃色的,那時候,全國軍隊的武器不但不統一,而且衣服也不統一。在所有抗日武裝中,八路軍的武器屬於最差的。

外公說,人們一說起八路軍,就說是小米加步槍,生活很艱苦。其實,能夠擁有小米加步槍已經很不錯了,大多數時候八路軍連小米都吃不上,步槍也不夠用。

小米是北方的糧食,八路軍主要在黃河以北的敵後戰場抗擊日軍,所以就有了小米加步槍的說法。

八路軍打的是沒有後勤供應的戰爭。

軍糧,從來都是因地製宜。藏身於民的八路,軍糧也隻能來源於民。老百姓吃小米,八路也吃小米。那些年,小米是北方農民的主食。

在過去幾千年的戰爭中,小米一直唱主角。《詩經》中說:“碩鼠碩鼠,無食我黍!”“彼黍離離,彼稷之苗。”《淮南子》中說:“昔者倉頡作書,而天雨粟、鬼夜哭。”晁錯的《論貴粟疏》說:“粟者,王者大用,政之本務。”陶淵明在《桃花源詩》中也說:“桑竹垂餘蔭,菽稷時時藝。”黍是今天的糜子,稷和粟都是今天的小米。糜子和小米形似,都是很小的顆粒,在北方,糜子因為產量低而很少種植,小米則廣泛種植。

在遙遠的古代,小米不但是士兵的軍糧,還是戰馬的軍糧,可見小米消耗之巨。漢代張騫出使西域,給長安城帶回了汗血寶馬,汗血寶馬在西域吃苜蓿草,而來到長安城隻能吃小米,所以壽命很短。後來,漢武帝不得不從西域引進苜蓿,中國的戰馬的食譜才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所以,古裝電視劇中經常出現的戰馬吃草的鏡頭,是導演的異想天開。

隻是到了唐代,老百姓的飯桌上,小米才退居次席,麵粉和大米開始唱主角,軍糧也以小麥和大米為主,但是這時候的軍糧,還是以稀飯為主,北方叫沫糊,南方叫粥。古裝劇中的將士拿著大餅啃的鏡頭,也是不符合曆史事實的。《水滸傳》中有武大郎賣炊餅,炊餅就是今天的饅頭,而饅頭據說是諸葛亮發明的,本意是用來祭祀南征中的冤魂,祭祀完後,士兵們拿來享用,居然很美味,於是有了饅頭,綿延至今。戚繼光抗倭時,為了便於攜帶,將麵粉做成小圓餅,穿在一起,這就是光餅的來曆。至今,浙江福建一帶還有光餅。

成吉思汗的軍糧卻又大相徑庭。成吉思汗的軍隊沒有根據地,部隊走到哪裏,給養就帶到哪裏,而給養就是成群的羊馬。到了荒漠戈壁地帶,羊群無法生存,就帶著馬匹,這些馬匹不是用來征戰的,而是士兵的食物。這些馬匹也在極為嚴酷的環境中成長,不需要燕麥和苜蓿,它們依靠草根就能維持生命,而且能夠用蹄子刨開積雪尋找草根,士兵們依靠吃馬肉、喝馬血建立了世界上最強大的帝國。

生活在中國元代的意大利人馬可?波羅在遊記中記載過這麽一件事情:元朝有一個將軍叫慧元,他把牛奶幹燥處理,製成粉末狀,裝在皮囊裏,行軍征戰時,皮囊裏加入水,邊跑邊震**,溶解為粥樣,飲之甘美,且力氣倍增。這就是奶粉的來曆。

八路軍小米加步槍,可以說又回歸到了遠古時期,其艱苦程度,可想而知。

外公當年是陝北紅軍,改編為八路軍後,在115師。

紅軍改編是1937年8月下旬的事情。當時八路軍全名為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隸屬於閻錫山的第二戰區。朱德為總指揮,彭德懷為副總指揮,葉劍英為參謀長,左權為副參謀長。八路軍下轄三個師:115師、120師、129師。115師主要由紅一方麵軍和陝北紅軍組成,師長是林彪;120師主要由紅二方麵軍組成,師長是賀龍;129師主要由紅四方麵軍組成,師長是劉伯承,紅四方麵軍的創建人之一徐向前擔任副師長。八路軍在延安還有一個留守兵團,兵團司令是肖勁光。

