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張韻的臉上被張大山打得帶了傷,但她可不想那麽多人用著帶了八卦意味的同情眼神看著她。因為張韻有搏擊課程,張韻就把張大山打出來的傷都推到了搏擊訓練上。結果誰聽到這個借口,都用一種“你是虎逼麽?你是普通小姑娘麽?有這麽玩命的麽?要去當特工怎麽地?”的眼神看著張韻。

又挨了張大山的一頓打,張韻是越來越急著早點兒成年了。她特意去買了個日曆牌,扒拉這日子一天天熬著。張韻是真怕這兩輩子的打加起來,最後把她打上癮了,變成個到處討打的m,那找誰說理去啊?她活得多冤啊?那可真是白重生一回了。為了讓時間過的快點兒,張韻又亂七八糟的報了些培訓班。從早上八點到下午六點,張韻基本上都有課,回了張大山的別墅,張韻還得做培訓班老師留下的作業。時間一被填滿,張韻也就沒心思顧著別的,日子都過得特別快。

張韻這一天到晚忙起來,甚至她都不知道駱遠什麽時候離開別墅的。等張韻看到背了個大背包站在房間門口的駱遠,張韻才想到她已經連著好幾天都沒見過駱遠了。駱遠看著可比之前瘦了許多,臉色特別不好,白得不像話,眼睛還是黑沉沉的。但駱遠整個人更陰鬱了,好像渾身都冒著寒氣兒一樣。張韻記得上輩子駱遠好像每到過年前都要消失一段時間,以前張韻也不知道駱遠到底是為了什麽離開別墅的,她就隱約記得好像有這麽個事兒。現在張韻知道了駱遠親生父親自殺的事兒,駱遠消失這麽有規律,又變得這麽陰沉。張韻心裏就合計著,這駱遠的親爸不會就是這時候自殺的吧?不會是去給他親生父親掃墓去了吧?駱遠他親爸趕著年前自殺,也夠給他兒子找虐的,這當爸也夠不讓人省心的。反正張韻如果她有孩子,碰到多大的事兒,都不會把孩子撇了,她自己自殺去。

駱遠背著個大包也沒急著進房間,反而站在原地看了張韻好一會兒。

突然,外麵不知道哪家放起了煙花,張韻能直接從窗戶看到外麵大朵大朵的漂亮的煙花綻開。

過兩天就是除夕了,這別墅區裏麵經常有存了些閑錢就燒包的人,不分白天晚上的亂放鞭炮。一副非得吵著人白天晚上的都睡不到個安生覺,他才算過了個歡騰年的架勢。雖然現在有一些城區禁止放鞭炮的規定出台了,但還沒落實到位。而且就算是落實了,抓兩個平頭小老百姓還行,對這些有點兒背景的土財主就沒法治了。罰錢,他們不怕。拘留,他們有人。反正,這幾天整得到處亂哄哄的,人們管這個就叫做年味兒。就在這樣充滿年味兒的絢爛煙花映襯下,駱遠身上卻半點兒都看不出要過年的樣子。張韻看著駱遠的陰沉樣兒,還以為馬上要過的不是春節,是鬼節呢。

但駱遠背著個大包站了那麽久不怕累,張韻可沒有功夫和駱遠大眼瞪小眼的傻站著,她還想早點兒睡覺呢。張韻最後看了眼傻站著的駱遠,就先閃進了房間。一進房間,外麵又有劈裏啪啦的鞭炮響,跟著還有被鞭炮聲吵醒的人的大罵聲。然後,張韻就聽著對罵變成了群罵,外麵就熱鬧開了。想想也是,這別墅區住著的要麽是暴發戶,要麽是暴發戶包養的二奶,要麽就是不怕死的清廉公仆。一個個都是我們全家皆是李剛的架勢,能憋到現在才打起來,真還挺能忍得住的。反正,張韻是記得上輩子是每年過春節都要打上一場的。

張韻爬在窗戶上,看著窗外的幾夥人掐架,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還真是馬上就要過年了呢,一個個有家有口的,就是打架也有人幫手。還真挺好的,總比耍單兒的強。”

張韻是既喜歡過年又討厭過年。

張韻看喜歡過年熱熱鬧鬧的樣子,但這熱熱鬧鬧和她沒什麽關係,是她討厭的。這幾天,張韻平時呆著的培訓中心也因為老師都要回家過年關了門,讓張韻沒了呆著的地方。去找郭小春解個悶兒吧,郭小春那課也沒白補,才上了幾天的課,郭小春的班主任就把他上學期和張韻走得很近的事告訴郭小春她媽了。和張韻這樣的女混混在一塊兒,那對於郭小春他媽那就是天塌下來一樣的大事。郭小春立刻被看押起來了,要不是郭小春像要私奔的大家閨秀一樣跑到張韻跟前兒,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把這事兒跟張韻說了。張韻還以為郭小春因為太呆,被外星人抓走研究了呢。去找隋長林發個財吧,連隋長林都要陪著家人去國外度假。

