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疏遠蘇金水拉攏王明風

第七章

第二天,回到家的時候,楊燕已經去上班了,屋子裏一片狼藉,玻璃碎片和遙控器零件散落在地上,電視機仍在開著,屏幕上一片雪花。我關掉電視,衝到衛生間刷牙,洗臉,洗漱完畢,我想給楊燕打個電話,手機拿起又放下,最終還是沒有打。然後找了本王小波的《黃金時代》看了起來,盡管裏麵的性描寫,寫得不屑又無畏,可看了不到5分鍾覺得索然無味,又合上書。曾經有段時間,我很喜歡讀王小波的小說,他的沉默與憤怒,以一種誇張而荒誕的手法表現出來,幽默而現實。我很討厭有些作家,把自己看成是人類的靈魂工程師,喜歡以一種說教的姿態,胡說一些看似冠冕堂皇的道理,似乎讀者都是傻逼,需要作者來引導。殊不知,可能讀者比你還猴精著呢,就像青春期第一次遺精的少男,和初次來經的少女一樣,沒有大人們的指導,他們自然也知道這屬於正常的生理反應。然而,王小波不是這樣的,他覺得自己和讀者是平等的,生活中的事,讀者自己會判斷好壞,不需要作者來告訴他。這也正是我所欣賞的地方,他的小說裏把真實的生活,活生生地剝落出來,其中道理留給讀者自己去思考。

合上書,打開電腦寫了幾行小說,無奈才力有限,寫的連自己都捏著鼻子看不下去,隻得又刪了。心情沮喪的關掉電腦,準備睡覺,躺在床上腦子即清醒又麻木,翻來覆去,胡思亂想。我想起了小時候,站在我家的樓頂上往樓下撒尿,發現站在高處與平時站在地上的感覺就是不同,氣勢都要顯得磅礴一些,簡直可以用“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來形容了。我又想起了五年級的時候,當時班裏盛行一種名曰:扳手腕的遊戲。我的同桌吳胖子長得虎頭虎腦,經常會找我較量一番,我扳不過他,每次都輸。有一次,他又把袖子擼到胳膊上,露出渾圓的手臂,和一片沒長毛的咯吱窩向我挑釁:小樣兒,敢來比試一下嗎?我毫不猶豫地說:來就來,不過要用左手。他同意了,而這次我贏了。因為我是個左撇子,我左手的力氣比右手大很多,而吳胖子左手的力氣要比右手小很多。後來,我學了一篇叫《田忌賽馬》的課文,才知道這個方法在兩千多年前就有人使用過了。

吳胖子輸了,很不服氣,他嘲笑我是個左撇子,說我又矮又瘦。我這個人從小自尊心就很強,衝他脫口而出:操你媽!

他指著我的臉說:你再罵一句。

我實現了他的願望:操你媽!

然後,我們扭打在一起,很快我就被他按倒在地,臉貼著地麵,呼呼地喘氣,吹起小股的塵土。回到家,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爸爸,他一臉的不耐煩說:活該!整天就知道跟人打架,打不過別人你就別哭。我又哭哭啼啼地跑去廚房告訴媽媽,她正在洗菜,見我來了,用濕答答地手在圍裙上來回的蹭了蹭,然後幫我擦著眼淚說:以後少跟他們玩,不跟他們玩,不就沒人打你了嗎?

一瞬間,我想起了很多的事,想著想著我的回憶突然終止了,然後睡著了。我連續做了好幾個夢,但夢境很模糊,隻記得有個夢是這樣的:我走在一片荒無人煙的沙漠裏,又餓又渴,周圍沒有水,也沒有食物,有的隻是一眼望不到頭的漫天黃沙。我抬頭一看,看見我的朋友們都在天上飛著,每個人都長著一雙翅膀,楊燕也在,可是他們都不理我。我扯開喉嚨喊,他們裝作視而不見。我繼續走著,突然一腳踏空陷進了一個沼澤裏,越陷越深,大片的黃沙向我襲來,將我掩埋。我想要爬出來,拚命呼喊,卻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然後“啊!”一聲,我驚醒了,發現是個夢魘。

我驚魂未定地爬起來,去洗手間洗了一把臉,讓自己鎮定下來。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楊燕還沒有回來,按理這個時間她應該早下班了。然後我開始撥打楊豔的電話,第一次被掛斷,接著又撥了一次,還是被掛斷了,撥第三次的時候,鈴音在響了第四聲後被掛斷。我想著再這麽打下去,實在沒意思,索性就給大兵打了電話,約好去那搓一頓,順便叫上大天。

他們趕到的時候,大兵第一句話就是:你一個人啊?怎麽沒帶上我表妹?

我說:她可能還在加班吧。

大兵說:你行啊!以前在學校裏也算是一朵校花,有多少人追他呀,但她是一個也看不上。

大天接著說:是啊,沒想到三兩下被你給拿下了。

我說:少說廢話了,喝酒吧。

酒足飯飽後,我們商量著去那娛樂娛樂,大兵提議說,去網吧打CF吧。我和大天欣然同意,然後一行三人來到網吧,並排坐在一起,一直打到了半夜,一包香煙在我們三人手中傳來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