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慈愛的養父

第五章

“我八歲的那年,被我表哥強奸了,第二次被強奸的時候,我九歲,是我舅舅幹的,我表哥按著我,那是一個陰霾的下午,窗外電閃雷鳴,下著暴雨——”。楊燕買菜回來的時候,我正掛在網上寫著狗屁不通的黃色小說,愁苦不堪地打發著無聊的時間。她走過來看了一眼,拍了我一下,說:你有病吧?能不能寫點正經的東西?

我說:唉,沒辦法啊,人無聊的時候,再沒勁的事情也得幹呐。

楊燕白眼一翻,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犯賤!然後轉身走了。我繼續寫著:“我十歲那一年,遭到了繼父的**,然後就一發不可收,幾乎每天晚上他都會對我做那種事。這種關係持續了好幾年,直到我十三歲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可我不知道孩子是誰的,因為就在前不久,舅舅和表哥**了我……”

“操你媽。”越寫越沒勁,我關掉電腦,發現自己真不是寫小說的料。我披上外套,跑到樓下的便利店裏買了一包煙上來,倚靠在轉椅上一邊抽煙,一邊看著電視上的娛樂節目。這是一個競猜節目,一個人打手勢比劃,讓另外一個人猜,女的用手比劃說:“園圓的,你很喜歡吃的,昨晚還以吃過呢。”男的苦思冥想半天,說了一句:“咪咪!”我大笑起來,心想這節目也真夠傻逼的。沒過一會兒,楊燕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我吃出了一身的汗。

第二天,楊燕一早就把拉起來,非要讓我送她去上班。在路上等出租車時候,我第一次發現這個城市的清晨,空氣格外好,陽光明媚,看似一片生機勃勃。街上人群湧動,川流不息,大多都是一些匆匆忙忙趕著去上班的青年男女,和一些出來晨練,剛打完太極準備回家的老頭兒和大媽。我特別不理解,他們有覺不睡,非要爬上山去耍太極。別看他們一個個頭發花白一大把年紀,那麽高的山,丫居然能一鼓作氣地爬上去。這要換成是我,能不能爬到山頂還是個未知數,就算是爬了上去,必定頭冒青煙,口吐白沫,兩腿不癱也殘了。想到他們那麽大年紀,不畏嚴寒酷暑,從一而終的運動精神,不由得令我這個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缺乏鍛煉意識的後輩肅然起敬!這時,楊燕揮手一招,隻見一輛白色的夏利向我們駛來。上車後楊燕對我說,你沒事也出去轉轉,別老整天呆在家裏,要不就是找樓下的房東老頭兒下棋,跟一老頭有什麽好下的?我笑了笑,不作聲。

我把楊燕送她到的公司樓下,看著她上去後,轉身想去附近的報刊亭買一本雜誌看,突然迎麵撞上了一個姑娘:身穿一件粉紅色的大衣,頭戴貝雷帽,脖子上係了一條杠條圍巾。我忙說不好意思,但定睛一看覺得有幾分麵熟,似乎在那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她也是仔細打量著我,看了又看,突然驚呼:左霖!是你啊。聽著聲音也有點似曾相識,這才忽然開朗:你,你是小藝!

小藝說:是啊,真巧,沒想到在這碰上了你呢。

我說:嗬嗬,是挺巧的,我也感到意外。

小藝問我:你在這幹什麽呢?現在混的怎麽樣了?說著,故意用手捶了一下我的肩膀。

我說:沒幹什麽呀,瞎混唄。又問,你呢?你這是要去那兒?

小藝說:我啊,早上出來散散步呀。然後用手一指,說,我就住在這附近不遠。

我說:你可真有雅興。

楊燕嘿嘿一笑說:我知道離這不遠有個公園,我們去哪裏坐會兒吧。說完,拉起我的手,一路小跑過去。

公園內,到處坐滿了一對對情侶,好不熱鬧,有的甚至在明目張膽的卿卿我我。我和小藝本想找個僻靜無人的地方,轉了半天,都沒找著,然後我們就沿著湖邊一邊走,一邊聊天,小藝時而挽著我的胳膊,時而又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高興極了。這在別人看來,還真以為我們是一對情侶。幾圈下來,我覺得腳很酸,於是拉著小藝走到一對情侶麵前,他們正在旁若無人的接吻。我用堅毅的目光嚴肅地看著他們,他們接著吻反感地瞪我;我繼續一動不動地凝視他們,這對可憐的情侶實在無法保持冷靜,鬆開嘴,忿忿地起身走了。然後,我們走過去占據了他們的位置。

此時,小藝忍不住笑了起來,說:你可真陰損啊,人家在這談情說愛又沒招你惹你的。然後玩弄著自己新燙的頭發,問我,好不好看?

我說:你看你這麽瘦,頭發又這麽爆炸,咋一看的話,很像一個倒立的“拖把”。

小藝罵道: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