都是有福氣的人啊。

看夠了別墅外麵的人掐架,張韻一時也沒什麽心思看書,就哈了一口白氣在窗戶上。等哈在窗戶的白氣消了,張韻就再哈上一口。就玩兒這麽無聊的遊戲,張韻一直耗到了睡覺。

大年三十兒那天很熱鬧,張大山還是守老規矩的,竟然主動舍了外麵的嫩皮子小妖精,回來對著現在滿臉孕斑的老妖精羅娟。羅娟是真挺高興的,挺著個大肚子滿別墅的轉悠著,指著保姆該煮什麽肉,該做什麽菜,該包什麽餡的餃子,好像是在張羅件大事兒一樣。其實現在的人,別說張大山這樣的土財主了,就是普通的小家兒,吃頓肉吃頓餃子也不算個什麽。但因為是過年,就顯得合家團圓吃頓肉菜吃頓餃子好像是特隆重的事。張韻她不想到處亂晃,隻要她在張大山跟前兒露麵,肯定就逃不開一場打去,沒毛病也能挑出毛病來。

也沒人惦記著她,張韻就在她房間窩著,一邊吃著她早備好的餅幹和薯片,一邊聽著一樓客廳放得電視聲。那電視聲放得太大了,張韻在二樓都能聽得見。開始的時候是春晚倒計時,後來是新年倒計時。終於等著趙本山賣完拐,新的一年來到了,連個叫張韻吃餃子的都沒有。張韻躺在床上,看著外麵又燃起的煙花,往嘴裏塞了最後一口薯片,自己一個人嘀咕著:“蛇年大吉,恭喜發財。”

過完了三十兒,就是初一。張韻的奶奶這才想起張韻,給張韻熱了一盤餃子吃了。然後,一群張大山的親戚朋友來拜年。張大山這別墅打從早上六點開始人就沒斷過流兒,一個個都是抱著孩子來要紅包的。張大山愛麵子,尤其是愛在那些當初看不起他孤兒寡母的窮親戚麵前顯擺他有錢。隻要是初一來張大山他這別墅的,張大山也不管是什麽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給一份大紅包。張韻見過那紅包,那紅包厚得看著張韻都眼紅,恨不得她也不是張大山親生的,她好冒充個張大山的親戚去領一份兒紅包。

之前這些老張家的親戚還不了解張家的情況,拿張韻當張大山的獨生女捧著。但來了幾次後,他們也發現張韻在老張家還比不上羅娟帶來的駱遠金貴呢,就不搭理張韻了。更何況現在羅娟不僅是女主人,還懷了個兒子,那更顯得張韻像個編外人員了。有些人別的本事沒有,最會看人下菜碟兒,比張大山還能無視張韻,一群人就圍著羅娟誇她有福氣。這些人聽著羅娟的預產期在五月份,就跟著捧了說今年正好蛇年,五月龍蛇舞,正是好月份。哄得羅娟還挺樂嗬的。

張韻躺在二樓聽著樓下大聲吵吵著什麽五月份生孩子最好的話,心想這群人現在誇著五月份好,等著張福財那熊孩子三月份就蹦出來,看這群人怎麽往回兜。一直人來人往的折騰到了大年初七,張大山帶著羅娟按照曆年的保留項目,又到哪個山哪個廟去找假和尚吃齋撒錢了。張大山和羅娟帶著保姆這一到山上住,就要住個三四天。羅娟這時候也不矯情折騰了,還真擺出個誠信求佛保母子平安的樣兒來了。也不知道就吃的那幾天貴得嚇死人的齋飯,能不能把被保姆伺候著拜佛的羅娟的黑心肝給洗白點兒,給張福財多積點兒德。

以前張大山帶著羅娟去吃齋,張韻的奶奶就留在別墅給駱遠他們做飯。現在羅娟一懷孕,張韻的奶奶是怎麽都不願意離開羅娟肚子裏的大孫子那麽久,也跟著上了山念佛去。別墅就剩張韻和駱遠兩個人了,每天到時間張大山的小女秘書都回來送頓飯,跟探牢似的。雖然別墅裏沒了張大山和張韻,但還有個駱遠在,張韻也不願意在別墅帶著。正好培訓中心也重新開課了,張韻就又恢複了以前的日子,每天都泡在培訓中心,不到天黑不回張大山的別墅。

張韻都快把她自己培訓中心的人民幣玩家,磨成培訓中心的固定npc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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