《彭德懷自述》中說,紅軍28000人改編為八路軍,經過八年抗日戰爭發展到近百萬大軍,是在毫無援助之下成長起來的。因為沒有援助,而部隊又擴充非常快,所以,給養就非常困難。

外公說,抗戰時期,他們一天不吃飯,一晚不睡覺,那是經常的事情;而且,沒有槍支,新擴充的戰士就拿著梭鏢大刀打仗,為了搶一杆日本人的三八大蓋,總是要搭上好幾條人命。而日本人的《步兵操典》中也有“人在槍在”的規定,土八路想要搶一杆槍,太難了。

我曾經在鳳凰衛視的一期節目中看到:抗戰時期,彭德懷召開會議,大家興衝衝趕來了,以為開會就能吃飯,沒想到彭德懷也沒有吃的,大家餓得坐不住,就躺在炕上開會。

抗戰早期,八路軍能夠從國民政府領取糧餉,按照三個師的配置。後來,八路軍擴充非常快,但是領取到的,還是三個師的糧餉配置。那時候,整個中國軍隊的生活都非常艱苦,國軍也常常吃不飽,一直到1944年滇緬反攻的時候,大量的國軍連棉衣都穿不上,凍死在雲南的高黎貢山上。

1939年南嶽會議結束後,抗戰由防禦轉入了相持,國軍和八路軍有了摩擦,國民政府就停止了對八路軍三個師的供應。

八路軍隻能選擇自力更生、艱苦奮鬥。

抗戰開始之初,裝備簡陋的八路軍在經過同意後,在敵後開展獨立自主的遊擊戰。因為八路軍的遊擊戰有著悠久的傳統。

遊擊戰術是紅軍和八路軍的傳家寶,讓日軍吃盡了苦頭。在八年抗戰中,八路軍更是將遊擊戰發揮得爐火純青。

彭德懷對遊擊戰推崇備至,他在《抗日根據地的武裝鬥爭》中說:

隻有進行廣泛的遊擊戰爭,才能使深入我區之敵,行不安,坐不穩,耳目不靈,手足不敏,造成有利於運動戰的條件與機會。不僅如此,即對付敵人武裝便衣隊的襲擊,保衛抗日政權,保衛根據地治安,亦無一不依賴遊擊戰爭,這是敵後戰爭環境與我們的任務決定的。

遊擊戰讓八路軍在敵後戰場上,牢牢掌握了戰場主動權;遊擊戰也讓日軍處處捉襟見肘,被動挨打。

時任軍事委員會副總參謀長的白崇禧也看出了遊擊戰的妙處,他在1937年冬的武漢軍事會議上這樣說:“應采遊擊戰與正規戰配合,加強敵後遊擊,擴大麵的占領,爭取淪陷區民眾,擾襲敵人,使敵局促於點線之占領。同時打擊偽組織,由軍事發展為政治戰、經濟戰,再逐漸變為全麵戰、總體戰,以收‘積小勝為大勝,以空間換時間’之效。”

白崇禧的建議被采納,各戰區陸續將部分部隊化整為零,深入敵後開展遊擊戰。

在抗戰之初,當國軍處處被動挨打,而八路軍的遊擊戰卻很快就收到了奇效。115師的平型關大捷,殲滅日軍千餘人;129師夜襲陽明堡,摧毀敵機24架;120師雁門關設伏,摧毀汽車500輛;劉伯承在七亙村三天內兩次設伏,殲敵400人……盡管每次殲敵數量不多,但是累積起來,這一時期八路軍殲敵將近一個聯隊,而此時的國軍卻沒有成建製地消滅過一個日軍聯隊,八路軍的戰果可謂異常輝煌。

國軍開始學習八路軍的遊擊戰,但是國軍的遊擊戰和八路軍的遊擊戰有很大不同。八路軍的戰術是依靠群眾,藏兵於民,在白天,每一個八路軍都是拿著働頭的農民;而到了夜晚,每一個農民都是拿起槍支的八路軍。而國軍的遊擊戰,則沒有八路軍這樣的奇思妙想。八路軍的遊擊戰主要是小規模的設伏襲擊,後來發展到了麻雀戰、地道戰、地雷戰、破襲戰等,戰果輝煌。這就是白崇禧所說的“積小勝為大勝”。

