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本能

周雲霆有些自責，如果他第一槍就能解決掉那個喪屍，就不會引來更多的喪屍了。不過馮連長好像毫不在意，他帶著周雲霆和小幺到了二樓的後窗，朝看了樓下一眼，然後立即打開窗戶跳了下去。

等周雲霆也跟著跳了下去他才想到，如果是在別墅裏，他們還能堅守一番，而在平地上很快會淹沒在喪屍群中。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因為馮連長和小幺貓著腰，躥的比兔子還快，周雲霆咬緊牙關才勉強能跟上。

三個人迅速進入後麵的一棟別墅，周雲霆這才回過神來，他們在經過兩棟別墅之間的小道的時候，竟然沒有被其他喪屍發現！直到三個人上了三樓，周雲霆因為首殺帶來的緊繃感才稍稍舒緩，他也注意到，所有喪屍都是在朝前麵那棟別墅跑去。

此時周雲霆才明白過來，喪屍們第一時間是朝剛才發出叫聲的地方集中，而不會像周雲霆的第一反應一樣，將整個別墅包圍。他看了一眼悠閑的馮連長，忍不住笑了笑心說：看來是猜對了，馮連長正是利用喪屍被叫聲吸引的特點，趁著這個空隙逃離。果然是老油條。

馮連長在隱蔽處瞭望了一番，樓下的喪屍們正在用暴力手段，打破前方別墅的所有門窗，然後笨拙的闖進別墅。他蹲下小聲說：“看來今天隻能到這裏了，外麵已經聚集了四五十隻喪屍，隻能等他們散了之後再出發。”

周雲霆伸開腿靠在牆上，剛才的緊繃感消失後，他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幸好喪屍都沒腦子，要是他們懂得搜查周邊的別墅，那我們就死定了。”

馮連長卻淡淡地說：“它們有腦子。”

周雲霆被喪屍的尖叫聲吵醒，喪屍已經衝到了門口，而馮連長和小幺卻不知去向。周雲霆去摸槍，卻怎麽也找不到槍在哪裏，難道被馮連長或者小幺帶走了？周雲霆一陣絕望，他可以肯定馮連長和小幺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丟下了他，他猜想可能馮連長把他當成誘餌，好掩護他們逃離。

周雲霆還沒來得及起身，喪屍就朝他撲過來，他立即去拔腰間的匕首。可是匕首好像卡主了，怎麽用力也拔不出來。在驚恐中，周雲霆看到喪屍張開直到耳根的嘴朝自己咬過來。

周雲霆猛然驚醒，原來是一場夢。小幺就睡在他旁邊，而馮連長不知道從哪裏找來把椅子，正坐在窗口放哨。因為外麵有許多喪屍，他們沒敢脫掉護甲，這一身護甲隔得周雲霆渾身難受。這時候外麵傳來了幾聲喪屍的怪叫聲，周雲霆立即又緊張了起來，不過隨即他又想到，看來是外麵的喪屍還沒有散去。

馮連長看了突然驚醒的周雲霆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向窗外：“做噩夢很正常，多殺幾個喪屍就不會再做噩夢了。”

周雲霆揉了揉臉：“謝謝。”

馮連長一笑：“謝什麽？”

當然是給我完成首殺的機會，一定要說的這麽清楚麽？周雲霆在心裏嘀咕道。他岔開話題：“你好像能感應到喪屍。”

馮連長指了指窗外：“他們就杵在那兒，還用的著我感應？”

“我的意思是說，你每次都能提前感覺到喪屍的威脅，就像之前你每次都能提前讓我們找地方藏好。”周雲霆回想起中午的經曆，當時是他在窗口放哨，但卻因為馮連長講的“故事”分了神，根本沒有注意到樓下的喪屍有異常。而馮連長當時根本看不到樓下，卻知道有四個喪屍在別墅的院門口停住了。

馮連長拿出了跟煙卻沒有點上，隻是放在鼻下聞了聞，樓下那麽多喪屍，或許其中還有嗅覺比較靈敏的，他怕被它們聞到煙草的味道。馮連長嗅了幾秒鍾才道：“並不是能感應到喪屍，而是能感知到危險的氣息。這是成為一名戰士的第二課。”

“感知危險的氣息？”周雲霆不是很明白。

“對，那是一種近乎於本能的東西，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向你表達。”

周雲霆明白過來：“那的確是一種本能。我讀過一些生物史學的書，在數萬、數十萬年前，我們的祖先在野外，時刻要麵臨被大型食肉動物捕殺的危險。所以他們在野外的時候，會把自身的所有感官發揮到極致，進而還產生了危險來臨前的預警，有人稱那是除了視覺、聽覺、觸覺、嗅覺、味覺的第六感。這些東西一直在我們的血脈裏，的確是一種本能。”

馮連長又看了周雲霆一眼：“在喪屍災難爆發前，我怎麽一直沒有這種本能？……哦，我明白了，那時候我周圍的環境並不危險。”

周雲霆接過話頭：“對，這種本能在無危險的情況下，會變得遲鈍。它就像是一把劍，用的越多磨得越多才越鋒利。”

馮連長盯著窗外輕笑了一聲：“我到突然明白，江師長他們為什麽要抓你。”

周雲霆一愣：“為什麽？”

“因為你太會講故事，江師長他們很想聽你講故事。”

周雲霆有些惱怒道：“這不是……”

馮連長擺了擺手，然後起身：“輪到你值夜了。”

周雲霆瞪了馮連長一眼，才有些不情願的起身。

馮連長經過周雲霆的時候，認真地說：“今晚不同以往，集中精神，如果稍有疏忽，我們都有可能會喪命。”

周雲霆也認真道：“我明白。”他坐在椅子上，借著微弱的月光盯著樓下的喪屍。它們依舊圍堵著前麵的別墅，而且有許多喪屍還在別墅內部晃**，不過遺憾的是，它們隻能找到三泡尿。

周雲霆突然覺得有種優越感，它們正在瘋狂的尋找殺死自己同伴的人，殊不知，它們要找的人就在它們的近處，現在還死死地盯著它們。隨即周雲霆又有些慶幸，幸虧這些家夥智力不高，如果他們隻具備七八歲小孩的智力，那麽即便基地的圍牆再高也擋不住它們。

這時候有片雲彩遮住了月亮，別墅外變得一片漆黑，喪屍們的綠眼睛卻格外的顯眼了。周雲霆再次慶幸這些家夥的智商不高，它們有夜視能力，速度比人快，生存能力比人強，人類優於它們的，就隻有智力了。

想著想著，周雲霆聯想到了他父親的筆記中，所記載的一些內容。