八路軍的遊擊戰比國軍的遊擊戰更進一步,也更符合中國的國情。

八路軍的遊擊戰廣泛發動群眾,建立民間自衛武裝,靈活機動,作風飄忽,化整為零,化零為整,兵就是民,民就是兵,軍民團結如一人,試看天下誰能敵。這些,都是國軍的遊擊隊沒有做到的。

八路軍的遊擊戰,更符合遊擊戰的特點,而國軍的遊擊戰,還是敵後陣地戰。

1935年,一個名叫埃文森?卡爾遜的美國人來到中國觀摩戰法,他是美國總統羅斯福派來的。

卡爾遜在台兒莊戰役中看到了中國軍隊如何奮勇殺敵,深為感動。後來,他遇到了另外一個名叫斯諾的美國人,兩人相談甚歡。斯諾,就是寫出了《西行漫記》,向西方介紹紅軍的那個美國記者。在斯諾的介紹下,卡爾遜來到了八路軍的晉察冀抗日根據地。

卡爾遜眼中的八路軍是信心滿懷的,他們盡管生活艱苦,但是沒有抱怨,卡爾遜說,這些八路軍能夠熟練運用遊擊戰的戰術,他們的槍法很準,奔跑起來像一陣風,而且飛簷走壁。

外公說過,抗戰的時候,八路軍的腳後跟綁著兩雙火筷子,火筷子現在幾乎消失了,就是用來夾煤塊的筷子樣的鐵條,八路軍腳後跟綁上火筷子後,退後幾步,然後一躍而起,踩著土牆就攀上了牆頭。北方的土牆高一丈左右,我每次看到土牆就會想起外公的話,現在即使給我十雙火筷子,我也攀不上牆頭。

卡爾遜在晉察冀抗日根據地的翻譯是周立波,這是一個在中國當代文學史上很有名的作家,寫有長篇小說《暴風驟雨》和《山鄉巨變》,翻譯有蘇聯著名作家肖洛霍夫的《被開墾的處女地》,精通俄語和英語。幾乎所有老外來到解放區,都是周立波擔任翻譯,除了卡爾遜,他還擔任史沫特萊和蘇聯塔斯社駐華軍事記者瓦西裏耶夫的翻譯。這個周立波是一代文學大家,現在知道他名字的人已經很少。

周立波陪著卡爾遜在晉察冀根據地考察了50天,依靠步行和騎馬行走了2500裏,卡爾遜對八路軍的遊擊戰極為感興趣,他對晉察冀根據地司令聶榮臻說:“我參加過第一次世界大戰,那無非是蹲在戰壕裏打槍打炮,你打過來,我打過去。我們這些士兵都像機器人一樣,根本不動腦子,枯燥得很。你們這種搞法,實在有味道,很有戰爭藝術,一麵打仗,一麵考慮許多問題,不單著眼於軍事,還搞政治、搞經濟、搞文化,這是我從來沒見過,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卡爾遜還說,他回到美國的時候,如果有戰爭,也要這樣打遊擊。

周立波則把這次考察寫成了一本書,叫作《晉察冀邊區印象記》,在1938年的漢口出版了,很快就成為暢銷書。那時候漢口還沒有淪陷。

周立波的《晉察冀邊區印象記》中有一篇文章,題目叫作《劫後的東冶頭》,文章寫道:

我們走進鎮裏,不見一個人影;原有好幾百家煙火的市鎮,淒涼像墳墓;許多房子雖然沒有經過火燒和炮轟,但是門窗和一切木器,都被敵人用作柴薪燒掉了。睡覺的炕,都被搗毀,燒飯的鍋爐上,撒上了許多大便。

我們走到另外一間房子裏去看,那裏有一小倉小米,被敵人燒掉,細粒的小米,變成了整塊的焦炭。

日軍不但燒光,而且還殺光,這篇文章繼續寫道:

多看他們一眼,他們殺,不懂他們的話,他們也殺。

東冶頭並不是個例,還有比這個村莊更為淒慘的:

像崔家莊,簡直燒成了一片焦土;被**致死的女人,**地橫屍在路上。有許多女人,褲子被扯得稀爛,可以想見當時掙紮的情形。在長嶺,有一個60多歲的老太太,也遭受了青年婦女同樣的悲運。

周立波的這本書籍也寫到了八路軍的戰法:

我們的步兵在山路上移動很迅速,慣於奇襲、突擊、夜戰和埋伏。

我們能得到廣大群眾的擁護和掩蔽,可以迅速獲得敵人行動的情報,又可以機密地封鎖自己的軍情。

我們的將領和士兵,對於各處的地理和地形都十分熟悉。

抗戰題材的影視劇中,我們常常能夠看到手持梭鏢的兒童,這不是藝術加工,而是實有其事。抗戰時期,中國已經無兵可戰,連正在貪玩年齡的兒童,也不得不卷入戰爭。

《晉察冀邊區印象記》中有一篇文章《小哨兵》,這樣寫道:

壯丁不夠的鄉村,在路上放哨的,都是小孩子,他們拿著刀矛,固執地檢查路人,一定要看到你的路條毫無問題的時候,才放你走。北方的小溪流,冬天都結了冰。手持刀矛的小哨兵,沒有行人的時候,他們在溪流裏滑冰,有了行人來,他們馬上走上來。

卡爾遜回國後也寫了一本書,記錄他在晉察冀根據地的觀感,但是遠遠不如周立波寫得好。

八路軍的徒弟卡爾遜是美國“二戰”曆史中一個傳奇性的人物。

太平洋戰爭爆發後,卡爾遜決心成立一支遊擊隊,美國海軍陸戰隊任命他為第二近戰營上校營長,運用在中國學到的遊擊戰,無限度地接近敵人,然後突然襲擊,在敵人沒有反應過來時,已經跑得無影無蹤。卡爾遜依靠這種在中國學來的和美國截然不同的江湖綠林戰法,取得了一連串讓人吃驚的戰果,所以這支部隊被美國人稱為“卡爾遜的近戰兵”。

卡爾遜最著名的戰例是奇襲馬金島,馬金島其實是一場佯攻,目的是讓守島日軍把瓜島的日軍調過來,以便取得瓜島反攻戰的勝利。卡爾遜帶著他的營先乘坐潛艇,偷偷潛上馬金島,然後突然襲擊,直取日軍指揮部,炸毀軍事設施,當瓜島的大批日軍趕來時,卡爾遜的營突然消失了,他們返回潛艇,沉在水下。在這次奇襲中,卡爾遜運用的都是八路軍的戰法。準確地說,這隻是八路軍遊擊戰的皮毛,但是美國人就依靠這點皮毛打勝了。

奇襲馬金島後來被拍成一部叫作《工合》的電影,其實就是工農合作的意思,卡爾遜一知半解地把工農合作叫作“工合”,而美國人也以為“工合”的意思就是遊擊戰。

如果美國人覺得奇襲馬金島值得拍成電影,那麽中國敵後戰場的遊擊戰中,值得拍成電影的太多了,隻是我們那時候的中國人連溫飽都解決不了,哪裏有心思和設備拍電影。

卡爾遜以後還參加了塔拉瓦島、塞班島、硫磺島的登陸戰,“卡爾遜的近戰兵”都取得了不俗的戰績。後來,他被提升為準將。

八路軍的戰法這麽好,自然是不缺徒弟的,美國人學,日本人也學,可是美國人學成功了,日本人卻失敗了。

日本人敗在生搬硬套,敗在他們的榆木疙瘩腦殼。

跟著八路軍學遊擊戰的是日軍59師團,這個師團建立的目的,就是為了消滅八路軍,師團部設在山東。1942年,日軍以在中國的獨立混成第10旅團和在日本國內的留守第1師團為基幹組建第59師團。

59師團有一個獨立討伐大隊,專門研究八路軍的遊擊戰,準備以遊擊對付遊擊。他們覺得研究成熟後,就出動便衣隊去根據地尋找八路軍,這群便衣隊衣衫襤褸,冒充拾糞老漢,卻每人頂著一頂嶄新的瓜皮帽。八路軍一看這副打扮,打!便衣隊幾乎被全殲。

那時候的日軍便衣隊經常冒充根據地的老百姓,有的還冒充八路軍。我們在老電影《鐵道遊擊隊》、《地道戰》中都能看到。

八路軍的遊擊戰,更是在接下來的百團大戰中發揮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